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共进早餐

时瑾声线温和：“昨天你喊了我的名字。”

昨天……

姜九笙只觉得脑袋疼。

时瑾两个字到了嘴边，她却怎么都喊不出来，像什么哽住了喉。衣服还算整齐，她掀开被子下床，穿着袜子踩在了大理石的瓷砖上：“我怎么在这？”

时瑾没有立刻回答，走到房间的地毯上，拿了拖，蹲下，放在姜九笙前面。

“昨晚你发烧了。”他顿了一下，补充道，“你家的门锁着。”

她低头，时瑾就蹲在她面前，没有刻意打理的短发很随意，发质大概很软，看着很乖巧服帖，没有他平时清俊孤傲的样子。

她收回目光，穿好鞋，后退了一步：“麻烦你了。”

“不麻烦。”语气礼貌，又平易近人，时瑾抬手，手掌自然而然地覆住了她的额头。

时瑾俯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白色彩绘的玻璃瓶，递给她：“可以吃这个。”

他浅浅地笑，说：“锅里还有。”

姜九笙尝了两口，停了动作，盯着面前的餐盘，若有所思。

她摇摇头，虽说时瑾是医生，可到底男女有别。

姜九笙下意识后退。

登堂入室便罢了，她还鸠占了鹊巢，从没如此窘迫过，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时瑾却很自然，去厨房看了一眼，折回客厅问姜九笙：“早饭已经做好了，你是回你那边洗漱，还是在我这里？”

瓶子很漂亮，瓶口是实木的塞子，裹了一层薄薄的油纸，看起来小巧又精致，里面装了白色的固体片装物。

真巧啊，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心头好，与她公寓里的一模一样。

像是一团乱麻突然滚到了心坎，后知后觉时，就已经乱得一塌糊涂了。以至于半个小时后，当姜九笙站在了七零三的门口时，仍旧没想明白她和时瑾怎么就发展到了共进早餐的地步。

原来上次电梯里，不是巧合。

是奶片……

时瑾坐在她的对面，一米宽的灰瓷餐桌，抛了光，明亮干净得能倒映出他的轮廓，俊逸又清雅，家居服换了衬衫，没有领带，松着一颗扣子，不显得正式，随意且矜贵，桌上几乎没有声音，时瑾的餐桌礼仪很好，慢条斯理，认真又专注地进食。

南瓜粥很甜，紫薯包的皮儿很薄，苹果汁不太酸，放了一点蜂蜜，全部是她的喜好，无一丝差漏。

她舔了舔下唇，压下烟瘾，还是有点苦。

如果这还简单的话，煮泡面和炒饭算什么，姜九笙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拿起勺子，喝粥，食不言。

他说不用谢。

“嗯。”

时瑾抬头：“味道不好吗？”不等她回答，他便放下了金属筷子，好脾气得紧，征询她的意见，“想吃什么，你如果不赶时间，我可以现在做。”

吃完早饭，她在沙发上坐着，时瑾在厨房洗碗，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偶尔有锅碗瓢盆的声音，那只可爱又漂亮的狗狗不知躲哪儿去了。姜九笙这才有些如坐针毡，她便起身，打量时瑾的房子，与她的公寓一样的格局，偏中式的风格，色彩元素比较深沉，灰白素色为主，干净，却冷峻，不同于卧室冷素的纯黑，添了几抹白，很像时瑾给人的感觉。

姜九笙看了一眼时瑾那张大床，纯黑的色调，显得冰冷又刻板，倒与他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

很多人都喊她笙笙，可从来没有哪个人像时瑾这样，很轻，很温柔，像散在耳边的风，无知无觉地侵入。

她一时看怔了。

姜九笙接过去，是温的，她喝了一口，黄桃味的。

整个装修的设计感很强，严谨又庄重的着色，当然不免沉冷与严肃，唯独有几样饰物显得格格不入，比如深灰色沙发上的木吉他抱枕，比如窗台前水滴状的藤木吊篮椅，比如沉香木书架前的老旧cd机，还比如楼梯拐角倾斜摆放的大提琴。

“时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