“我等了你好久好久。”他声音哽咽,眼眶通红通红的。
“什么意思?”
她重复了一遍。
挂了电话,褚戈蹲在地上,捏了个小雪团,又把边落落的灯拿出来,照着捏了一颗‘心’,身后有脚步声,她立马就回头:“锦禹——”
除了两个脸上有纹身的男人坐在她两侧,剩下的人都坐另外一桌。
目光相撞,仿若隔世。
手下以为她动怒了,全部蹭得站起来。
yan没有收:“chuge小姐,我自己有钱。”他和king都是褚戈父亲的亲信,在金钱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
“不划。”
“好。”
那伙人中,男男女女都有,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女孩,穿着皮夹克,头发编成了小辫子绑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圆圆的脸,生得很漂亮,是杏眼,瞳孔是浅棕色的。女孩很年轻,脖子上有纹身,像黑色的藤蔓。
转眼严冬。
“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她探出头去看姜锦禹:“抱歉,我想等你上完课的,没忍住。”
“嗯。”
最后一次是次年的年初,时瑾说:“之前查的地址都是假的,她不想你找到她。”
“期末划重点吗?”
“不用去了。”时瑾挂了电话,从书房出来,“洗粟镇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上课铃声响,年轻的教授走上讲台,放下书,声音带着微微凉意:“这学期的汇编语言与微机原理由我来教。”顿了一下,他将电脑打开,“我姓姜,你们可以叫我姜老师。”
她尝了一口,味道很好:“这是天北在学校烤的蛋糕吗?”
“老大。”
中午,褚戈去了学校,一开寝室的门,一把玫瑰瓣撒过来。
“姜老师,你点到吗?”
“哦。”
眼里有故事啊。
纸杯蛋糕,做得精致。
“chuge小姐,好久不见。”
“落落,你瘦了。”褚戈环住她的腰,“瘦了好大一圈。”
姜锦禹脸色稍稍变了,眼里蕴着一团化不开的浓墨色:“她在那做什么?”
边落落笑吟吟地递给她一个超大的礼盒。
褚戈在她胖乎乎的脸上用力亲了一口:“谢谢。”她拆开盒子,里面是两盏心形的灯,拳头大小,灯面上有磨砂的纹路,漂亮又精致,“落落,这是什么灯?充电的吗?”
“舅舅。”
声音,戛然而止。
她笑得更羞涩了:“我最近在减肥。”
舅舅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天北怕舅舅饿着,去搬了个小凳子过来,垫了纸踩上去,把饭盒打开,又把筷子塞到他舅舅手里。
他顺着king这条线确实查到了一些东西。
可前头跑着的人,已经不见了影子。
女孩这才回头,看身后的人。
king和以前不大一样了,瞳孔的颜色灰暗,没有什么光:“我不能告诉你,我向chuge小姐发过誓。”
“她在哪?”
想了想,她有点悲伤:“他不会给忘了吧?”
king那个呆子!
king拄着拐杖去开门,是个年轻的女孩,留着学生头,秀气又斯文,她很面熟,很像一个人:“请问你找谁?”
“好。”
姜九笙思忖片刻:“等有确凿的消息之后再去。”洗粟镇是毒窟,若是毫无准备地擅闯,太危险。
“天北只在和面的时候加了水,剩下的都是爸爸完成的。”他很骄傲的语气,“我爸爸做的蛋糕是最漂亮的,最好吃的。”
他这才接了,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边落落点头,从底座下面把充电线扯出来,插在插座上。
“褚戈。”
“狗屁!”龙头纹身的男人赶紧把声音压低,“她会哭?一枪崩了阿gui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会哭?”
姜锦禹站起来,要走向她。
一进店里,女孩后面的男人立马去拉凳子,语气狗腿又惧怕:“老大,坐。”
褚戈:“……”
褚戈摸摸他粉嫩嫩的小脸:“我们天北也很厉害了,要不是水加的好,才做不出这么漂亮的蛋糕。”
她摇头,眼里全是泪,张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缓慢又无声:“不要过来。”
褚戈消失了,king也消失了,连yan都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洗粟镇没有通讯网,姜锦禹查不到任何网络信息。
阿gui说:“二爷有请。”
原来她知道。
下午两点的时候,一伙人风风火火地进了一家面店。
声音,细听,有些发颤。
一年四个月后,king和边落落在一起了,她的父母都是中学老师,极力反对,可边落落直接偷了户口本,跟父母说,毕业就领证,父母总是拗不过儿女的,只能同意他们交往。
褚戈立马接了,很怨念:“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褚戈掸了掸雪,把羽绒服的毛绒帽子戴上,抱着两盏灯,笑眯眯站在树下等,心里欢喜,忍不住地踢着脚下的雪。
那时候已经仲夏了,king没有回御景银湾的住处,而是租了一间地下室,姜锦禹回国就去见了他。
好气好气哦!她听着浴室的水声,一脚把姜锦禹的枕头踹下了床。
提到姜锦禹,褚戈有点恹了:“对啊,还不给我打电话。”
褚戈眼睛有点热:“你先是叶老师的丈夫,是挺挺和阔阔的爸爸,最后才我的保镖。”她语气很郑重,“记住了吗?”
她兴致缺缺:“你们点,我随意。”
他沉默着,看了她很久,一把抱住了她。
年尾时,时瑾说查了所有褚戈出现过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人,甚至,找到了那几个亲信,也问不出褚戈的下落。
讲台下面一片嗷呜声。
“姜老师呢,他怎么还不约你出去?”
女为悦己者容,褚戈当然知道她是为了谁。
“也要吃的。”小孩子的声音脆生生的,稚气未脱,有一点奶声奶气,“吃饱了才有力气等褚姐姐回来。”他拍拍舅舅的肩膀,老气横秋得像个大人一样,“舅舅别难过了,爸爸在帮舅舅找褚姐姐,天北相信爸爸,也相信褚姐姐,一定会找到的。”
她突然站起来,目光不知盯着哪一处,眼眶都红了:“不吃了。”
侧了角度,能看到戒指内侧的刻字,是他和褚戈名字缩写。
她一扫阴郁,眉开眼笑了:“好。”
“这对戒指的设计理念是唯一,全世界只有这一对。”售货员不禁多看了两眼这位年轻又清俊的客人,“您的女朋友收到后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找遍了润溪湖也没有找到她,手机也打不通,她就这样突然毫无踪迹了。
天北推了门进去,双手抱着个很大的饭盒:“我给你端饭来了。”
她在后面喊她:“慢点跑。”
直到king回国,褚戈和yan相继都回来了。
“逃了,或者,”或者没命了……
次日,他就飞去了巴塞,可没有寻到人,他在那里待了六个月,从一月,到七月,时瑾和他通过三次电话。
“姜老师,”褚戈抱着手,笑盈盈地看他,“开学第一堂课就无故旷课,当心被学生投诉。”
“也是,不然哪能做我们老大。”
“我不饿。”
褚戈伸手,环在他腰上:“0524,我回来了。”
柜台的售货员已经包装好了:“先生,您的戒指。”
他口中的二爷是褚戈的二叔,win,褚智鹏。
难怪,她不让他找到他。
king还是摇头:“chuge小姐也求过我,说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能透漏一句。”他停顿了会儿,“我只能告诉你,她做的事情很危险,如果你知道了,她会更危险。”
时瑾说:“金三角。”
通电后,没有亮,她伸手轻碰了一下其中一盏,两盏灯就同时亮了。
姜九笙让他回国,姜锦禹没有答应,只是说再找找,再多去一些地方。yan和叶青的婚礼推后了,yan去了国外,也是去寻褚戈的,只是同样毫无所获。
“谢谢。”
“怎么还没人过来?”脸上纹了龙头的男人一脚踹翻了凳子,站起来就拍桌子,凶神恶煞地嚎了一句,“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边落落失笑,嘱咐她外面雪滑,要小心些。
他刚到巴塞的时候,是严冬,时瑾告诉他褚戈不在褚智鹏手里,被他父亲的亲信救走了。
学生们对此好奇得很,胆大的就问了:“姜老师,你结婚了吗?”
然后,他逃似的,跑去了浴室。
“姐,”
九月开学季,西交大的桂开得正盛。
他云淡风轻的口气,说:“被炸弹炸掉了。”在运毒的时候。若非如此,他不会留褚戈一个人在金三角。
姜锦禹挂了电话。
褚戈不跟他拉扯,直接把卡撂下了:“你不收下,我就不放你走了。”
两年后。
她好气愤:“他要是忘了我就不原谅他,大直男!”
是她,瘦了六十斤的边落落,她来找他了,她面目全非,他也是。
“怎么了老大?”男人撸起袖子,露出了结实的肌肉,“谁碍着你的眼了,要不要我砸了这店?还是把老板绑起来打一顿?”
他找了时瑾,言简意赅地说了两个字:“帮我。”
时瑾抬眼:“说说。”
叶青性子有些软弱,她那个前夫又是个欺软怕硬的,yan的拳头也镇得住。
姜锦禹走后不久,又有人来敲门。
“不点。”
“刻字了吗?”
小爹控时时都不忘给爸爸揽功劳:“爸爸更厉害。”
褚戈回头,咧嘴冲她笑:“慢不了,我要去见我家姜老师。”
他知道,是她。
咚。
身后,突然有人说了一句中文。
刚骂完,她电话就响了,还好,是姜锦禹。
后面一瘦高的黑人小声嘀咕:“老大眼睛怎么红了?”
他把挂在脖子上的戒指取下来,戴在了她无名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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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
他俩就写谈恋爱,缉毒斗争没有很特别的部分,不用细写,毕竟这是小番外,只写你们爱看的部分~斗争什么的,罢了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