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109亲热上瘾了

他说：“现金。”然后递了五张一百的，礼貌地询问，“找零可否给我硬币？”

女收银员诧异：“全部要硬币？”九十九的硬币？

时瑾颔首。

女收银员为难了，红着脸问：“那你能稍等一会儿吗？”

他不紧不慢：“可以。”

女收银员这才把收银柜下面的电热毯拿出来，对等在护栏外的老人家说：“把、把硬币给我，先给你结算。”

态度不像方才那么不耐与烦躁，她大概意识到了自己态度有问题，也明白这位长相出色的顾客是刻意为之，虽然他自始至终都不温不火，礼貌又绅士，可到底适时适度地替老人解了围，又教她无地自容。

付了账，老人牵着男孩走到时瑾面前，连连道谢。

时瑾摇头，道‘不用谢’，把购物袋里果倒出来，只留下了一颗，其余递给老人手里牵着的孩子，微微躬身，轻声对男孩说：“不能多吃，对牙不好。”

时瑾突然喊她：“笙笙。”

时瑾问：“有什么事吗？”

她觉得时瑾拍得好看得不得了。

时瑾走过来：“画了什么？”

两人刚走到地下车库的电梯口，迎面的女孩走过来，然后顿住了脚，不太确认地喊了一声姜九笙的名字。

姜九笙坐在他身后，将呼吸声降到最低，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盯着他挺直的背脊看了很久，他轮廓紧绷，出了薄薄一层汗。

片刻后，周医生回：“一切正常。”

时瑾盯着屏幕看了片刻：“切开心脏，建立体外循环路径。”

姜九笙笑着接过去，剥开衣，放进了嘴里，然后整理好口罩，挽住时瑾的手，笑吟吟地说：“我家时医生，是个特别好的人。”

“手术剪。”

周医生带着医用头灯，剥开刀口，拧了拧眉头：“时医生，情况不太好，已经开始扩大。”

姜九笙盯着看了一会儿，问时瑾：“要不要再拍一张？”

男人说了声‘打扰了’，转身离开，初冬的天，他趿着拖鞋，脚后跟生了冻疮，走路微跛。

是街头艺人，头发留得很长，背着画板的中年男人，穿着军大衣上前问：“需要画素描吗？”

若是以前，若是别人，她哪会这么绵言细语，估计，带着一瓶好酒，一包烟，把身体肆意挥霍了才痛快。

周医生旁的辅助医师回：“已经做过了。”

“正常。”

没有很久，老人家手脚慢，数是十来分钟的硬币，可怎么会久呢，她和后面那些排队的人一样，所有心思和目光都放在时瑾身上了，即便是她自己，也惊艳了眸，何况是那些初见时瑾的路人。

周医生大大松了一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脏这才放回胸膛，边收尾缝合，边道：“时医生，手术很成功。”

时瑾这边只需要音频传送，他稍稍提了提嗓音：“患者心脏位置偏移，开胸位置在正中间偏左八毫米。”

姜九笙把时瑾挡在身后：“这是我男朋友，他不是圈里人，请不要拍他。”

他就真抱了五分钟，姜九笙看着车上的时间，刚刚好五分钟，她失笑，外科医生的时间观真是准得分毫不差。

周医生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将手探进刀口的心胸下面，片刻后，道：“是皮下血管撕裂。”

时瑾好笑：“不用再挪了，若是你会妨碍到我，我也不会让你进来的。”

中途，等红绿灯的时候，车恰好停在小吃街的对面，这个点，正是吃宵夜的高峰时间，满条街都漫着食物香。

他倒想，就这么一直缠着她亲热。

“手机掉了。”

他说：“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

姜九笙没有说什么，接了零钱，把画小心地卷好，男人道了声谢谢，背着画板离开了。

最近，时瑾喜欢上了接吻，有些上瘾，不像刚交往时克制，会按着她亲个没完没了，甚至有时会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迹。

超市的地下车库。

姜九笙有些饿了：“时瑾，我想吃那个。”

她胃不好，体寒，莫冰说了不知道多少遍要忌口也不管用，不过，时瑾的话，她没办法不听。

男人问她：“是哪一个？”

姜九笙问：“怎么了？”

圆滚滚的原少女回复@吃酸奶要舔盖：手和脸都好看的能上天！其他坚决保密，我是笙爷亲生的小老婆，宠夫不解释！

时瑾语速很快：“立马做心脏复苏。”

时瑾看完邮箱的资料后，回了周医生的电话，简明扼要道了一句：“撑不了三个小时，病人需要立马手术。”

“等等。”姜九笙唤住了男人，问他，“请问可以画背影吗？要快一点。”

她往后退了退：“时瑾。”

监护仪上的数据警报越来越紧急。

姜九笙这才不动了，表情严肃，比时瑾还紧张。

周医生没有丝毫的犹豫，全然相信时瑾的指导，延长切口，以最快的速度切除了幼儿肥厚的心肌，随即，时瑾的声音不急不缓，继续道：“修补室间隔缺损。”

“好。”

周医生语气很急：“有法四的紧急病人，萧医生和梁医生都休假了，施主任在手术室主刀，至少还要三个小时，恐怕患者等不了那么长时间，而且患者心腔和心室壁的厚度都特别薄，开胸手术的难度太大，我主刀的话，把握不大。”

趁着连线准备的空档，时瑾把碗筷收拾放进了水池，对姜九笙说：“笙笙，我去房间，你别等我，手术要很久。”

然后他回头，对她笑了笑。

周医生犹豫了很短时间：“好。”然后刻不容缓，对辅助医师说，“准备手术。”

“明白。”周医生动作放快了，有条不紊地在进行。

握着刀的矫情少女：哈哈哈，是亲生男票没错。

他接过手机，拍了三张，然后牵着姜九笙先走了。

“有紧急病人。”时瑾抽了纸巾擦了擦手，“笙笙，电脑借我用一下。”

姜九笙说好。

姜九笙一动不动：“嗯？”

“可以了。”时瑾松了松眉头，“测量右室流出道、肺动脉、右室压力。”

姜九笙摇头：“画我男朋友。”她抬手，指了指街对面，口罩遮住了神色，只是眼里有清光，“他在那里排队。”

正在做心包缝合的周医生立马抬头去看监护仪上的数据，时瑾只说：“不用慌，继续。”他毫不迟疑，给了下一步指令，“直接用针缝合房间隔。”

时瑾带她回车上，把宵夜给她：“街上鱼龙混杂，怕有坏人，以后对陌生人要避着点。”给她系好安全带，时瑾又说，“喜欢画的话，回去我给你画。”

那边的护士立马调了调镜头，让时瑾看清了手术台的情况，随后，下了指令：“建立四条静脉液路，用电凝分离粘连和止血。”

年轻女孩装扮青春，看着像在校的学生，她目光紧紧锁着，难掩眼里的期待与惊喜，没敢靠得太近，隔着两米的距离，再一次问：“你是姜九笙吗？”

姜九笙直接搂住时瑾的脖子，仰起头，很配合，时瑾贴着她的唇，伸出舌头，舔了舔，痒痒的，她抿了抿唇角。

将近过了四十分钟，电脑屏幕那边，周医生舒了一口气，说：“修补成功。”

过了很久，电话那头的周医生开了口：“我只有不到四成的把握。”

她说：“我不拍他。”然后把手机双手递给姜九笙，笑盈盈地问，“笙爷，我特别喜欢你，我能跟你合个影吗？”

包心结束，房间隔缝合，正常情况下，患儿心脏会出现短暂滞停，需要第一时间做心脏复苏，分秒必争，不能有一点差池。

直到，警报解除，患者心脏恢复跳动。

知道他是紧张她，姜九笙一一点头应了，问：“你会画画？”

他眼里，仍旧是一片殷红，与方才屏幕里的血色一般无二，像是意识到什么，他敛了敛眸。

时瑾便往前，压在她唇上应了低低一声。

“嗯，学医的时候要手绘器官图，学了一点。”

“疏通呢？”

他按了接听：“周医生。”

隔着电脑屏幕，时瑾的声音依旧镇定从容：“别慌张，先找出出血原因。”

姜九笙不给他看，只是夸了街头画家，说画得很传神。

姜九笙点头：“我会安安静静的，不用管我，你别分心。”她把椅子再往后挪了挪，尽量不妨碍时瑾。

吃酸奶要舔盖：a宇文冲锋，b谢荡，c苏倾，d徐青久，哪一个？

男人有些惊喜，连连点头：“可以的。”他背着画板走回来，问道，“是画你吗？”

周医生是副主任医师，临床经验不算丰富，从来没有单独主刀过难度与风险这么大的手术，这也正是他致电时瑾的原因。

要怎样幸运，能认识这样的时瑾，她定是三生有幸，才与他相爱。

“我们还没有拍过合照。”

数据正常，时瑾神色毫无波动，漆黑的眸盯着屏幕里患儿开胸后的心脏，说：“加宽右室流出道，准备心包。”

姜九笙回答：“白衣黑裤最好看的那一个。”

时瑾揉了揉眉心：“四小时内仔细观测，每隔半个小时把最新体征数据传给我。”

时瑾把手机给她，没有锁，屏保和桌面都是她的照片。她打开相册，里面除了方才那一张照片之外，只有她先前发的各种粉丝福利，其余便什么都没有，看得出来，时瑾并不爱留影拍照。

他整个人都慌了，连声喊护士抽吸。

一幅画，三十块钱，男人作画时，始终蹙着眉，因为从来没有这般难下笔过，就怕一笔毁了画中人的精致。

她是确定的，只是出于礼貌，不好贸然打扰，便反复征询。

时瑾把桌上的牛奶递给她，然后没有说话，专注于电脑屏幕上的影像，那边，周医生已经换好手术服进来了，带着口罩手套，对镜头示意：“准备好了，时医生。”

速写画收尾的时候，时瑾正好往回走，姜九笙给了钱，道谢。她给了一张五十的，说她很喜欢画，可以不用找，男人还是从口袋了掏了很久，凑齐了二十元递给她，都是零钱，揉得皱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