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161时瑾向笙笙坦白当年杀人案(二更)
不要钱的话……
温诗好大惊失色,瞳孔放大:“那你们为什么绑我?”她转念想了想,惊恐万分,“是谁指使你们的?”
不图钱财的话,那必定是私怨。
男人直接把她的嘴给封上了:“自己想想,最近做了什么自寻死路的事情。”
温诗好铁青着脸,缩到墙角,目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仓库。
夜里,看守的两个男人喝了酒,守了一会儿就瞌睡了,脑袋一摇一晃地。温诗好趁着男人在打盹,对准粗糙的墙角,用力磨手上的绳子。
躺在废纸箱上睡觉的男人突然翻了身,她立马闭上眼,等呼噜声再响起来,才继续,绳子很粗,她磨了许久,手被摩擦生热的温度烫了几下,这才断了。
她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撕了胶布,解了脚上的绳子,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墙站起来,借着仓库里老旧的白炽灯微光,绕过看守的男人,一点一点往门口挪动。
突然,脚踩木棍,咯噔一声。
温书华看她精神不太好,也不敢追问下去:“好了,我不问了,你先休息。”
“人在医院。”
久久死寂,废旧的仓库里,萧瑟又森冷,阴阴沉沉的教人背脊发凉,细听,仓库外风声呼啸,刮着老旧的铁门咣咣作响。
他家笙笙不让他杀人犯法。
他握住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他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什么都没说,俯身吻她。
睡着的两个男人立马惊醒了,一看已经走到门口的温室,顿时火冒三丈,捡了根棍子就追上去:“臭娘们,还敢跑。”
这是洁癖犯了。
“嗯?”
她并不意外,眼里有一晃而过的波澜,便又恢复平静了。
她抬头,只看了一眼时瑾的眸子,便移不开,怔怔地说:“姜民昌杀了宋培,”
温诗好心惊肉跳,手忙脚乱地拔铁门的插销,门上生了锈,不灵敏,她使劲了几次才拔出来。
温诗好还是置若罔闻,她一言不发地坐着,目光呆滞,脖子与手腕上都缠了绷带,脸色很难看。
是时瑾,是他将她绑了。
姜九笙先开了口,语气很平静:“我已经知道了,锦禹是我弟弟。”
“后来呢?”
时瑾默了片刻。
时瑾不疾不徐:“然后。”
“捡起来。”他淡淡说。
女警察的话,再一次被截断,是温书华进了病房,疾言厉色抢了话:“够了。”态度十分不悦,语气很冲,“怎么查案是你们警局的事,不要再刺激我女儿了。”
这个像罂粟一样的男人,致命,却也是真的迷人,能轻而易举教人沉沦上瘾。
他抬手,用力一推。
难怪她的记忆里,关于她父亲的记忆很少。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只是看着时瑾的眼,觉得心惊胆寒。
温诗好失联了一天一夜,温家报了警,动用了所有人脉,居然还是查不到一点线索,温书华急得团团转,四处想办法。
“在你十六岁那年,查出了良性肿瘤。”“
一副极其精致漂亮的皮囊,是时瑾。
“就是说,”他微微停顿,眯了眯清风霁月的眸,眼里渐进泼了冷冷的墨色,他不温不火说了后半句,“只要你闭嘴了,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你认不认识?有没有什么特征?”
时瑾突然沉默了。
时瑾走近,温诗好下意识后退,只退了一步,定住了身体,身后崖壁的石头掉下去,深不见底。
时瑾还站在原地,身上是louisvuitton的经典款西装,里面白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便是皮鞋也一尘不染,干净清雅极了,他挽了挽袖子,从容不迫地说:“不用慌,不要你的命。”
他的长相,是那种精致漂亮,并没有攻击性,只是那双漂亮得不想话的眸子,只要稍稍一沉,三分冷,七分漠然,就能教人心惊胆战,无处遁形。
下午五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管家回来,急冲冲地跑进了屋。
时瑾只说,她母亲死于意外。
“温小姐——”
他俯身,抱她起来,往房间走。
时瑾目光沉沉,长长的睫毛垂着,落下灰黑的剪影:“房发生了命案,你父母当场身亡。”他抬起眼,“你当时,就在现场。”
温诗好停顿了很久,不敢再多看一眼眼前的人,低下了头,眼睫抖动,说:“姜九笙杀了姜民昌。”
时瑾走近,脚步又停下,看着地上,那根她逃跑时扔下的绳子。
“这件事你还告诉过谁?”时瑾突然发问,音色冷冽。
管家连忙跟上去:“应该不是一般的绑匪,没有接到任何赎金交易的消息,说明对方不图财,很有可能是恶意报复。”
她点头:“等过几天,你带我去墓地吧。”
也是那天,他约了她看电影,是要告白的,他去得很早,在老巷的香樟树下,从早上等到黄昏后,她都没有来。
女警察再问了一次。
时瑾迟疑了一下,点头:“好。”
她看着时瑾的目光:“我母亲的死,不是单纯的意外对吗?而且,和我父亲有关,对吗?”
时瑾毫不犹豫:“是。”
姜九笙靠在他胸口:“时瑾。”
像是无关紧要一样,他波澜不惊的眼,从容自若着说:“绑住自己的脚,绑得越紧越好,如果松了,我就不保证你的命了。”
“看到了什么?”
姜九笙没有迟疑,坚定的口吻:“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姜九笙点头,眼底浮乱的光影缓缓沉静下来:“嗯,我没事。”
真是好漂亮的一副模样,一身风骨,矜贵又神秘。
不,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她打断了女警察,语气已经有些过激了,情绪很不稳定:“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什么。”
不论警察问什么,温诗好始终不吭声。
“你、你要做什么?”
听不到他的回答,她也不急着追问,只是安安静静地对视他的眼,语速缓缓地说:“时瑾,瞒不了一辈子的,那是我的父母,我不可能一直稀里糊涂地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早晚都要弄清楚,与其别人来告诉我,与其我千方百计地去查,我更想你亲口告诉我。”她情绪很平静,“我不是八年前的我了,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时瑾沉吟不语了许久,点了头:“嗯,不是意外,是他杀。”
时瑾他敢的。
她不回答。
他又走近一步,夜里的风阴冷,吹着嗓音寒冽,语速很慢,每一个字掷地有声:“管好你的嘴,不管你知道什么事,都给我带进棺材里,要是做不到,”
管家战战兢兢地回话说:“诗好小姐被人吊挂在了红名山的断崖壁上,警察找到她的时候,已经严重脱水。”
姜九笙没有再问了。
“你再好好想想,昨晚——”
他要……
她没敢犹豫,回答得很快:“我很讨厌姜民昌,不想让他女儿好过。”
时瑾把牛奶推过去,等她喝了,才继续说:“你的父亲叫姜民昌,是一名警察,母亲叫宋培,是高中化学老师,你七岁时,父母离异,你与你母亲一起生活。”
时瑾把手递给她。
“不做什么,问你几个问题。”时瑾睨了她一眼,瞳孔像沙漠里的星子,亮得逼人,“如果你觉得我查不出来,可以选择说谎,只要不被我发现就行。”
姜九笙大概能猜到一些了:“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得抑郁症?”
时瑾沉默了很久:“是一个盗窃犯。”
她太聪明了。
“大小姐,警局那边有诗好小姐的消息了。”
记忆断断续续并不完整,她只想起了一些锦禹与她父亲的零散片段,甚至,连父亲的脸都是模糊不清的,唯一能确定的,只有身份。
时瑾拂了拂她的脸:“今天就到这里,先去睡觉,嗯?”
话,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