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267：宇文得救，徐蓁蓁自寻死路
房门被推开了，他好像看到了幻觉，看到了他喜欢的笙笙，在朝他走来。
她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喊他。
“宇文。”
“宇文。”
他伸手，想要抓住她：“笙笙。”
她蹲下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碰他的脸：“宇文，是我。”俯身，在他耳边娇俏又温柔地说，“我帮你好不好？”
有很陌生的香水味，混着白兰地的味道。
宇文冲锋募地抽回了手：“别碰我！”
不是她，这个女人不是。
楼上的门全是锁的，任姜九笙怎么喊，也没有答复，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人不在这，或者，人不清醒。
她就不信，时瑾能放任姜九笙到这个地步。
二十三岁，她给宇文覃生下药，怀了双胞胎，妄想，他能回来看一眼。
刘妈想到这里，打了个哆嗦。
刚巧，他有电话打过来，是陌生的号码，时瑾接了，礼貌却疏离：“你好，哪位？”
是个女人的声音，有点尖锐，有点情绪激动的高亢。
咣的一声，门被狠狠砸了一下。
这幅容貌，这双眼，还有声音，他都认得，死都不会认错的，是她来了，她终于来了，来救他了。
姜博美怕怕，缩到狗窝里去了。
金属与金属相撞，发出刺耳又尖锐的声音，有火溅在手上，微微灼烫，姜九笙红了眼，什么都顾不了了。
她只说了个细枝末节，时瑾就猜出了七七八八，难怪他父亲总说，遇到的人里，最数时瑾心思沉，深不可测。
他隐约记得这个很刺耳的声音。
刘妈赶紧介绍：“夫人，这位是少爷的朋友，姜九笙小姐。”
十四岁，她爱上了宇文覃生。
然后，后背被一双手环住，纤细，手掌有一点凉，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她抱住了他：“你再忍一下，荡荡马上过来，很快就没事了。”
只过了五秒，他松开了她。
姜九笙走近一步，提了提嗓音：“我问你哪一间？”
刘妈诧异，这个点来客，还是周到地把人请进来：“姜小姐。”
医生和护工都被支走了，整个家里，除了唐女士，只有一个下人刘妈。
他说，很低微地说：“你不要嫌我脏。”
谢荡背起他，低头就看见他手臂上的伤。
二十四岁，她产子。
唐女士目光凛了：“姜小姐，这是宇文家的家事。”
姜九笙环顾一圈，视线落向了餐桌上的酒杯，她走过去，端起还未饮尽的高脚杯，轻轻嗅了嗅，是白兰地，是她给宇文调的那瓶白兰地。
她眼里，全是戾气，有很强的攻击性，唐女士被吓得一愣，闭了嘴。
她头上有汗，行色匆匆：“宇文冲锋呢？”
他想抱她，发疯了地想。
刘妈目光闪了闪：“少爷他、他不在。”
那时候起，她就疯了，彻彻底底地疯了。
他重复，低低的嗓音：“谁下的药？”顿了顿，不矜不伐的语气，却逼人，“你，还是姓唐的？”
“嗯。”
为什么他和谢荡都会喜欢姜九笙呢，他们的答案是同一个，因为她好，是真的好，你待她好一分，她还你十分，你救她一次，她就记一辈子。
他脸上沾到了血，抬起手，手臂上全是玻璃划痕，有点发抖：“你别看。”血淋淋的手掌，遮住她的眼睛，他说，“很丑。”
门锁断了，她用力踹了一脚，门开了，扑面而来的全是血气。
二十二岁，她嫁给宇文覃生，结婚当夜，新郎外宿。
“咣！”
“咣！”
它缩了缩脖子：“汪~”
时瑾，到底是个什么角色，为什么油盐不进、刀枪不入。
“宇文。”
以前夫人自虐也好，自杀也好，从来不会给少爷打电话，难怪这次不一样，原来她把少爷叫来，是蓄意的。
屋里昏昏暗暗，灯光是暖色的，可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地的玻璃碎片，一地的血，宇文冲锋躺在地上，白色的衬衫上全是猩红刺目的颜色。
姜九笙把身体放低一点，扶着他靠着自己，握住了他覆在眼睛上的手。
“宇文。”
他太脏了。
姜九笙走过去，抬起脚就踹。
姜九笙顾不上她，走过去，蹲下，轻轻推了推地上的宇文冲锋。
他喜欢的笙笙，有一双漂亮的桃眼，笑起来时，稍稍清冷，却有暖暖的光。
姜九笙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他总是风光霁月，总是玩世不恭，总是谈笑风生，没有这样狼狈脆弱过。
“咣当——”
“你要是敢开门，”唐女士脸上还是病容，没有一点血色，眼珠子是血红的，“我把你也关起来。”
“我身上脏，你别碰到了。”他红着眼，这样说。
徐蓁蓁要紧牙关，生怕弱了气势：“谁下的药有什么重要的，你的女朋友，她就要背叛你了。”
“宇文！”
姜九笙，又是姜九笙！
她要不是个女人，谢荡想，他一定会打死她。
嗓音像泉水砸在冰上，他问：“你妈妈去哪了？”
姜九笙走过去，看了看宇文冲锋，翻滚的火气压不住，一脚踹在了徐蓁蓁胸口上：“你他妈给我滚！”
目的明显，不怀好意。
“他好像出事了，”来不及解释，姜九笙拿了车钥匙和外套出了门，“我先去宇文家，你也快点过来。”
宇文冲锋垂下眼，不敢再看她，一眼都不敢。
刘妈张张嘴，还是没敢说什么。
时瑾拨了电话，声音很沉：“查一下，笙笙在哪里。”
“宇文覃生，”
就这一次，他就贪心一次，等药效过来，就骗骗她，卑鄙地装装惨。
她不松手，掰开他指尖，玻璃碎片落在了她手里，还沾着血，她说：“不会，你不会伤害我。”一定不会。
姜九笙眼眶微红，应了：“嗯，是我，是我来了。”
徐蓁蓁没有料到时瑾会知道她，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方才的激烈，难压心头火，她一吐为快：“宇文冲锋吃了催情药，姜九笙把他带走了，那种药很烈的，一定要和女人发生关系才能解，你猜，他们会不会发生什么？”
“你这个鬼女人，”谢荡眼里火气腾腾的，盯着唐女士，“要寻死就彻底一点，别半死不活地折磨别人。”
他快疯了，发了疯地想碰碰她……
他一字一顿，平铺直叙说得很慢：“我家笙笙有道德和底线，她是个磊落的人，不会对你做什么卑鄙无耻的事，不过，”他似冷笑了一声，嗓音骤然阴沉，“我不是。”
“嗯？”
现在的他，一定满脸情欲，浑身是血。
宇文冲锋和她通电话的时候，是八点一刻，而且，他在喝酒。
“你今天做错了两件事。”时瑾淡淡的音色，说，“肖想了不属于的你的东西，还有，打了这个电话。”
门被关上了。
唐女士略略抬了抬眸子，刚刚急救不久，脸上毫无血色，眼神却依旧犀利：“姜九笙？”
是她。
徐蓁蓁趴在地上，忍着痛和屈辱，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
抱着她的手紧紧攥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结痂了伤口，被崩得又开始流血。
姜九笙募地抬了眼：“你再说一句，我就砍你。”
一提到宇文覃生的名字，唐女士面如土色：“你——”
他扫了一眼一屋子的狼藉，被地上的血刺激得快要爆炸了，目光死死钉在徐蓁蓁身上：“老子今天就打一回女人。”
唐女士凉凉地看着他。
徐蓁蓁眼眶瞬间发烫，伸手，去掀开被子。
姜九笙抓住了他的手。
只说了这一句，便挂了。
徐蓁蓁不可置信：“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她不了解时瑾这个人，只知道他只手遮天本事大，便振振有词地说，“你可以去查，就是姜九笙把宇文冲锋带走的，我亲眼看到的，你以为他们会清白吗？宇文冲锋爱姜九笙，他爱她爱得快发疯了，他一定会碰她的，一定会！”
“宇文。”
一个骄傲且掌控欲很强的女人。
从御景银湾到宇文家的别墅，有近半个小时的车程。
徐蓁蓁蹲在床前，急促地喊。
“笙笙，”
一下一下，姜九笙发了狠地剁着门把。
“宇文。”
唐女士伸手拦住，声调骤然高了，郑重又警告的口吻：“你要私闯民宅？”
“宇文。”
她是唐氏的独女，当年名满江北，追求她的人不计其数，
他不敢插科打诨了，立马正经：“唐女士又作妖，七八点的时候把他叫回家了。”电话里默了一下，谢荡赶紧问，“怎么了？”
徐蓁蓁叫了一声，赤身裸体地坐在玻璃碎片上，疼得脸色狰狞。
姜九笙眼睛里干干净净的，是纯粹的黑，没有一点杂色，伸手，擦掉了他脸上的血：“你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