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他用了这个词,令若问意识到他可能要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举动,“你难不成还想劝服他们保持中立,不回禀,不进攻,不归从,不后退?”
“今日一整天有劳你了。”无欢回到总舵,那么这边的重担就压在了清风的身上,前者一日未归,后者就要多一日的紧张。
清风听出他们此来的目的,指着地图道:“此处地势平坦,四周无山,连个树林都没有,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就会被察觉的。所以,这里不能让小部队暗袭,只能偷袭而后大举强攻。”
无欢问道:“洛北?据我所知,他和蓝远是生死之交。”
若问道:“好在听雨分舵牵制住了蓝远的主力兵,虽然擎苍人多势众,但是真要和我们动手,能够完全听他们的人其实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有统领能力的人更少,不足两舵的人马要守住三处的地方,该担心的人是洛北。”
“没错。”清风表示同意,“我们派去打探的人回报说,擎苍人心涣散,守卫看起来十分森严,可是每个人都是一副心不在焉分样子。蓝姑娘并没有布防,姜家兄弟更是在营内纵情喝酒,全然不顾眼前的局面。”
无欢的眼睛里在放光:“我想试一试,如果成功,便能给情儿和沐子歌争取到一些时间。”
如果是这样,那么就跟原亭那边的形势差不多了。
无欢想了想说:“我们现在这里,有山峦掩护,地势起伏,要比前方好守得多。按照原定计划,你跟我两个偷偷潜进去,将姜家兄弟除掉。群龙无首,姑且先耗上一耗。”
清风不太放心:“这样一来,这边的消息传回擎苍,只怕蓝溪会马上返回来,就算她不回来,在后方的洛北恐怕也要赶来稳定局面,这样一来,我们还是要跟他正面交锋。”
清风已在等候。
“是我。”
若问道:“那我们完全有机会夺回这里。”
无欢道:“如果只是想要姜家兄弟三条命呢?”
无欢和若问从马上下来,借着火把的光亮,让对方能够看清楚自己的样子。
无欢道:“既然不好劝服,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就除了吧。”
“来者何人?”
“应该的,帮主请。”
三个人围在一起,研究着地形。
无欢取出地形图,摊在桌子上:“现在擎苍那边是谁在坐镇?”
若问道:“好像是的,各分舵舵主之中,除了已经死了的岳镇,还有几个小舵主之外,跟蓝远交情最深的莫过于洛北。听无情说,当年蓝远救过他一命,从那以后二人便成了好友。我想,若不是蓝溪一心念着无情,只怕现在他们才是真正的儿女亲家。”
基本的形势他们大致都熟悉了,能不能赌赢,就看运气了。
站在丘陵之上,无欢和若问在等着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刻。
处之泰然,言笑自若。
等待,有时候是一种煎熬,有时候又是一种享受,这怕是要取决于当事人对未来的掌控。畏惧的人会害怕下一刻到来的未知,惶惶终日;自信的人会期待下一刻到来的挑战,无所畏惧。
刚好,无欢和若问都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