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是时瑾回来的时候买的，她最近孕吐的厉害，只能吃些水果，草莓和芒果最得她喜欢。
她叫了秦左陪同，刚到那里，就听见小区里有警笛声，旧楼下面，全是围堵的居民，秦左护着她靠近。
时瑾蹙眉松开。
怀孕之后，她嗜睡，睡眠质量很好，躺了没多久，眼皮就有些重了，又有些不放心，还是撑着睡意爬起来，穿了衣服去客厅等时瑾。
表面来看，完全是服药后的过失杀人行为。
她在伤口旁边亲了一下：“我心疼。”
还好，听进去了。
赵主任：“……”难道他老眼昏了？他还是有点怀疑，“真不是时医生？”
她拨了姜锦禹的电话：“锦禹，帮我定位你姐夫的手机。”
声音有些熟悉，姜九笙不太确定：“你是谁？”
“喂。”
耳边没了声音，时瑾倒在了她肩上。
时瑾点头：“你喂我。”
听起来，像是求救电话。
徐青舶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没忍住，吼了句：“冷静不了也得冷静！”他表情不苟言笑了，慎重地告诫时瑾，“法治社会，你不能乱来，你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
姜九笙没有时间多说，说了句抱歉，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把口罩戴好，往人群里面挤，最里面，楼梯口附近，拉了隔离带，有刑警守在那里。
守在门口的姜九笙立马上前：“他怎么样了？”
好头疼！腰更疼！
虽然被骂了，可到底把时瑾的理智拉回来了，不过——
秦云飞大口喘着气，惊恐万分地在那边喊：“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做的，是他指使我的，那批文物是秦家的东西，他要杀人灭口，我没办法，我只能拿你威胁他，看你摔倒了，他就要杀我，救救我，救我——”
“嗯。”
徐青舶打断了赵主任的脑补：“赵主任您看错了，刚才那个是我神经科的病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和咱们医院的时医生还有几分像，就是，”徐青舶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就是这不好。”
虹桥心理咨询室。
“嘟嘟嘟嘟嘟嘟……”
药味没散，他唇齿间都是淡淡苦味，她用舌头细细地舔，吮了又吮，姿势不是很舒服，她踮着脚，不一会儿脖子便酸了，退开一点，她问时瑾：“吃草莓吗？”
赵主任捏太阳穴：“分明是时医生啊。”太吓人啊，时医生的手术刀，差点给他开颅了，难怪医院有乱七八糟的传闻，说时医生不像表面上那样……
徐青舶松了一口气了，时瑾还知道找心理医生疏导，就说明没病入膏肓，还能再抢救一下。
副导演助手。
他是真的想杀秦云飞。
赵主任幽幽睁开眼，惊魂未定，喘了半天气，虚扶着墙：“刚才那是时医生？”
电话到这里，突然断了。
姜九笙洗漱完出来，看见时瑾在吃药，一小把药丸，他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扔进嘴里，吞咽后，才喝了一口水。
而且，时瑾还有动机。
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时瑾沉默了良久，拿出手机。
“证据的指向性都很明确。”霍一宁摸了摸下巴，“就是太明确了，很蹊跷。”
他说好，弯下腰，张开嘴，随便她怎么亲。
她不想他做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做，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可能会有例外。
时瑾看着镜中，通红的眼，一道血痕晕开在侧脸，他抬起手，用指腹抹去：“冷静不了。”
姜九笙再拨回去时，已经关机了，她又拨了时瑾的手机，响了很久没有人接，放下手机在沙发上坐了片刻，又站起来，反复几次，坐立难安。
时瑾抬头，眸间像一汪深海，深不见底：“说完了吗？”他看手表，说，“我三点还有约。”
是秦家老三。
霍一宁慢悠悠地继续：“你给的地址我已经查过了，是一家茶苑，店里刚好有监控，拍到了蒋平伯和秦云飞碰面，但谈话内容还不知道。”
秘书为难，涉及到病人隐私，她不好回答，正沉默着，常茗缓缓念到名字：“时瑾？”
时瑾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抱住他：“什么药？”
徐青舶：“……”
霍一宁完全摸不到他的底了：“我的话你到底听见去没有？”
除了小楼那次大火，积了怨，她和这个人从来没有往来过，这通电话又是何意，姜九笙蹙眉：“时瑾为什么要杀你？”
她踮起脚，把他的口罩摘下来：“你要相安无事，我只要求这一点。”
“不在呢。”秘书微微一笑，“唐医生在楼上给病人做心理测试。”
他大方地举荐自己：“我辅修心理学。”挑着眉毛看时瑾，“兄弟，说出你的故事。”
姜九笙顾不得那么多，跨过了隔离带，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时瑾，你怎么了？”
霍一宁点头：“一枪毙命，接到报警后，警察第一时间赶过去，在凶案现场发现了时瑾，当时他意识不太清醒，手里还拿着枪。”他停顿，又说，“整个案发现场，除了时瑾，没有发现第三个人留下的痕迹。”
站最外头的门卫大爷提醒她：“姑娘，别进去，里面发生命案了。”
陌生的面孔，时瑾没有见过：“是谁指使的？”
睡觉前，时瑾接了一通电话，把她安置好，盖好了被子，才对她说：“笙笙，我要出去一趟。”
霍一宁没意见：“秦云飞呢？你怎么处理？”他事先嘱咐，“你别乱来，检察院在查徐家博物馆走私文物的供货源，秦云飞是中间人，他还有用。”
徐青舶：“……”
徐青舶草木皆兵，就怕他干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来，忍着腰疼立马去拽时瑾的手臂：“你干嘛？”
她没有多问：“早点回来。”
晚上八点，窗外一轮圆月，已经高高挂起。
他脸色纸白，唇被咬破了，殷红。
赵主任慢半拍地把头扭回来，脑袋上几根头发飘下来：“时、时、时医生。”
姜九笙抓着他两只手没放，说：“要亲。”
时瑾不置可否，眼神漫不经心，落在照片上：“我要让她坐牢。”
晚安吻后，时瑾关了灯离开房间。
姜九笙没再说别的，拉着他坐下，拿了放在柜子上的消毒水和签，弯着腰给他擦脸上的伤口：“疼不疼？”
因为她是孕妇，先前，这件事时瑾不希望她插手。
时瑾眼神有些涣散：“药。”
“不疼。”
眼里已经没有方才的涣散与空洞，平静又深邃，他说：“所有事情我都搞清楚了，只有一件事不确定，”他停顿片刻，说，“我不确定我有没有杀人。”
半个小时后，时瑾转醒。
“嗯，是有人想害你。”
姜九笙摇头，从床上起来，古装的裙摆拖在地上：“莫冰和我说了，地上有弹珠。”
时瑾说好：“不拦你，我帮你。”
＊＊
最近难产，求药！
卡得好难受，恶性循环，不知道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