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191:时医生样炫妻一百遍(一更)
暗中,有人抬手,枪口对着她的后背,子弹上膛,咔哒响了一声。
“笙笙!”
是宇文的声音。
腰间一紧,她被人抱住了。
风吹过,雏菊瓣飘飘扬扬,顺着风的方向缓缓坠落。
“砰。”
消音处理过的枪,子弹破膛的声音像夜里疾速的车轮碾过平缓的下坡路。
“笙笙。”
宇文冲锋喊了她一声。
她出去了。
隔壁的小姑娘一脸了然的模样,确认过眼神,是骨灰脑残粉无疑。
姜九笙点头:“知道了。”
她坐下后,把脸露出来,喊了一声:“哥。”
左边最后一排,很不起眼的席位,有人姗姗来迟,戴了鸭舌帽,低着头走到座位上,坐下,压了压帽子。
进场的时候,姜九笙后援会的妹子在门口发的,大家都把贴纸贴脸上,他也就跟着做了,三十多的人,还是第一次看演唱会,还挺新鲜。
天知道有没有下次。
时瑾摇头。
“原话不是这样的。”时瑾看着舞台上的姜九笙,目不转睛,眼里全是温情。
时瑾接到了霍一宁的电话。
他勾了勾唇,竟笑得洋洋得意:“所以,推己及人,我的做法没问题。”他没骨头一样,靠着沙发,没个坐相,一条腿搭在椅子上,拖腔拖调懒得不行的样子,“再说,你以为我傻子吗?不做预判我敢用身体去挡?自然是计算好了角度和位置,我的命贵着呢,怎么可能不当回事,你别忘了我爷爷是做什么的,我三岁就玩仿真枪,闭着眼睛都能避开命门和穴位。”
宇文出身军人家庭,懂一点枪支机械,回来的路上,他跟她说了几句,大致意思是当时太暗,根本看不清人,时瑾只能听声辩位,难度系数与失误率都很高。
“时瑾。”
不过,比起那个人有没有死,姜九笙更关心时瑾有没有事。
真的好喜欢她啊!
姜九笙叹了一声,心里总是惴惴不安,没办法宽心,趴在时瑾肩窝上,蹭了蹭:“对不起,这次是我鲁莽了,贸然跑过去。”
宇文冲锋有些好笑:“是灯光太暗,你的错觉。”
她拧眉,没办法不担心。
时瑾低头,下巴抵在她肩上,声音响在她耳边,轻轻柔柔的:“上个礼拜,我接手了秦家的一笔生意,是一宗毒品交易,交易方就是这个供货商。”
他身上还带了户外的寒意,去浴室洗漱后才回房间,轻手轻脚,怕吵着她,刚掀开被子,她就坐起来了。
宇文冲锋转头,笑了:“来了。”
时瑾把姜九笙送回酒店后便离开了,很晚才回来。
她甚至把保镖扔在了后面,只身一人就闯了过去,什么都没有思考。
“……”
空调开得很低,她的手很凉,时瑾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握着她的手从睡衣里放进去。
鼓声一落,吉他声就出来了,是一段轻音乐,一改姜九笙的风格,柔和又缓慢,能把吉他弹得这样缱绻的,姜九笙算一个。
时瑾眉头阴郁瞬间烟消云散。
“嘟嘟嘟嘟……”
谈墨宝说:“四年多了。”
谢你个头哦!塞狗粮的无耻之徒!
宇文冲锋坐她对面,目光慵懒,没有看哪里,却又像什么都融在眼里。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善人,没有什么为民除害的慈悲,纯粹报复而已,报他母亲的仇,报她的仇。
徐青舶:“……”
多少人争相模仿,只是,姜九笙依旧只有一个。
厉冉冉冲着镜头抛了个飞吻,手中的鼓槌被她高高扔起,旋转了几圈落回手中,随即重重落下,镲片发出一声清响。
肯定不是普通的货。
他关心了吗?
来人,是宇文听。
霍一宁不得不佩服时瑾的全局观与掌控力。
“人呢?”她问他,心平气和。
“鱼已经抓到了,整条供货路线都挖出来了。”昨晚那伙人便是余党,时瑾应该是早有准备,埋线好了,就等一网打尽。
若非时瑾手里有枪,且枪法精准,那么,倒下的就是他。
结束后,欢呼声久久不息。
时瑾说:“交给了警察。”
她换了个姿势,枕着他的手,侧身看他,窗帘没有拉紧,漏进一抹星光,昏昏沉沉的光晕,将他侧脸的轮廓模糊了。
时瑾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关了灯,抱着她躺下:“睡吧。”
她似乎不怎么爱笑,唇线拉得直直的,说:“我只能待二十分钟。”
姜九笙摇头:“我戒烟中。”
永远不变的开场白,单刀直入,简单又霸气。
人一生里,真正可以让自己豁出去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宇文冲锋算一个,要眼睁睁看他吃枪子,她应该做不到。
这眼神,略带杀气。
她问:“他们是什么人?”
嗯,下次,她会筹划好再去找他,不能拖累他,也不能留他一个人。
“……”
台上,姜九笙正唱,台下,五万粉丝跟着和。
深邃又漆黑的瞳孔,闪烁着灼灼光华,他问她:“那你准备好了吗?”与他共赴一场惊天动地。
她以前总是让他不要伤人性命。
时瑾点头,目光盯着徐青舶的脸。
她付之一笑:“我出门都带枪了,时医生你觉得呢?”
他靠着浴室的玻璃门,手指夹着烟:“有二手烟,出去等我。”
她高声道:“贝斯手,靳方林。”
姜九笙的演唱会总有这样的魅力,能激出人所有的热血,能释放自己,忘记身处何地。
他拥着她,手落在她背后,安抚地轻拍着:“我和警方合作了,缴了那批货,那个供货商还在逃,就因为交易失败,所以怀恨在心。”
姜九笙去宇文冲锋屋里时,他正蹲在厕所里开着水吞云吐雾。
时瑾承诺她,徐徐低语,字字铿锵:“从我接手秦家那天起,就注定了以后的路不会平平坦坦,甚至会有很多腥风血雨,我不是好人,但我可以承诺你,不会触犯底线。”片刻停顿,他抬起她的脸,昏暗里,目光相视,“你相信我吗?”
想给笙笙生猴子!谈墨宝在想,她是不是要弯了呀……
她是个话极少的性子,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小小年纪时便年少老成,是国家队里最不苟言笑的世界冠军,素有面瘫美人之称。
姜九笙摇头,开了床头灯,看着时瑾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睡意:“我没睡着。”
姜九笙点头:“嗯。”
徐青舶傻眼:“什么?”
秦行可不是会顾虑父子血缘的人,秦明立又野心勃勃,豺狼虎豹,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恐怕若不是因为她,时瑾大概会用特殊手段来处理吧,因为她不愿意他触犯法律,那么他就尽量用正途。
夜里,满天星辰银河,不及他一双眼里清风霁月。
灯光打过去,一段快节奏的solo,便是外行也听得出来,靳方林拨弦的手有多快。
“他们为什么盯上你?”
她爱着的人,哪怕手染鲜血,她也盼他一生都性命无虞。
“什么话?”
时瑾说:“给我。”
她以前总以为这个世界黑白分明,没有中间地带,如今才恍然发现不是这样的,时瑾他是灰色的,不是完全的黑,也不是至纯的白,他心狠手辣,甚至杀人越货,只是,他从不滥杀,他救人无数,他有底线和原则。
整条供货路线,一处端倪,全部暴露。
姜九笙假设了一下,点头:“会。”
暗中,她伸手,摸着他的脸,缓缓摩挲着:“时瑾,我收回我以前的话。”
时瑾像是怕她不高兴,神色竟有些兢兢战战,解释说:“笙笙,我避开了心脏,那个人没死。”
怕呀,怕他杀人,更怕他被杀。
她靠过去,抱住他。
显然,时瑾的枪法好得超出了想象。
徐青舶:“……”
时瑾扶着她的肩,语气变得郑重其事:“笙笙,我和秦家人不一样,我没有他们的野心,与其称霸,我更想毁了整个秦家。”他口吻异常坚定,“我会跟警方合作,会端了整个秦家的地下交易。”
“剩下的事,你善后。”时瑾简明意赅。
她后天有比赛,路径凉州,九点的飞机。
尾音落,叫声震耳欲聋。
原话?
“没有。”时瑾客客气气地说,“谢谢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