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293:徐蓁蓁被糟践,周氏之死(二更)
果然是醉了,一点都不乖。
一杯水,喂了好几分钟,他喝了酒,唇色本就红,被亲得更红了,半点没有平时的清风霁月,像只妖,眼睛里都带着媚。
姜九笙把杯子放下:“我去拿醒酒药,你眯一会儿。”
时瑾立马抱住她的手:“不行,你去哪都要带上我。”
“你走楼梯会摔,我一个人去,就上来。”她揉揉他头顶的发,发质很软,被她弄乱了,碎发耷下来,多了几分少年气,她哄小孩一样,“乖,松手。”
时瑾没松手:“那亲三下。”
她就亲了他三下,他乖乖松手了。
已经快十一点了,徐家人都睡了,客厅亮着灯,帮佣阿姨在收拾,姜九笙问她要了醒酒药,特地煮过了才盛起来,回房间却没见着时瑾。
她放下药:“时瑾。”
姜九笙:“……”
老蒋突然喊她,声音很大:“笙笙小姐,你快来。”
“送客。”
一个一个,都对她弃之如敝履,徐蓁蓁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哽咽:“我的身份是假的,可我真的喜欢过你。”
徐老爷子板着脸问了:“博美爸爸,你踢我门干嘛。”
时瑾乖乖伸出手,让她牵着走了。
她身体僵住,强烈的屈辱感让她抬不起头,心头的不甘与愤恨被放大,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心脏。
不消片刻,下人领着徐蓁蓁进了屋,宇文覃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军事书籍,自顾翻页,没有抬头。
五十万对宇文覃生来说,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么钱,可对现在的她来说,就是救命稻草,她不能想象没有钱的日子。
手腕被抓住,宇文覃生甩开了她的手,眼里带笑,全是轻视与厌恶:“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
廉价……
他笑,轻描淡写的口气:“一边爬我爸的床,一边说喜欢我,徐蓁蓁,”薄唇抿了一下,他用指腹刮了刮自己的唇,目色森冷,“姜蓁蓁,你的喜欢可真廉价。”
老旧的旅舍四层高,没有电梯,楼梯间里没有灯,一字排开的格局,走道里有人放了厨具,显得拥挤,没有及时倒掉的生活垃圾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扣、扣、扣。”
男人穿着人字拖,一件紧身的黑色长t,迷彩裤,头发铲成了平头,脖子上挂着粗链子,身材肥硕,嘴里叼了根牙签,金鱼眼四处睃着,走到一间房前,敲了门。
徐老爷子是知道了,这家伙肯定是想一个人占着笙笙,所以对他及他的门有着很强的敌意。
他瞥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冷峭,转了身。
她整个人如坠寒潭,后背全是冷汗,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忍不住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拂到地上,果盘里的水果滚过地上那两张纸币,她满眼血丝,盯着看了许久,蹲下,把地上的钱捡起来,紧紧攥在手里,然后站起来走出宇文家。
恨自己,恨所有人。
徐蓁蓁点头。
应该是她在厨房煮药的时候下了楼,徐家别墅很大,一楼有好几个房间,徐老爷子和两个儿子都住一楼,姜九笙尽量压低声音:“时瑾。”
“想要多少?”轻飘飘扔了一句,宇文覃生点了根烟,幽幽看着她。
重重敲了好几下,里面的人才过来开门,房间格局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其余什么都没有,女人的粉色的行李箱开着放在地上,衣服鞋子也在地上。
宇文覃生不冷不热地扔下两个字,起身去了书房,穿一身军装,站得笔挺,嘴角的笑狷狂又冷冽。
路人走走停停,叹:种善因,得善果,恶有恶报,因果轮回。
她抬头瞪了一眼,把手里的钱扔给他,一张一百的,还有一些零钱,皱巴巴的,全是雨水。
真是个傻女人,竟把他当冤大头。
时瑾神色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和平时一样的芝兰玉树,语气也平静沉着,说:“如果我踢你,笙笙会生气。”
这会儿一副小绵羊的样子,刚刚踢门的时候,像只大老虎。老爷子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时瑾,深思了:“笙笙,是不是有点太惯时瑾了?”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以前,徐蓁蓁觉得宇文冲锋一点也不像宇文覃生,不,这对父子,骨子里的绝情是一模一样的。
姜九笙把时瑾领回了房间,给他喂了醒酒药,折腾了一晚上,他额头有薄汗:“去洗澡好不好?”
时瑾把她也拖进去:“笙笙,我要跟你一起洗。”
“咣。”
时瑾面无表情,抬脚。
她廉价,她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没有,可凭什么,凭什么她一无所有。她走出宇文家的大门,手里捏着钱,蹲在地上,尖叫大哭,像个疯子一样发泄,嘶吼怒骂。
傍晚六点,半边天都是艳红的橘色,深秋萧瑟,夕阳带着肃肃冷意。
徐蓁蓁咬着唇,哑口无言,像被剥光了衣服,无所遁形。
徐蓁蓁抬头,眼眶殷红:“什么?”
“咣。”
徐平征解释了一句:“刚踢完我的。”看了看时瑾,“应该是醉了。”
徐蓁蓁睫毛颤了一下,似乎难以置信,睁着一双杏眼,含了泪,楚楚可怜:“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我?”宇文冲锋勾了勾唇,眼角带着薄凉,有漫不经心的轻佻,看着她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男人笑了笑,肥厚的手伸向她臀部,抓了一把:“我只等你一天。”
她想,以后不能让时瑾喝酒。
时瑾躺在沙发上,把姜九笙整个人抱在怀里:“你给我洗。”
宇文覃生似笑非笑,那笑带着冷,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那个晚上,我睡了你,你来不就是找我结账的吗?”
姜九笙喊:“时瑾。”
她忍住胃里的恶心感:“谢谢。”
“你之前说过,我可、可以当你的女人,还算数吗?”她支支吾吾,眼神带着羞涩与期待。
宇文覃生抖了抖手里的烟灰,语气不咸不淡:“哦,那算了,自己离开。”
徐平征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笙笙刚刚叫我爸了。”
除了脸,身材还是不错。男人心想。
酒精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能让他家时瑾撒娇。
自尊,她要不起了,她要活命,抬起头:“五十万。”眼里全是不甘的火焰,咬紧牙,“给我五十万。”
姜九笙问:“怎么了?”
醉了怎么就偏偏踢他们父子俩的门?
前方五百米的红绿灯路口,停了一辆大卡车,车身很高,衬得旁边的跑车低矮,地上一团血肉模糊,整个车轮上都是血,溅得到处都是,被压得不成型的尸体上盖着白布,雨打湿后,一片殷红,旁边,碎布包浸在血泊里,里面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一条铂金的项链与一对珍珠耳环滚落出来,被血染得失去了光泽。
徐老爷子觉得得跟他讲讲道理了:“博美爸爸,你是在撒酒疯吗?你不能这么不懂事,当笙笙的男朋友要贤惠大度——”
宇文覃生抬头。
大半夜的踢门,真的不是时瑾的处事风格,都是酒精惹得祸。
给他脱了衣服,他哼哼唧唧叫着,姜九笙红着脸,哄着他进了浴缸。
沙发上没人,浴室里也没人,姜九笙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影。
徐蓁蓁没说什么,阴沉着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