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我是苏问。”
她记得时瑾说过，苏问在出道前，钱进了国家游泳队，不过实在游得太差，几天就被劝退了，她想，他一定是去泳队找宇文听的，那时候的苏问才多大，十几岁的少年郎，一动情，就彻彻底底往里栽。
徐蓁蓁抬头看去，顿时瞠目结舌：“伯、伯父？”
“哦。”宝贝听听，“谢谢。”
宝贝听听？也就苏问取得出来这么肉麻的备注，他连宇文听的照片都亲，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做不出来，这下好了，要到宇文听的微信了，刘冲好担心他会把自己的高清腹肌照发过去。
“当然，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和你也没有别的仇怨，如果哪天你肯认输，就过来低头道歉，并且保证以后看到我男朋友会绕道走，我就罢手。”语调稍稍提了一分，姜九笙说，“有一个前提条件，不要试图用歪门邪道，我不是不会，你敢用，我就敢回敬给你。”
他手里还握着酒瓶，晃了晃，声音压得很低：“再给我调一瓶低度数的白兰地。”
对话的最后，是苏问发的表情包与宇文听的省略号，
比如，宇文冲锋的母亲唐女士，吞了半瓶药。
“谁让你来的？”宇文冲锋没有走近，隔着距离睇着她，脸上不见一贯的漫不经心，全是冷若冰霜，“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tefre的新广告代言人是你？”昨天，她接到tefre的通知，合作终止，代言人更换成姜九笙。
“喂。”
刘冲刚想说让刘医生过来。
宇文冲锋没有回头，指腹摩挲着瓶口：“你喝这瓶酒了？”
没办法，不是他小人之心，是苏问这个活阎王平时真的太坏了。
刘冲过来就看见他家艺人抱着个手机，笑得像家里那只发春的贵宾犬，有点惊悚啊：“问哥，你笑什么。”
因为宇文听采访的时候说过，喜欢有腹肌的。
电话里没有回答，只有越来越急促的喘声。
姜九笙又把手机放回耳边：“还有什么事？”
宝贝听听：“你好，我是宇文听。”
开机仪式结束后，傅冬青拦住了姜九笙的路。
她搂住他的脖子，跨坐在了他腿上，时瑾喜欢这个姿势，欢爱的时候特别喜欢，他喜欢她就给。
姜九笙等了一会儿：“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过几天叫上谢荡，我们聚聚。”宇文冲锋声音干涩，有点紧绷，“最近有点烦。”
姜九笙处之泰然，徐徐接了话：“你不怕，你连时瑾的主意都敢打，你怎么会是胆小的人，就因为你野心不小，所以，我也不会轻敌。”她抬了抬眸子，神色并不强势，只是从容，“想接近时瑾，把我弄下去再说。”
苏问眉梢都带了愉悦：“谢谢。”
“宇文。”
他笑：“少管我。”
他怎么就这么好呢。
她笑着回敬过去：“我男朋友是时瑾，我狂一点怎么了？”
姜九笙想象不来，苏问这么唯我独尊的性子，怎么就在宇文听那里栽了这么大跟头，实在不好再拂了他，便说：“我问问她。”
时瑾说的那个助理第二天就过来了，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叫秦左，很不爱说话，个头很小，很瘦，生得英气，剪了很短的头发，带了几分男孩子气，总是站在离姜九笙两米外的地方，不远不近，面无表情的，并没有什么存在感。
不管是流量、声望，还是家世，她都不差。
“我把她的微信推荐给你了。”
苏问抖着手指，思考了十几分钟，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我是苏问。”
“……”
夜里，她的烟酒嗓带着几分慵懒，很轻：“我送你的喝完了？”
“你在这做什么？”他说出的话很冷，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
白兰地很烈，度数却很低，不易醉。
仪式完全结束时，夕阳已经快要沉入地平线。
苏问抬头，本来就狐狸精一样的长相，一笑，能把人的魂都勾走：“我好久没给你加工资了。”
妈的，有本事去宇文听面前横啊！
她没有多问，应下了：“好。”
姜九笙捏了捏眉心，窝在保姆车的后座上：“我眯一会儿，到了你叫我。”
姜九笙说不客气，然后便看见了苏问迫不及待地低头盯着手机，长长的睫毛似乎在抖，很紧张的样子。
因为宇文听大部分时间都在游泳池里训练，手机很有可能不在身边，姜九笙试试看，发了一条消息。
“五天。”
“已经洗胃了，没什么大碍，就是，”赵医生迟疑了一下，郑重地说，“可能要请精神心理科的医生过来。”唐女士的心理疾病已经不是一般的严重了。
听得出来，他很不舍。
徐蓁蓁回头，看见了他，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喜，细声细气地回答：“我来照看伯母。”
这是姜九笙送的。
他顶了顶上颚，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私事。”
疯了。
时瑾他妈防贼啊。
“宇文！”
呵呵。
男朋友。
徐蓁蓁悠悠转醒，入目便是白色的天板，光线刺眼，她眯了眯眼角，反应了半晌，才倏地坐起来。
这个老祖宗脾气差的一批，他指名道姓这么一喊，刘冲就头皮发麻，脊椎骨都是酸的：“干、干嘛？”又要说他的衣服丑爆了？还是发型low毙了？
晚上八点，宇文冲锋赶了过来，家庭医生刚刚急救完：“她怎么样？”
“嗯。”莫冰给她拿了一条薄毯。
“好。”
苏问：【开心】jpg。
宇文听很快回了：“你好，我是宇文听。”
“我最近在学枪法。”她说。
他一只手环在她腰上，抱着她往上了一点：“学枪做什么？”
宝贝听听：“……”
她咬着唇，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褪尽。
第三次了，苏问向她讨要宇文听的微信。
度数很低的白兰地，他不过尝了几口，竟开始眩晕，满脑子都是一张脸，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仪式刚完，苏问叫住了姜九笙。
她的头像是一片泳池，苏问盯着看，脑子里也像进了水，除了荡漾，就是空的。
“嗯。”
他有些迟疑，还是问了：“姜九笙，可以给我宇文听的微信吗？”
傅冬青睨着眼，断的是好整以暇，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姜九笙，你可真狂。”
苏问：“我是你的粉丝。”
苏问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是不舒服，心脏不舒服。”
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叫了她一声：“笙笙。”
宇文冲锋走过去，拿起酒瓶，想砸了那瓶酒，却到底没舍得。
第一次，她傅冬青的广告被人截胡。
宇文听很快回了。
傅冬青喜怒不形于色：“你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们换代言人？”tefre很讲信誉，她的名声、流量都很好，若不是姜九笙用了别的法子，tefre绝不会坏了自己的招牌临时违约。
宝贝听听：“……”
“你不用回我的。”苏问，“我可以自己发。”
苏问没抬头：“刘冲。”
十月十号，《帝后》剧组开机，开机仪式从简，就在江北影视城的外面，姜九笙这才见到整个剧组的阵容，大部分都是活跃屏幕的老戏骨，姜九笙礼貌地一一打过招呼。
张扬肆意，却不是毫无底线。
她眉头稍稍蹙了：“几天？”
“宇文。”徐蓁蓁在他身后，喊他。
他就回了一个字：“滚。”
酒瓶落地，四分五裂，他扶着额头，倒回了床上。
因为是姜九笙引荐，她自然应了。
刘冲：“……”
这番公开了，怕是谁都瞧得出来秦家六少的心头肉是谁，她自然不能拖他后腿，要当时瑾的女人，不能太不堪一击。
“笙笙，”他说，“你来救救我……”
咚——
电话摔在了地上，他倒在床上，睁着眼，灯光刺目，视线一点一点模糊，房门被推开了，他好像看到了幻觉，看到了他喜欢的笙笙，在朝他走来。
抱歉，更晚了，大姨妈太痛了，写不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