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没心思聊天，只是偶尔“嗯哦”应付一下。终于到了小区门口，把司机打发走，她准备抬步进入，却有一个高大挺拔的身躯突兀地立到她旁边。

半月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你跟踪我？”

可不是么，怕被发现还专门借了一辆破车。

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封情的目光，却掩不了他嘴角的自信。“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跟我走，要么等着跟我上头条。”

无耻，太无耻了！她压根就没得选，只能认命上了他的车。

“打算买学区房？”一坐进车里，封情就开门见山。

“你怎么知道？”半月心中警铃大响，她不傻，他今天的讨好行为让她意识到他查到了些什么。

果不其然，他摘掉墨镜，冷然一瞥，“程小寒是你的女儿吧？”

半月后背一僵，知道骗不了他，点头默认。

“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半月参不透这话里有几个意思，她想了想，反问，“解释什么？”

一阵失望袭上心头，封情的声音也冷了几分，“为什么没有嫁给程喆？为什么回a市？”

他是关注这些，她还以为跟小寒有关。

半月微微松了口气，“你既然调查了，想必知道我哥的妻子是苏离，她当年追我哥追的有多疯狂，你又不是没见识过，我……”

“确实，就凭你的情商，分分钟被秒杀。不过，她倒是大方，肯接受你们的孩子。”

听他这么说，半月忽然想冷笑，但太紧张，表情做不到，只能扯扯嘴角。“是啊，如果不是她，我的小寒可能就看不到这个世界了，我该好好报答她呢。可惜，她忽然看破红尘……”

她看起来是很高兴？得意？庆幸？

封情心底的失望更甚。虽然前些天腿脚不便，他还是亲自去了一趟大理苍山，见苏离。

她的话声声刺耳。“你知道我爱程喆爱的有多绝望吗？新婚当夜，他那样温雅的一个人，阴森森笑着跟我说：苏离，你要点脸行吗？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月儿，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程教授是无论如何不会接受养女变成儿媳妇，更不允许她把孩子生下来，他们程家丢不起人。后来，是我帮她背的锅，把流言蜚语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我以为这样就能得到他的爱，可他跟我领证只是为了保护她……”

“我至始至终不过是一枚棋子，可我不甘心被用完就丢，宁死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却想不到他们私奔到国外……”

在这五年间，封情始终存着一丝幻想，觉得他的小胖是被程喆欺骗和欺负了。毕竟她那么傻，给一个大鸡腿都能被拐走。

可现在，他所调查出的事实以及她的态度，让他感到自己的幻想是多么自欺欺人。

但怎么还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