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滕瑛秦萧轶番外(包含滕茗番外)1
那年,微白山的樱开得特别早,漫山遍野都是香,风吹扑鼻,那时,秦萧轶十八岁差了一旬。
一群高中方毕业的少年与少女,卸下了厚重的书本,玩起了大胆又老套的游戏,鸡尾酒的瓶子转动,绕了好几圈,瓶口指向了秦萧轶。
对面的女孩笑:“可算转到你了。”问她,“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秦萧轶有些兴致缺缺,靠着一棵树席地而坐,正是年少时,轻狂又随性,懒懒散散地随口扔了句:“大冒险吧。”
秦家的七小姐,一向玩得大。
“挑选任何一个人,接吻超过十秒。”女孩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
少年目光带了些怯意,悄悄看了对面的人,目光里毫不掩饰他的倾慕。
秦萧轶伸手,接了一片樱,在手里把玩:“可以不从你们当中选吗?”没有看少年,她目光落在远处,“我选他。”
那棵开得最盛的樱树下,站着一个男人,外套挽在手上,穿着米白色的高领毛衣、黑色长裤,大概站了很久,肩上落了几片絮。
滕茗笑,语气意味深长:“她得罪你了?”
滕瑛把小提琴扔在一边,怄气似的,认命似的:“不玩了,我要来真的。”
像朵带刺的玫瑰。
不远处,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在起哄。
她站起来,倒酒:“我自罚三杯。”
和电视里妆容精致的样子不同,她素着一张脸,穿得也随意,就这么来了。
“萧轶。”
这是哪来的轻狂少女。
是少女的音色,毫无预兆地响起,干净又空灵,只是这说出来的话,何等肆意胆大。
秦萧轶现在才注意到,他坐的是轮椅。不良于行,哦,是滕家那个没有实权的长子。
她打断,突然站起来,凑近了看他的脸,醉醺醺的热气喷在他脸上,问他:“你多少钱一晚?”她也穿着酒店的浴袍,俯身时,锁骨下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语气狂妄又桀骜,说,“我包你了。”
床头柜上,她留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
她眯着眼,睁不开似的:“哦。”
她是被经纪人杨岚扶下桌的,那酒的后劲是真大。
就是这天晚上,他做了个梦,迷乱又疯狂,梦里,他被个女孩按在树下为所欲为,里里外外地欺负,她压在他身上,嚣张至极,偏偏,他竟不反抗。
导演直夸她酒量好。
“……”
自重?
滕瑛再看到她,是在电视里。
平日里养养草煮茶念经的人,突然对女人感兴趣了,倒是稀奇了,滕茗笑:“是秦家的人,抢来算你本事。”
说完,她双手按在他肩上,低头就把唇压在他唇上,然后,为非作歹,一点章法都没有,又啃又咬。
门没开,她继续踹:“快开门!”
难得,把他愣住了,让这小姑娘占尽了便宜,末了,还擦了一把嘴巴,神情嫌弃得不得了。
他戴着口罩,眼神微冷:“请自重。”
滕瑛把茶叶滤掉,不疾不徐:“不抢,就是想治治她。”
之后,她写了个号码给他,看也没多看一眼,扬长而去了。
她走不稳,趔趔趄趄,被他轮椅的轮子绊住了脚,整个人摔在了他腿上,她无赖似的,也不起来,坐在地毯上,盯着他的腿看,皱着眉头,很不解的样子:“现在的瘸子也能当鸭子吗?”她盯着看来看去,醉眼里兴致勃勃,“腿动得了吗?”
杨岚让她靠着墙:“你在门口等着,我下去拿钥匙。”这里是秦氏旗下的酒店,又是贵宾楼层,倒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她醉眼朦胧,眨了一下,又一下。
青滕科技。
树下,樱飞舞,漫天都是绯红色的飞絮,滕瑛看着那少女修长的后颈,笑了,把衣领里的钱拿出来,数了数,八张。
他嗯了一声,气恼一样,踹了一脚小提琴,又笑了:“就是她。”还是把那小提琴重新捡起来,“破了我的戒。”
“萧轶。”
“本仙女命令你开——”
几杯酒下肚,就开始耍流氓了。
秦萧轶对着对面房门就是一阵拳打脚踢,还大喊:“开门。”
手里那杯茶,差点被他打翻,他问身旁的人:“她是谁?”
到了酒店房间的门口,杨岚才发现房门钥匙落车上了。
杨岚还是不太放心,跑着去的,一来一回五分钟,回来时,人还乖乖站着呢,醉了还挺安生,不闹不吵。
滕茗靠着游廊的木围栏,瞧戏:“什么戒?”
“少爷您说。”
“你投资了三部电影。”滕茗看他,似笑非笑,“秦七,还跟她玩呢。”
秦家与滕家井水不犯河水,秦萧轶落落大方地朝他伸出手:“我是秦萧轶。”
杨岚怎么也想不到,某个醉醺醺的家伙睡到半夜爬起来,就穿了件酒店的浴袍,去敲别人的门。
“现在想起来——”
导演从饭桌上站起来:“萧轶,我给你介绍一下。”一桌子人,都是剧组的,只有一张陌生的面孔,“这是我们剧组的赞助方,青滕科技的滕先生。”
他把她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他想了想:“像只野猫,傲得很。”
这肆意大胆的样子,和当年一模一样,即便是醉成这样子,依旧野性难驯,像只野猫,专挠他。
咣的一声,门被风吹着关上了。
她手就不动了,抬头,眼里朦朦胧胧的,像蒙了一层水汽,专注却依旧迷离:“你这张脸,我在哪见过。”
喊了两声,秦萧轶才从杨岚的肩上抬起头来,醉眼朦胧地看她:“嗯?”
杨岚又嘱咐:“千万不要走开,知道吗?”
这只野猫,他要定了。
“还没解决?”滕瑛看着他搁在肩上的那把小提琴,漫不经心地提到,“那个姜九笙。”
那是一个什么颁奖晚会,具体的不知道,他向来不关心那个圈子,也不关注艺人名人。
滕瑛啊,多少年没做过这样的梦了,他还以为他参破红尘可以出家了。
“……”
滕瑛不怒,反笑。
“我很贵。”他说。
鸭子?
换了衣服,他拨了邱秘书的电话:“给我找个人。”
她鞋都没穿,光着脚,晃晃悠悠地进去了,瞪了他一眼,凶巴巴的:“你出去,我不用鸭子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