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338:笙笙摔倒,时瑾发狂
案子移交检察院的次日,徐华荣和徐平征被停职了,徐老爷子是直接责任人,检举资料还在进一步核实当中,按照司法流程,是要被拘留的,因为老爷子的身体原因,仍需住院查看,拘留暂缓执行,但案子还未判决,规定上,是不得探视的,警方派了人守在病房外,只允许律师进入。
“这是检举人的资料。”霍一宁放下文件,拉了把椅子坐下。
时瑾打开看过,问:“查过身份了?”
“查了,和徐家有点过节,算得上是政敌,不过,”霍一宁摩挲着下巴,沉吟,“这个案子一直秘而不宣,这位检举人的消息,只怕不是从寻常途径得来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可能是偶然。
有人一直在盯着呢。
时瑾把资料收进了抽屉:“我会查。”
“行。”
时瑾野路子多。
莫冰说:“还好。”
时瑾与她一起倒下,陷在柔软的被子里,他撑着身体的重量,伏在她上面:“怎么了?”
秦云飞被推搡着摔在地上,他闷声痛叫,抬头,撞进一双漆黑的瞳孔里。
秦云飞抬头,身体本能地往后。
“有。”姜锦禹放下杯子,导出筛选后的电邮,“昨天,郭吉山收到了一封电邮,邮件附件里的文件就是徐家洗钱的账目明细表。”
咔哒,子弹上膛,他动作慢条斯理,指腹摩挲着手柄上的纹路,不疾不徐地把玩着。
徐青舶关上门:“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的情绪?”
玻璃碎片溅在他脸上,刮出了一道血痕。
与她在一起之后,他很少这样,克制不住身体里的毁灭欲,还有急于报复的狂躁。
他眼眸微微抬起,颜色深邃的黑:“谁指使你的?”
他的脸靠在她肩上,冰凉冰凉的温度,一身寒气渡到她身上,她也不躲,任他抱着:“我很敏捷的,不会摔到我们宝宝。”
是莫冰,语气很急:“你快来医院!”
“时医生,”
“嗯。”
姜锦禹点击发送后,靠在专门的电脑椅上,歇了手,端了杯子喝水,说:“我恢复了郭吉山所有的已删除信息。”
秦云飞瞳孔骤缩,顿时,惊恐万分。
“不要说这种话,我们都结婚了,没有你和我。”姜九笙仰起头,在他嘴角处亲了一下,纠正他,“是我们。”
“发件人是谁?”时瑾问道。
秦云飞脚尖蹭地,下意识后退:“杀、杀了我,你坐牢,我、我也不亏了。”
赵医生与崔医生朝里瞧了两眼,正好对上破镜里的一双瞳孔,顿时毛骨悚然,愣了半天,赶紧回避,纳闷了,时医生怎么了,那眼神……吓死个人啊!
眼里除了冷漠就是杀气,他说:“我是快疯了。”
徐青舶半天才缓过神来,拉住他的手:“时瑾,你发什么疯!”
时瑾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些,收了手,接通了电话。
时瑾走过去:“怎么还不睡?”
秦中手心全是冷汗,就怕时瑾一时动怒,取了人命。恰好,手机的铃声响了,打破了满室令人胆战心惊的低气压。
时瑾眼角睫毛掀了掀,余光落下:“谁说我要杀了你。”
时瑾松了手,一双泼了墨的眸子无声无息地沉着,就那么沉着,极力克制与隐忍,问她:“摔哪了?”
她突然想起了《帝后》里的一句台词,是莺沉对容历说的,那时兵临城下,莺沉站在十万敌军前,回头看着城墙上,对她的王、她心爱的男子说:为你腥风血雨,为你挥剑杀敌,即便战死,也是我的荣耀。
那时,他纵火烧了时瑾的小楼,当晚,便吃了一枪,手掌被击穿,神经断裂,基本跟废了没什么两样。
他没有再说什么,进了病房。
郭吉山便是那个检举徐家的官员,姜锦禹入侵了他的电脑和手机,调出了所有通讯往来资料,做了高级筛选。
古装的袖子很宽,里外三层,纱衣裹里衣,时瑾把她的袖子折上去,露出手腕,骨节处,有红红的一圈,已经有点肿了。
真是该死……
时瑾置若罔闻,眼底沉沉浮浮的暗影,阴冷至极。
她的想法很简单,选了他,就无条件接受他带来的所有阴晴圆缺,没什么好怨的,得时瑾一人,得他情深,付什么代价,也是舍得的。
时瑾轮廓骤然紧绷,握着手机的手,青筋若隐若现:“笙笙……她怎么了?”声音带了颤。
“笙笙怎么样?”
沐了一身风雨寒气,他声音与眼神也是冷的,声音紧绷,抖得不像话:“孩子呢?”
“嗯。”
时瑾抬了手。
时瑾突然抬眸:“不是意外。”他一双眼,猩红似血,“是有人想害你。”
秦云飞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没有谁。”目光斜睨,面带挑衅,“看你不顺眼,想弄你而已。”
也就是说,委托书没有造假,但被钻了空子。
“六少!”秦中惊道,“请您三思。”
姜九笙拉了拉的袖子:“时瑾。”
这就是了,有牵有挂,就容易被掌控。
他没有应。
他摔回地上,痛得表情扭曲,死死咬牙,眼里的愤恨快要灭顶。
“时瑾。”
狂躁失控,且有暴力倾向。
时瑾松了一口气,睫毛缓缓垂下,眼底阴沉的墨色被遮住了。
她把放在毯子里的手伸出来,环在时瑾腰上:“等你啊。”
“宋律师,”徐青舶问,“爷爷他怎么说?”
信生,信死,信命,也信他,她这个人,懒散惯了,靠在时瑾肩上了,便不愿再动了,是摔、是跌、是起、是落,随命,也随他了。
手腕生疼,他攥得很紧,她稍微动了动:“时瑾。”
所幸她不是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懂点防身的功夫。
姜九笙坐在病床上,腿上盖着被子,还穿着戏服,古装的裙摆繁杂,长长的后摆铺了满床杏色。
天北医院。
秦云飞冷笑:“报应来得真快啊。”
话落,枪口忽然抬起。
时瑾目光落在那颗弹珠上:“把笙笙后面所有的行程,全部取消。”
“不说?”声音慢条斯理的,时瑾冷冷地瞧着他。
到底是他不好,让她跟着躺了一趟浑水。
再不走,他大概就忍不住了,身体里所有暴戾的因子全部在躁动,叫嚣着,想要冲出来,撕咬、杀戮,想要破坏,要想发泄。
杀气,久久散不去。
厚厚的毛毯滑落在地上,露出了她一截白皙的脚踝。
时瑾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胡思乱想。”
但片场人来人往,工作人员络绎不绝的,要找出是谁,并不容易。
那么,只有她了。
“有没有相关徐家走私案的?”时瑾稍稍俯身。
她抬起手,绕过他的脖子:“这次事,是不是冲着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