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356:滕家的秘密,时瑾来抢人
等了片刻,脚步声远了,姜九笙才起来,把藏在被子里的夜明珠拿出来,借着光,下了床。
屋子里有摄像头,即便黑暗里,也能实时监控,只有把电路断了,她才能避开耳目,是以,她摔了白天那一碗汤,潮了落地台灯的插头。
门果然被锁了,只能从窗户了。
姜九笙抓着排水管,小心翼翼地顺着往下,院子里有几个保镖守着,她护着肚子,翻墙避开。白天云曦带她转了很多地方,只有两处没有去,南院的最里面,还有正屋后面的一个平房。
她只逛了一次,对滕家宅院的格局不太熟,兜兜转转了两圈,才摸到南边的偏房,只有一间屋子外面有人守着,她绕到后面的窗户,轻轻敲了两下。
屋子里的人压着声音问:“谁?!”
果然是关在了这里。
姜九笙低声:“秦左,是我。”
秦左立马开了窗,面露喜色:“笙姐。”
便是这时,南院的一间屋子里,里面的人突然发出惨叫声。
滕茗进来:“父亲。”
这时,云曦上前阻止:“行了,出去吧。”
秦中进房间的时候,时瑾正在给手枪装弹,低着头,一片阴影从上面压过来,他穿一身黑,更衬得他肤色白。
她不能先走,她走了,秦左就失去了价值,没有价值的人质,会怎么处理可想而知。
挂了电话,滕茗下楼,他父亲滕先生与几位董事都在议事,他走进去,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
滕茗不以为然:“不必庸人自扰,且不说有没有人捡到,就算捡到了,也没有那么容易破译。”
滕茗倒不急不躁:“父亲多虑了,别人不会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她要是不听……
电话那边的人摸不清态度,请示:“您的意思是?”
云曦突然冷了脸,语气愠怒:“二少爷说了,徐小姐是滕家的第四个主子。”她怒斥,“另外三个主子你们都搜了?”
滕茗跪在蒲团上,没有接过杯子,笔直地跪着,看着桌上的牌位:“什么都不要说。”
对方被她吓得腿直打哆嗦,立马捂住嘴:“我、我不叫。”可他刚闭嘴——
阿弥说:“徐小姐还在。”
又怎样?
云曦解释说:“二少爷丢了一个故人送的袖扣,我们需要进去找一下。”
滕茗简明扼要:“送她出国。”
滕氏的周年庆刚过半,大厦的顶楼灯红酒绿,亮如白昼,滕茗避开喧嚣,走到僻静的一角,接通了电话。
只见那黑影跃过回廊,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不大一会儿,阿弥进来。
“阿弥,”滕茗突然问他,邪佞的一双绿色瞳孔,竟柔和了所有颜色,“如果是你最喜欢的猫,它咬了你,你舍得打它吗?”
门口看守的佣人贴近门,询问:“你怎么了?”
滕茗便没再说什么了,微微蹙的眉头又松开来。
他神色自若般,只是细看,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惶惶不安,眉宇蹙了蹙。
滕霄云示意外人回避,待只剩了父子三人与阿弥,他才问:“什么事?”
那个姑娘,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放任不得了。
阿弥偷偷倒了杯水送过去。
滕茗说:“我舍不得。”
滕茗放低了语气:“就一次,”他示弱,语气带了讨好,走到她面前,蹲下,“以后,换我听你的。”
“准备一下,去滕家。”声音阴沉沉的。
除了滕家的三位主子,所有人都要搜身。
与其被困着,不如出去搬救兵。
还没等秦左解释,游廊的另一端,有人在喊:“人在那边!”
“我没有时间多说,常茗不会伤害我,你留下反而会对我不利。”姜九笙语速很快,沉声命令,“你找到机会就离开,听到没有?”
东西是今日晌午滕茗落下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她能肯定,一定是能让滕家鸡犬不宁的东西。
秦萧轶一愣。
“明白了。”
阿弥是个猫痴,养了几十只猫,他最喜欢的那只猫很温顺,不会咬他,若真咬了他……没等他想清楚。
姜九笙神色不安:“我不想去。”解释,“我才刚刚适应了这边。”为什么突然要出国?是时瑾找来了?还是因为昨晚的变故?
阿弥眼睛都气红了:“她又不喜欢你,她,”他瞪着眼,一脸的凶神恶煞,“她还骗你!”
院子里有脚步声,大抵有人路过,姜九笙把声音压得更低:“我走了,你就没命了。”
不等姜九笙表态,阿弥已经在门口喊了:“二少爷,滕先生让您过去一趟。”
云曦守在门口,很久很久,他才出来,屋里,自始至终连灯都没有拉,云曦已经习以为常了,二少爷每晚都会过来坐上许久,也不吵醒里面的人,就那么坐着。
阿弥又看向滕瑛:“大少爷。”察言观色了一番,他小心地说,“您西厢那位,也逃了。”
她在里头看闲书,只听到动静,不知道何事,问:“什么事?”
姜九笙不知道滕茗是何时回来的,次日晌午,她才见到他,关于昨晚的事,他只字未提,还和往常一样,在她这里喝茶小坐。
姜九笙明白他的意思了,拧了拧眉头,有些不悦:“还要搜身?”
她百思不解,根本摸不清滕茗的底细。
她不禁想起了昨夜去过的那间平房,还有一屋子堆积如山的黄金……
只是奇怪了,那平房外面却并没有人守着,她推门进去……
她看滕茗。
为首的男人这才看向九笙,有些为难,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姜九笙对视他的眼睛:“我要是不听呢?”
月光朦胧,秦左这才看到对方的脸,不太真切,模模糊糊,是她熟悉的一张脸:“七小姐?”
来不及多说,秦萧轶一把拉住秦左:“跟我来。”
今晚没有星星,夜里有些冷。
姜九笙有些猝不及防:“为什么突然出国?”
屋子里没开灯,很暗,姜九笙借着外面的月光打量她:“你有没有受伤?”
秦左想了想:“好。”
秦中迟疑:“六少,就这么去,我们肯定讨不到好。”滕家哪是一般的家族,绵州又是他们的大本营,这么去,不是送死吗?他劝,“滕家在绵州的势力很大,我们再筹谋筹谋。”
姜九笙放下书:“进来吧。”
阿弥偏偏要说:“她会害死你的。”他跟了他十七年了,知道他是个多不近人情、不择手段的人,知道他狠辣乖张,知道他阴晴不定,知道他被滕先生教得心像块石头一样,就是不知道,这块冷硬的石头怎么就突然有了软处。
姜九笙半眯着眼,若有所思,一个故人送的礼物,惊动了滕茗便罢,还惊动了滕霄云,怎么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袖扣。
脚步声越来越近,秦左当机立断,直接出手。
电路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时间不多,姜九笙长话短说:“我会把这边的人都引开,你等会儿找机会逃走。”
滕茗起身,把长衫整理好:“你睡一会儿,我待会儿再过来。”
月朗星稀,夜色已深。
“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