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禹戈番外：大结局
“我早就成年了。”
他重重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些，按住了她的手：“你还小，我们交往时间很短。”声音喘得厉害，“等拿了结婚证再，”
他浑身都是滚烫的，额头有密密一层薄汗，后面两个字几乎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再做。”
说完，他往床边滚了。
褚戈：“……”
她不介意啊！
她继续挪过去。
姜锦禹掀了被子起来：“你先睡。”
门口的女孩穿着白色裙子，头发剪得短短的，有些清瘦，脸却很圆，眼睛也是圆圆的，她笑了笑，眼角的弧度就弯了，浅棕色的瞳孔里坠着星星，亮晶晶的。
他把打翻在地上的杯子捡起来，放好：“这节课自习。”
姜锦禹说：“我在外面，有事。”
“姐夫。”他打了时瑾的电话，声音微颤，“帮我。”
时瑾动用了所有关系，在各国找褚戈的下落，只是，山高皇帝远，又毫无线索，要在国外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褚戈，我们结婚吧。”
十一点，姜锦禹还在时瑾的书房里，时瑾挂完电话，他就问：“有没有消息？”
时瑾让他滚出去。
他便站在原地，目光灼灼，望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她瘦了，也黑了，眼里的星星都暗了。
姜锦禹走下讲台，把门口的人带走了，出了主教楼才放开她。
姜锦禹拉开凳子，坐下，抽了一张餐巾纸在擦筷子，敛着眸，从头到尾都没有抬眼。
上午褚戈没有课，便也没有去学校，姜锦禹学校有事，十点左右出了门，十一点，yan过来了一趟。
故事里的女主角，听说，去了远方，他呢，就等在原地，一复一日，开落。
收了这张卡，以后，他就跟洗粟镇没有关系了，他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有家庭，有妻子和孩子。
早上，天北穿着小西装去敲了褚戈的门，并送了她一个小蛋糕：“褚姐姐，生日快乐。”
或许有很重要的正事，她也不闹他，自己怏怏不乐，闷闷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讲台上的水杯，被他无意打翻了。
姜锦禹请了假，从褚戈失踪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他不眠不休，把连通洗粟镇的海陆空路线都植入了信息监控，只是，都没有发现褚戈出境的信息。
褚戈笑着接过去：“谢谢。”
他迟疑了很久：“chuge小姐，我以后想留在江北。”
“褚戈，”姜锦禹在电话里叮嘱，“你不要先走，在学校等我。”
king侧了侧身体，把截肢的那条腿往后藏，不看门口的她，用蹩脚中文说：“你认错人了。”
姜锦禹到樱树下时，褚戈已经不在那里了，地上有一盏拳头大小的心形灯，还有一只粉色的手套。
之后，king就一言不发，什么都不再透露。
金三角有一条商业街，叫哇古街，很偏僻的一个地方，是三个国家的交界处，因为一些政治问题，管辖起来很困难，也正是因此，那里聚集了各个国家偷渡过来的人，还有好几个贩毒集团也活跃在那一带。
时瑾自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如果我不同意呢？”
幼儿园弄了一次亲子活动，与烘焙有关，挺挺和阔阔就带回来了很多奇形怪状的蛋糕，不像天北这个这么漂亮。
“不客气。”
“褚南天的弟弟褚智鹏夺权，弑兄杀嫂后，一把火烧了镇子。”时瑾猜测，“上次在游乐园袭击你们的那帮人，应该就是褚智鹏派来的。”
褚智鹏还在盯着，她不想把他牵扯进这趟浑水里。
他把自己关在公寓已经第五天了。
她嘴边的笑僵住，目光陡然冷了：“你来做什么？”
他眼神冷冷清清的：“不要问和专业无关的问题。”
一向不爱说话的姜锦禹，难得接了话：“是订婚戒指。”
“原来是要订婚啊，祝贺你。”
很久，yan才重重点头。
“是。”
屋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小径两旁的松树也被积雪压弯了枝头，褚戈和姜锦禹约好了在润溪湖见，她出来得急，只记得拿边落落送的灯，没有带伞，不一会儿，头上、肩上就落了雪。
晚上。
一个月后，姜锦禹收到了一封邮件，来自巴塞，只有两个字：等我。
还是有年轻的女生不死心，壮着胆子旁敲侧击：“姜老师，那你有女朋友吗？”
关于姜锦禹的传闻，在西交大几乎无人不晓，除了他在计算机领域的天赋之外，最广为人传的是他和他女朋友之间的前风月三两事。
姜锦禹拧眉，刚要开口。
“没有。”她走进去，踮起脚，手从他眉尾拂到脸上，“我认得你这个疤。”
king少了一条左腿，高位截肢。
“那我等你。”
这时间，并不是饭点，女孩抽了两口烟，还没有人过来招待。
傍晚时分，边落落吃完晚饭回来，就看见褚戈风风火火地往外跑，手里还抱着她送的那对灯。
褚戈忍俊不禁：“嗯，天北爸爸也厉害。”
这样看来，褚智鹏是早有预谋。
姜锦禹顿了一下：“我要去洗粟镇。”
喊了两声都没有反应，龙头纹身的男人伸手在女孩眼前晃了一下：“老大？”
男人很高，白皮肤，蓝眼睛，褚戈认得他，阿gui。
姜锦禹问：“她呢？”
她坐下，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咬在嘴里，后面的男人立马上前给她点上火。
他一句都没提生日的事，褚戈很失落，他好像忘了……这么一想，她整个人都蔫儿了。
“老板，一碗面。”
这个小爹控呀。
“生日快乐。”
龙头纹身的男人有点发怵，不敢走得太靠前，挠挠头，很惶恐：“我哪知道。”
女孩一脚踹过去，像是气红了眼：“动不动就砸店打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
后半句，时瑾没有明说，姜锦禹也猜得到。
天北很开心，比夸了自己还开心，笑得眼睛弯弯：“谢谢。”
褚戈去卧室拿了一张卡给yan：“好好对叶老师，她是很好的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做了警方的内应，就潜藏在褚智鹏的集团底下，帮他走私运毒。”
一年后，yan和叶青领了结婚证，却没有办婚礼，说等褚戈回来了再办。
姜锦禹按住他的拐杖：“我求你。”
“舅舅。”天北手也不收回去，还端着饭盒，“我手酸了。”
龙头纹身的男人骂骂咧咧了几句，才问身边的女孩：“老大吃什么？”
那是他送给褚戈的手套。
他后面，还跟着十几个人，手都揣在兜里，兜里，有枪。
“这个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运毒。”时瑾把电脑里的资料掉出来，“确切地说，是假装运毒。”
门口，女孩子的声音被风吹进来了：“他有女朋友了。”
“已经刻上了，您可以确认一下。”售货员戴了白手套，把戒指取出来，“是送给女朋友吗？”
次日，姜锦禹就回国了。
周日夜里，下了江北的第一场雪。翌日，是褚戈生日，普通又不普通的一天。
龙头纹身的男人赶紧领着手下出去了。
姜锦禹还盯着电脑屏幕，许久，没有给一点反应。
姜锦禹似乎预料到了，平铺直叙地说了他的打算：“那我只能重操旧业。”他无所谓，黑客就黑客。
那脸上纹龙头的哥们儿显然很怕女孩，缩了缩脖子，也不敢躲，赶紧低着头认错：“对不起老大，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
女孩说：“我找你，金老师。”
“把我安排进缉毒情报科。”
这软软糯糯的安慰话刚说完，桌上那盏心形的灯毫无预兆地亮了。
这样也好。
上个月底，褚智鹏落网，盘踞在金三角近百年的wib集团被缉毒警成功地一窝捣毁了。
0524是姜锦禹和卧底联络时的代号。
她要生气了：“从早上到现在，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店员闻声后，从厨房里跑出来，见是一帮混混，连忙结结巴巴地道歉。
褚戈料到了：“确定了吗？”
姜锦禹脸都白了：“那褚戈呢？”
她猛一回头，手里烟掉在了地上。
一个月后，姜锦禹被缉毒情报科聘为了特别顾问。
一时间，教室里一百多双眼睛看向门口，包括姜锦禹。
褚戈喜欢得不得了，一把熊抱住她：“谢谢你，落落。”
他和king的家人都不在了，唯一称得上家人的就只有褚戈，从她十一岁，到她二十一岁，陪她在洗粟镇那个泥潭里摸爬滚打。
边落落羞涩地红了脸：“不用谢。”
扔了这么一句，女孩便没再说话，坐在那里吞云吐雾，动作很熟练，她仰着头，吐出一个个烟圈。
许久许久，她收回视线，擦了眼角的泪，毅然转身。姜锦禹没有跟上去，不是不想，是不敢，她在步步为谋，他怕他跟上去会乱了她的步子。
“你只要触碰一下其中一盏灯，另一盏灯不论在哪里，都会亮的。”边落落让褚戈去试试，“你不是说你在老家的时候，不可以用手机网络吗？你可以用这个和姜老师联系。”
“你们姜老师有女朋友了。”
“我往那里走，五分钟就到了。”
八月，姜锦禹去了一趟金三角。
姜锦禹的电话打过来，她把手套摘了接电话：“锦禹，我到了润溪湖的樱树下了，你在哪？”
“你把老大气哭了？”
yan有点不好意思，一米九的大男人红了脸：“嗯，我要向叶老师求婚了。”
除此之外，什么细节也没有提。
姜锦禹想也不想：“等不了，褚戈一定出事了。”他惶惶不安，有很不好的预感。
他背过身去。
她踢翻了椅子：“滚！”冲着后面那一桌手下喊，“都滚！”
等在外面的混混们见自家老大出来，赶紧跟上去。
yan默了很久，收了卡，站起来，鞠了个躬，他说了洗粟镇的方言：“chuge小姐，yan永远是你的保镖，永远可以为你挡子弹。”
他这是要去蹚金三角那趟浑水。
她哼了一声：“我都等了他半天了。”
“黄昏的时候。”
三个月后，姜锦禹接手了一宗国际毒品案，他负责案件的信息监控与侦查破译工作，只了两个月时间，成功入侵了毒品集团的信息网。
天北站了一会儿，饭盒还是被晾着，他踮脚去拉姜锦禹的袖子：“舅舅，先吃饭。”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