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与她的动作一样,干脆利索:“别叫,不然弄死你。”
滕霄云素来行事谨慎,怎能放心:“万一要是被人破解了,”他怒不可遏,冷眼看着次子,“我们滕家就到头了。”
秦左皱皱眉:“那你呢?”
三人都摇头,示意没有。
一时间,滕家宅院里吵吵嚷嚷。
快天黑的时候,几个穿西装的男人过来姜九笙的住处,为首的那人同云曦说:“云曦姐,东厢只剩徐小姐这边了。”
两人都不做声,不表态,各有所思。
从来没有人,在骗了二少爷之后,还能活得好好的,就她例外。
里面的人没回答,叫得更厉害了。
他停顿了会儿,把杯中沏出来的第一茶倒掉,说:“明天,我们出国。”
如果还有以后的话。
“你逃走后,防守肯定会更严,我走不了。”
佣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听这叫声吓人,就怕里面的人发生什么突发状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门,没有电,他用手机的光照明,才刚迈进去一只脚,肩膀被扣住,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摁在了墙上,他刚要叫出声,一个尖锐物抵在了喉咙上。
秦左不同意,态度非常坚决:“那你先走,我来挡着。”她们当保镖的,怎么能先逃,江湖儿女,绝不苟且偷生。
然后,三个男人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动作小心翼翼的,没敢发出声音,却找得很仔细,连地毯与床底都没有放过,一寸一寸地找。
男人想了想,低头:“抱歉徐小姐。”
怎么能说得这么理所应当。
除此之外,他没有再解释。
秦左从暗处走出来:“七小姐,是我秦左。”
滕茗在门口站了片刻,还是推了门进去。
那头,男人禀道:“少爷,韩渺败露了。”
原来是个u盘啊。
男人迟疑。
“哼,你还有理了。”
正房的管家照着手电筒看过去,大喊了一声:“什么人?!”
她当日被那个‘碰瓷’的老人用药迷晕了,一醒来就被关着,对方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图,只是也不让她出去。
她起身去浴室,把挂在脖子上玉石拿出来,放在手心里瞧了瞧,轻轻一折,断开了。
男人没有罢休,还站在屋里纹丝不动:“滕先生交代过,要挨个——”
“她呢?”滕茗问。
滕茗转头,眼底冷若冰霜:“我让你住嘴。”
“在转手之前,提防着点,陆启山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滕霄云看着次子,神色转变了几个来回,垂下眸,心里有了打算。
若是他把她带到国外,要逃脱,便更不容易了。
秦左抬手就是一个手刀,直接把人敲晕了,然后摸着黑出去,南边院子里住的佣人和保镖都‘抓贼’去了,没什么人,她一路畅通无阻,走到西厢的游廊了,突然听见后面有脚步声,她闪身绕到拐角后面。
滕茗‘嗯’了一声,态度不愠不火,没有半分讶异。
“她睡了吗?”
晚上十一点,飞机着陆。
阿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还是要说:“为什么要给她?”他都有点生气,从来没见过少爷这么糊涂,这么乱来,“那东西怎么能——”
滕霄云怒气难消,罚了他去跪祠堂,一跪便是五六个小时,滕霄云没有松口,佣人连口水都不敢送。
他眼里,有一层柔软得不像话的光。
云曦推了门进来,跟在她后面的男人恭敬地说了声:“打扰了。”
没有通电,院子里,手电筒的光照得不远,不远处,忽然人影一晃,迅速移动到了假山后。
他不是来征询同意的,是已经做了决定,完全不由分说。
阿弥看滕茗:“关在南院的人逃走了。”
茶盖重重摔在桌上,滕霄云起身,雷霆大怒:“你怎么这么大意,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也能弄丢!”
商讨好,姜九笙又翻墙出去了,离南院最远的是正房,那么,最好把人引到正房。云曦带她逛宅院时,有说过,正屋后面的平房决不可以擅闯。
滕霄云坐下,端起茶杯,用茶盖拂开水面的茶叶,喝了一口:“东西找到了没有?”
“少爷。”见滕霄云抬头望了一眼,阿弥喊,“滕先生。”
“秦左?”秦萧轶诧异不已,“你怎么会在这?”
管家道:“快追!”
“笙笙,听话一点,好不好?”他温温柔柔地哄,眼里却有一丝没有掩饰的阴沉。
阿弥觉得不可思议,他的主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他宁愿他草菅人命,宁愿他玩弄人心,宁愿他不懂人情冷暖,甚至,用佣人的话说,他变态鬼畜,怎么样都行,也比现在好,这样饮鸩止渴,他动真格,开始玩命了。
滕霄云暂且把火气压下去,言归正传,问滕茗:“陆启山的那批货处理得怎么样了?”
云曦刚想起身去添衣,听见脚步声,抬头:“二少爷。”
滕瑛脸色瞬间变了。
滕茗神色自然,说了一个不太令人信服的理由:“绵州的气候不适合养胎,我带你去国外。”
对方后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毫不犹豫,一脚踹在对方的大腿上,对方被迫后躲,撞在了护栏上,闷哼了一声。
秦左说:“没有。”
时瑾,倒没让他失望。
北院正房里,滕霄云正急得来回踱步。
他掀开长衫,从蒲团上站起来,孤注一掷的语气:“那又怎样?”
“二少爷。”他欲言又止。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回:“已经谈妥了。”
好你个秦七,睡了就跑人!
云曦说:“睡了。”
云曦颔首,敲了姜九笙的门:“徐小姐。”
这个境况,在他预料之中,韩渺这颗棋子,骗骗外人便罢了,在时瑾那,也就只能探探底。
滕霄云听完后,冷哼了声,面色微愠:“看看你们兄弟俩做的好事。”
阿弥第一次不管尊卑,语气这么重:“她真的会害死你的。”
既然这样,秦左当机立断:“那我也不走。”
随后,云曦领着他们出去了。
他走后,姜九笙小憩,醒来后已经下午三点了,他没有再过来,不知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所有佣人和保镖都出去找了,整个滕家,都快要被掘地三尺了。
他摇头。
指腹似有若无地摩挲枪口,时瑾抬头,灯光照进眼里,一片阴鸷:“我等不了。”
秦中觉得不妥,还想劝阻:“那我们怎么要人啊,滕家肯定不会承认。”
他言简意赅:“硬抢。”
那就是一场血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