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144醉酒后的亲热
“只记得有你,还有我妈妈。”
时瑾掖了掖她背后的被角,把她抱进怀里。
“宝宝。”
“嗯。”
他短暂沉默后,试探似的,问得小心:“能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不希望你记起来。”
姜九笙抬头,他却避开了目光。
他有事情瞒她。
她隐隐猜到了些,那些被他一带而过的细枝末节里,一定还藏着惊涛骇浪,比如,关于她母亲,还比如,她完全没有印象而时瑾却绝口不提的父亲。
她思忖,没有应。
时瑾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我知道,是我教你喝酒的。”
空姐送来毯子,略有迟疑,还是开了口,声音尽量压低:“能让笙爷给我签个名吗?我是她的歌迷。”
“嗯。”时瑾抬手,用手掌给她挡光。
她搂住他脖子,埋头在他脖子上蹭,笑吟吟地说:“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回了江北,姜九笙歇了一天,第二天便去了工作室,年关将至,她有许多通告。
楼梯提提踏踏,是脚步声响,大厅的下人抬头望去,见三夫人苏伏缓缓下了楼梯,深紫的旗袍长及脚踝,肩上随意披着细毛料的白色披肩,头发半挽,妩媚动人。
“不算是。”姜九笙靠在沙发上,眯着眼,揉了揉眉头,似乎有些困倦,说,“他不要求我也演不了亲热戏。”
他将杯中的酒喝完,眼里染了微醺,水光潋滟的:“因为开心。”
“时瑾。”
姜九笙的粉丝都知道,笙嫂是医生。
记忆里,少女笑得娇俏。
烟没有,酒也行,都是能麻醉神经的东西。
院子里的秋海棠都谢了,落了一地叶子,偶尔风吹,卷着落叶起起落落。
夜里没睡好,她眼下有淡淡青灰,问他:“你接管了秦家哪一块?”
她歪着头,半张脸藏在被子里,瞪着一双漆黑的眸子看他:“我是蘑菇,你不能跟我睡。”
秦家宅外,路灯彻夜不熄。
他眼里全是愉悦:“不用担心,我会分配好时间。”
嗓音温和,很低,很轻,宠溺极了。
夜已经深了,更深露重,窗户上凝了厚厚一层水汽,床头开了一盏暖灯,光线昏沉,姜九笙辗转反侧,却没有一点睡意,神经莫名崩得很紧,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酒意上了头,七八分醉,她眼里水蒙蒙的,桃眼上勾,微翘眼角,勾人:“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四少,轻点。”
下人连喊了两声,苏伏才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
姜九笙摩挲着杯脚,饶有兴致:“然后呢?”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会儿重,一会儿轻,你到底要我重还是轻?”
“你不就喜欢我——”
非礼勿视。
时瑾停下了动作:“你要什么?”
时瑾的女人是不是太若无其事了?他感觉这么一吓,他要不举了!
时瑾没了办法,拗不过他,便还是把自己的杯子给了她:“只能喝一点。”
时瑾没有立刻回她,却是反问:“如果是怎么办?”
她喊完,又喊:“时瑾。”
地上一地碎片,秦明立刚发过脾气,还阴着脸:“酒店。”
“时瑾。”
章氏出身建筑企业世家,是秦行的第一位夫人,也是秦家第一个写进族谱里的女主人,她的儿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就如此被取而代之了,她怎能不窝火。
他便到了少许,兑了雪碧给她喝。
她似乎不信:“那你为什么喝?”
秦霄周:“……”
“我在一楼煮茶,给你做了紫薯银耳粥。”
“……”
姜九笙只好站出来。
机舱外的阳光打在她脸上,有些刺眼,她眯着眼睛看时瑾。
她喝醉酒了会很乖,还不记事,会蹲在地上不肯走路,要他背,便是他压着她亲,她也乖乖不动。
“你好,”时瑾叫住空姐,“麻烦给我一条毛毯。”
姜九笙大大方方地说是。
时瑾想了想,对她说:“我也是蘑菇。”
她想,她也许需要安眠药,或者……头顶低低的声音响了:“睡不着?”
姜九笙愕然。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确实是个美妇人。
她不肯,去抢他手里的高脚杯。
时瑾不做回应。
“我也要。”那时候,她从来没有喝过洋酒,不知其中滋味,只是见他喝得好看,便也心痒。
她抬头,突然正色:“我是一颗蘑菇,不能说话了。”
空姐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心里颇为感慨,她在头等舱见过的尊贵客人多如牛毛,可时医生绝对是最有绅士气度的。她忍不住回头,又偷瞄了两眼,见时医生正低头,在姜九笙脸上亲吻,动作轻柔,视如珍宝。
姜九笙失笑,故意打趣他:“时医生,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她身上穿得是他的衣服,有些大,微微前倾,会看见里面白皙的皮肤,肩头微露。
对方没应。
姜九笙想了想,坦言:“时瑾,我想抽烟。”她心烦意乱,烟瘾便上来了,。
莫冰诧异:“决定了?”之前她已经几次说过转型的事,姜九笙的态度一直不明确,莫冰觉得她是在等家里那位松口。
一门心思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人:“……”
好吧,她往里滚,给他让了一半的床位:“那我们两颗蘑菇一起睡。”
他当医生,就是因为她,除了她,没有什么可以成为理由。
下人纷纷问三夫人早好。
枯叶轻响,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猛地从女人胸口抬起了头:“谁在那里!”
安静地听完电话那头的话,时瑾嘴角上扬,有浅浅的笑:“嗯,你现在起来,我去给你热一下。”
她点头:“嗯。”又表了态,“不接亲热戏。”
时瑾可不是棋子,是利剑。
她从未见过,这样干净纯粹的时瑾,竟带着几分少年气,美好得让人觉得刺眼。
他又道:“在你十六岁生日那天。”
他将茶具收好,转头离开,脚步微急。
“衣服在下层的柜子里,红色袋子里是你的。”
酒劲上头,这是彻底醉了呢,她一醉,便说自己是蘑菇。
秦萧轶点头,若有所思着。
她若有所思了须臾,说:“紫薯银耳粥。”
一瓶酒见底,高度数的白兰地,几乎她一人喝了,她已经有些晕乎了,抱着时瑾的胳膊,身体柔若无骨似的,时瑾扶着她的腰,不让她乱动。
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
他低头在讲电话,音色压得很低。
云氏气得法令纹都出来了,她真是上辈子作孽,生了这么个鬼东西!
章氏听完就恼火了:“你给秦家卖命了八年,秦行也没让你碰过那条主产业,那个野种才一出现,他就把大半的家底掏出来,那个老东西是不是疯了!”
八年不见,他身上的戾气,倒是全收了,沏一壶茶,动作不紧不慢,看上去越发像个与世无争的贵公子了,矜贵清雅,哪里像秦家人。
她看了看他,眼底有倦色,可眼里没有睡意。
然后啊。
“不用谢。”
苏伏眯了眯眸子:“欠着,以后我会讨回来的。”
云氏闺名云蓉,是七十年代的电影演员,年轻时生得十分明艳动人,是万里挑一的好相貌,嫁给秦行之后,便安心做起了阔太,只是偶尔活跃在荧幕上,即便现在半隐退了,可影后云蓉的名头,在电影圈,依旧举足轻重。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吻住她的唇,她张开嘴,乖乖吞咽,末了,会伸出舌头,在他唇上轻舔。
时瑾时隔八年归来,彻底惊乱了整个秦家。
时瑾嘴角噙笑:“舍不得我?”
至少,宇文和谢荡两人合起来也喝不过她。
那天,他心头欢喜,喝了许多酒,也是白兰地,品酒的姿势好看,不疾不徐地喝,优雅极了。
苏伏闻声抬头,看向时瑾。
“好的,请您稍等。”
味道很好,甘冽,带了微微的辛辣,甜度刚刚好。
时瑾摇头。
时瑾颔首,礼貌地道了谢。
他很喜欢她的回答,笑着在她脸上轻啄了两下,说:“不用挪窝,我可以远程监管,不用经常过来。”
“三夫人。”
他扶着她,稍稍往怀里抱了些,才小声回了空姐:“不好意思,她在睡,能等她醒了之后再过来吗?”
女人身上半褪的衣服,是秦家下人的着装。
“妈,”秦萧轶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郑重其事,“你可别打姜九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