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心够狠,人也够绝,将她的脸面死死踩在脚下。
“时瑾。”
男人咧嘴,牙齿很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徐蓁蓁身上上下审视:“我这里不可以拖欠房租。”
“他刚刚下楼了。”
这栋旅舍都是男人的,他是包租公,死了老婆,一个人过。徐蓁蓁很多次看到这个男人从楼下一个接客的小姐房间里出来,知道他看她的眼神里面有什么含义。
她身体都气得在发抖。
宇文覃生笑了,眼里是有浓浓的讥讽,打量着徐蓁蓁,像看一件廉价的商品一般:“你可值不了那个价。”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蹑手蹑脚地坐过去,靠得很近,宇文覃生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不太浓的香水味,她眼神羞怯,一双多年没沾过阳春水的手白嫩又光滑,放在了宇文覃生的腿上,她手指打着圈,似有若无地撩拨,身体朝他靠过去,领口压得很低。
天黑了,这个点,路上有点堵车,来来往往的车辆开得很快,小雨淅淅沥沥得下起来,徐蓁蓁身上湿哒哒的,贴身的裙子沾在身上,身体冰凉,她在路边等了很久,才招到一辆车,主驾驶的司机回头打量了一眼,见座位被她弄湿,面露嫌恶。
徐蓁蓁几乎咆哮:“宇文覃生!”
她抿了抿嘴角,手指顺着男人的腿部肌肉,往上攀附,轻轻地摩挲挑逗。
唐女士也说过,她长得像萧茹,而萧茹,是宇文覃生的心头人,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唐女士选中,宇文覃生也不会碰她,就是这张脸让她与宇文家有了这样深的纠葛。
徐蓁蓁被看得不自在,往门后退了退:“就一天。”她咬了咬牙,看着男人滚烫的金鱼眼,软着声音,“求求你了。”
时瑾立马转头看过去,露出一个笑容:“笙笙,我在这。”
徐蓁蓁到旅舍时,已经九点多了,那个肥胖的房东守在她门口,冲她扔了个邪佞的笑:“弄到钱了?”
姜九笙:“……”
占有欲强得一批。
夜深了,大家都在睡觉,她不好大声喊,从房间里出来,四处没见到人,问帮佣阿姨:“看到时瑾了吗?”
次日,艳阳天。
男人就捡了一百,走近她,眼睛盯着她的胸,舔了舔发黄的牙,喉头一滚:“不够,你还欠了三百块的押金。”
“博美爸爸在踢老爷子的房门,还有,”老蒋有点头疼,扯了扯身上的睡衣,“还有徐市的房门。”
他拉着她不撒手:“你给我脱,嗯?”用脸蹭蹭她的手背,“好不好?”
他懒懒靠着沙发,姿态放松,好整以暇地看她:“找我什么事?”
特别打扮了,来意很明显。
徐蓁蓁把衣服裹紧:“能不能等两天,我还在找工作。”
这个男人,看她时,眼里总是带着薄凉与不耐。
她恨,恨不得把那些置她于这般境地的人全都千刀万剐。
眼前的女人穿了裙子,便是秋天也露出了一双修长的腿,裙子贴服修身,将她的腰身勾勒得很窈窕,披着头发,戴了口罩,只能看见眉眼,化了精致的妆。
徐蓁蓁攥着手,掌心被指甲掐破,她怒红了眼睛,咬着牙低吼:“我不是鸡!”
私家车主叹:“也是可怜啊。”
男人的目光滚烫,在她身上游离,金鱼眼里血丝遍布,全是淫色,他说:“你的房租,不能再拖了。”
那两样首饰是周氏五天前从徐蓁蓁那里抢来的,周氏本来是要去典当铺,见开着跑车的女司机不太熟练地在倒车,便动了心思……
宇文冲锋回头,目光很冷。
她不是鸡,可是,她需要钱,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根本忍受不了柴米油盐都要斤斤计较的日子。
几天过去,她还是没找到工作,一来放不下身段,不愿意做脏活累活,二来,她脸毁了,很多高档一点地方都不要她,高不成低不就的。
宇文覃生起身,拿起茶几上的钱夹,从里面掏出来两张一百的纸币,扔在了地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脸上不见半点平日的温文尔雅,一身军装,冷漠又阴狠:“自己脱衣服送上门的女人,都很便宜。”
宇文覃生翻阅文件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让她进来。”
从第一眼见到他,就魂牵梦绕,她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一眼惊鸿。
雷声轰隆,顿时,大雨倾盆。
还是第一次叫,徐老爷子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肩:“恭喜你,当爸了。”
宇文家的下人来书房传话:“先生,有位叫徐蓁蓁的小姐在门口,说想见您。”
老蒋也是没办法,才来搬救兵,这会儿,时瑾正在徐老爷子门前,踹他房门,一脚又一脚,也不说话,就是踹得很重很响。
徐老爷子:“……”这话什么意思,笙笙不生气,你就要来踢我?
她起身要去放水:“那你先脱衣服。”
男人打量了她一眼:“房租。”
徐老爷子从睡梦中被惊醒,还以为地震呢,一打开门就瞧见时瑾一张俊得人神共愤的脸,正踢他门。
宇文覃生笑着看她,眼里没有一点起伏,像平时那般,沉稳又斯文,只是说出的话,像把刀子:“徐蓁蓁,你比我想的还要贱。”
宇文覃生放下书:“你找我?”
这么大动静,大家都被吵醒了,门口全是人,姜九笙有些窘:“爷爷,爸,打扰你们休息了,时瑾喝多了,我先带他回房间。”她看时瑾,“时瑾,跟我回去。”
好恨。
好像是……
对方倒不这么认为:“有什么好可怜的,一看就是碰瓷专业户,这叫恶人自有天收。”
出租车开了十几分钟,驶入了主干道,红绿灯路口堵住了,停了十多分钟,出租车司机说:“小姐,可能要等一等了,前面堵车了。”
徐蓁蓁顿住,脱口喊住了他:“宇文。”
“……”
“咣——”
门口,宇文冲锋进来,对她视而不见。
男人撑着把伞,说:“发生车祸了,一辆大卡车把人给压了。”去瞧热闹回来,脸色就很不好,实在太血腥,男人有点反胃,说,“一个七十多的老太太,干什么不好,躺人跑车前碰瓷,人躺那里,大卡车司机没瞧见,活生生给压过去了,啧啧啧,整个人都被撵成了血糊,尸骨都没块好的。”
下人过来请徐蓁蓁离开。
天才刚亮,徐蓁蓁还穿着睡衣,真丝吊带,套了一件风衣外套,戴着口罩,问门口的男人:“什么事?”
徐蓁蓁走过去,轻声喊:“伯父。”
宽阔的主道上,堵了很多车,许久疏通不了,便有人下去瞧情况,一会儿后,陆续有人回来,一辆私家车的车主摇下车窗,问回来的人:“前面是怎么了?”
“时瑾。”
徐平征乐得去找酒喝。
徐蓁蓁不做声,身上湿透了,裙子贴在身体上,轮廓凹凸有致。
又是重重一脚。
老爷子耳提面命的话还没说完。
徐蓁蓁一把推开他,恼羞成怒地喊:“我只有这么多!”
男人趁机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拽,一只手覆在她胸前:“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让你免费住。”
所以说,做个好人啊,恶人自有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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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