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116时瑾暴力护妻
宠物医院。
病号104,姓名姜博美,年龄两岁,品种博美,诊疗记录前腿骨折、额前缝针。
这会儿,病号104才刚精神了点,就扒着笼子,叫个不停,估计吃奶的力都使出来了,叫的整个医院都地动山摇的。
“汪!”
“汪汪!”
“汪汪汪!”
宠物护工看着大叫不已的病号104,有点担心它会破笼而出,问身旁的女孩:“你到底是不是狗狗的家属?”
小乔提着手里的骨头汤,神色无奈:“我是啊。”
护工就不明白了:“那这只博美犬怎么一见你就叫唤?”跟八辈子仇人似的,一副开了笼子就要扑上来大战五百回合的架势。
没了?
秦明立瞪着眼,睚眦欲裂,恨不得现在就摸出一把枪崩了时瑾,可偏偏,特么的枪都没时瑾的手快。
女人没有应声。
约摸过了一刻钟,老板椅上的人才动身,手机这时响起,脚步停下,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拿起了办公桌的手机。
明的有秦家那对父子,暗的还不知道有谁,这次他们能算计她,下次他们就能算计时瑾。
秘书似乎也嗅到了不寻常的气焰,连连退后,战战兢兢的样子:“二少,我、我们拦不住。”也拦不住,秦家六少,谁敢拦。
时瑾眉头一拧。
时瑾漠然置之,将笔拔了出来,似乎很是嫌恶,皱着眉抽了一张纸巾,细细擦拭手上的血渍。
兄弟情深?
是,他不敢弄死时瑾,时瑾同样不能随心所欲,秦行一天不死,秦家就谁都不能明目张胆,除非,已经强大到无坚不摧。
姜九笙有一点想不明白:“我听宇文说过,秦二手里已经管了近半个秦家的地下生意,你都从秦家出来了,他为什么还要忌惮你?”
说完,他大步离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汪汪!”
谈墨宝神游。
门口的人回:“我。”
秦明立怒目圆睁,大吼:“还不快拉开他!”
只要他一声令下……
秦明立闻言,面如土色。
简单,干脆,单刀直入,是时瑾一贯的风格。
咚咚咚。
招了。
所以,是蓄意而谋。
秦明立突然笑了:“六弟,你怎么还和八年前一模一样。”低了低头,看着抵在颈上的那支笔,他嗤笑,“兜兜转转,还是为了女人。”
小乔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眼神,凶神恶煞,一只博美硬是叫出了藏獒的气势。
怎么教训的,姜九笙大概能猜到,她不管过程,只要时瑾没有吃亏就好。
秦明立在屋里暴怒地骂喊:“秦明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她与秦二无冤无仇,甚至从未有过交集,哪里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冲时瑾来的。
秦明立登时就气急败坏了,大喊了一声:“明珠!”
门口,是秦霄周,还有秦家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九少秦明珠,似是年少轻狂,目光无尘,灵秀又干净,却染了一头张狂的奶奶灰,添了几分不羁。
秦氏的大本营在中南相连三省,驻江北只有一栋商业大楼,三十四层,是连接整个江北业务的销售枢纽,涉及传媒、酒店、电子、地产等多个行业,属秦家二少管辖。
时瑾唇角紧抿,眼里有沉沉一层暗色,沉吟了许久,按了一个电话。
是时瑾,一个人,赤手空拳就来了。
时瑾眼里无波无澜的,反问:“有其他证据吗?”
又是一声痛叫。
来得真快呢。
笔尖往里推了一分,秦明立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时,时瑾开了口,平铺直叙:“不用试探了,我可以告诉你,那个人你碰不得,除非先把我弄死。”
身边的妇人推搡她一把,妆容精致的脸上,全是不耐烦:“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进去。”
即便再嫉恨,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最妒忌的那两个男人,坦荡又赤诚,与他家笙笙是同一类人。
她不放心,仔仔细细打量时瑾,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却在椅子上看见了他换下来的衬衫,袖口上有一大片血渍。
啪——
他扔了纸,转身离开。
护工寻思着:“算了,你还是别过去了,我帮你送过去,免得狗狗又把头上的伤口挣开了。”
秦明立不答反问:“六弟指的是?”
“那个姓张的,已经扔到医院了。”
“怎么受伤的?”
秦明立痛得满头大汗,看向门口,唯有时瑾不骄不躁,目光半点起伏都没有。
姜九笙眉头微锁:“那怎么办?”
出了秦氏大楼,时瑾驱车回医院,一身血腥,他喷了两瓶消毒水也压不住气味,嫌恶地拧着眉头,后视镜里,映出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微泛红。
霍一宁抱着手,高抬腿大喇喇坐着,把文件推过去:“在这签字,就可以结案。”
“好的。”
霍一宁好笑,眼神意味深长:“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真是个奇怪又矛盾的人,分明总是一副和风细雨的样子,偏偏镇静起来却教人毛骨悚然的。
姜九笙没动。
姜九笙一听便不镇定了,走过去抓住他的手,果然,掌心像被锋利的东西刮到了,有几道血痕。
惨叫声还未停,门猝不及防被踢开。
果然,莫冰说得很对,昨夜的事,不是柳絮一个人捅的娄子,还有人黄雀在后,这就解释得通那杯红酒和监控的问题了,秦氏的会所,秦家人自然能作怪。
姜九笙一点都不意外,秦行盯上时瑾很正常,毕竟,她家时瑾那么厉害,她问他:“你不想要吗?”
时瑾笑了笑,对她招招手:“过来。”
时瑾握了握他的手,松开,波澜不惊地回:“我不是嫌疑犯,是不是可以拒绝回答?”
秦明珠走进办公室,从兜里掏出个礼盒,扔在了桌子上,声音懒懒的,微眯着眼的样子,像是没睡醒,说:“妈生日那天,你帮我给她,我回俱乐部了。”
笔尖突然被折断。
电话里很快传来男人的声音:“先生。”
时瑾不紧不慢,数了一声:“一。”
“别担心,他们会的,我也都学了,也没那么好对付。”时瑾把她抱起来,放在桌子上,视线齐平,他看着她,说,“我只担心你。”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姜九笙。”说完,宇文冲锋就挂了电话。
“是秦家人?”她猜测,“秦二吗?”
门口,秦明珠迎上去,喊了一声:“六哥。”声音有些软,带了少年气,没有打理过的短发,软趴趴地,还翘起一缕呆毛。
姜九笙推开门进去,抬头,便看见时瑾衬衫不整,只扣了下面两颗纽扣,依稀能看见白色衬衫里的腹肌,还有漂亮的锁骨。
“……”
“嗯,我不妨碍你。”时瑾从善如流地应了,然后,徐徐抬眸,话锋忽然一转,“不过,这次的事我还没算清。”
“你昨天问过我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时瑾不疾不徐,从容不迫地说,“秦家是其中之一。”
抬手,刺入。
秦明珠站了许久。
八年了,他藏了她八年了,不去想她,不去见她,从单枪匹马到千军万马,够久了,也该算算陈年旧账了。
“啊——”
电话里,女人乖乖回话:“我知道了。”
秦明立好整以暇地看着,等着下文。
他穿了一身运动服,背后印了tj战队的logo,二十有二,意气风发的年纪,背影清瘦,却笔直。
秘书与安保面面相觑后,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时瑾凉凉掠了一眼,没有说话,近了一步,不疾不徐地伸手,从桌上笔筒里取了一支笔。
天北医院。
时瑾走近,窗外日色刚好落进他眼里,黑漆漆的瞳孔里映出一抹明黄色的光。
话落,高抬手,他将笔尖狠狠插进秦明立的肩膀。
“啊——”
抽血化验的护士认出了谈墨宝,惊讶不已:“怎么又是你。”一个月来验一次血,真是怪了。
时瑾轻念:“三。”
嗯,不能急。
秦家那么大个商业王国,诱惑力可想而知。
秦明立大惊失色,挣扎了两下,未果,他恼羞成怒:“时瑾,你别以为我不敢弄死你。”
“昨天审讯的时候,那个货车司机说了秦氏。”霍一宁睨着眼瞧时瑾,“不过,律师很快过来了,他当即改了口,说车祸有点脑震荡,反口不认了。”
五楼心外科。
前头,时瑾没有回头,顿了一下:“不去了。”
谈墨宝仰天长叹一声:“诶,没办法啊,天妒红颜。”
“怕什么,监控已经毁了,他本事再大也查不到你头上。”
霍一宁起身:“希望下次我们见面不是在警局。”伸手,“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本家那个老头还喘着气呢,打了一辈子的江山,老了忌讳就多了,弱肉强食是没错,可这条规则建立的基础是,那块肉,得是老头自己亲自抛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