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干的!是你陷害我!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停地吵嚷,掩饰不住的是恐惧。
“怎么可能?”轻灵自然是不信的。
轻灵接过刀,一步步靠近那个人。
轻灵握刀的手在抖,恨与恐惧交织在一起,她不懂该如何去控制。
慕容情坐在马上,好整以暇地审视着跪在地上满目虚伪的这个人:“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你就能将整个傅家弄得家破人亡,你要是故意的,那岂不是要成了灭门惨案了?”
“我只是,我只是……”在慕容情的气势之下,加上心虚作祟,这个人完全丧失了捏造谎言的能力。
一个趔趄,轻灵摔在了地上,她抱着自己就哭了起来。
慕容情一个侧首,只一个眼神,她身后的人就懂了。小心翼翼地扶轻灵下马,把她带到慕容情的身边。
“错?你的好朋友被族人唾骂的时候你不知道错;他被迫带着妻女离开故乡的时候你也不知道错;他们夫妻客死异乡的时候你更不知道错。现在,报应来了,你自己也有一样遭遇的时候,你才知道错了,是不是太晚了?”
“这府邸的主人是你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可是,往往出卖你的也是那些你所谓的最好的朋友。”慕容情不仅查清楚了轻灵的身世,更将造成她悲惨遭遇的幕后黑手一并揪了出来,“他就是罪魁祸首,害得你全家颠沛流离,导致你父母身故的元凶。”
慕容情不过一句话,便将这座繁盛的府邸,在一日之间变得萧条,只剩下这最后一个人。祸不及妻儿,一人犯错,不该让其他人跟着受过,虽然,他造成的伤害,不止一个人。
“你只是什么?你只是嫉妒傅老爷家财万贯,又受人尊敬;你只是羡慕人家有个美娇妻,还有个好女儿;你只是想要利用他替你挡灾,帮你避凶;你只是随便嫁祸给他几件事情,让他无法再在这世上立足,顺便吞了他的财产罢了。我说的,有错吗?”
“忆寒向来都是一刀封喉,不过我今天可以容你破个例。”一刀封喉并不是轻灵这种完全不懂武功的人能做到的,慕容情既然给了她匕首,就不会为难她,让她做她根本办不到的事情,“照着心脏的位置,刺下去,就可以了。”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什么人。”慕容情从马上跃下,走到那人的面前,“我不过是把实际情况重演了一遍而已,怎么能说是陷害呢?更何况,和阁下相比,我肯让你府中的下人,还有妻儿离开,已是莫大的仁慈了。”
慕容情却说:“这还没问呢,就不打自招了?”
“给,你自己的仇,需要你自己去报。”递在轻灵眼前的忆寒,这是慕容情第一次将自己的佩刀交给别人。
“翎訫,你若是觉得他一个人的命不够,尽管告诉我,让他全家为你父母陪葬,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慕容情疑惑了,这个女孩子,在双亲去世的时候没有哭,却在大仇得报的时候哭了,这真是奇怪。毕竟,在她的世界里,这本该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好了好了,不哭了。”慕容情只能无奈地安慰着她。
可轻灵却完全听不进去,还是哭个不停。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慕容情本来一直觉得荒诞,这下子,倒是真正见识到了。再多的话语只怕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慕容情只好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抱着同样娇小的轻灵,默默地拍打着她的背,安抚她不安和悲伤的情绪。
而这一份依靠,却一直过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