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蓝溪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你放心,再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了。不过,听说她常用的那把忆寒匕首材质特殊,造成的伤口与众不同,我们又该用什么兵器代替?”
蓝溪一拳打在了树干上,叶子纷纷落下,她心中也有恨:楚无情,又是你,为什么每次都是因为你?既然这样,我对你也不必再留情义。
“你想嫁祸给她?一个所谓的死人?这太离谱了。”
“没错,就是楚无情救得她,或许,从一开始,楚无情就没想要她的命。”
蓝溪听轻君讲着那个她未曾亲自目睹的夜晚,情绪愈发得激动起来:“在那之后呢?”
“反倒是你,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问虽然只是无情的手下,但是他们之间也如亲兄弟一般,交情匪浅。若让他知道你也有份,只怕他也不会原谅你的。”
“哼,我与他之间原本就没有多少情意可言。现在想想,楚蓝两家的联姻也不过是为了巩固彼此的关系罢了。”蓝溪到这一刻也总算看清了这段利益至上的亲事,楚无欢对自己的好,也不过是为了稳定自己父亲的心。而现在,大局即将改变,他们之间怕是离对立的日子不远了。想到这里,她只觉得有些悲凉,当初无法选择,现在却可以选。
“我现在只想慕容情死,其他的什么都不管。说吧,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想利用楚无情?”
“那天我从楚府离开,一路跟着楚无情,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们之间的比武,看到楚无欢先行独自离开,也看到楚无情的枪头实实在在地刺进了慕容情的胸口。后来楚无情也走了,我等了一会儿,想着自己与她毕竟相识一场,总还是要让她入土为安的。可是,没过多久,楚无情就带着几个人回来了,他们带走了她的尸体,一直往城外走。见状,我便尾随过去。那几个人确实将她埋在了离振天的旁边,墓碑上的字都是楚无情亲手刻的。本以为一切也该结束了,可我没有料到,他居然没有跟手下一起回去,他遣散了所有人,趁着夜色正浓又将已经填好的坟一掌震开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慕容情没有死,是楚无情封住了她的穴道,制造出了她假死的假象。”
“那你怎么肯定慕容情一定还活着?万一楚无情没有救活她呢?”
“所以你才急着来找我?”蓝溪一早正在梳妆,忽然有人用暗器传书给她,约她在城外此地相见,她知道是轻君,所以即刻便来了。
“我之前说过,如果慕容情不死,那就只能是那个人死。”
“我去了,只是我晚了一步,等我找到她住的地方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了。”轻君一早,看着若问熟睡的样子,听到他呓语中不断提及的那个名字,她心中的恨就在不断地燃烧。她什么都想不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慕容情,然后一刀杀了她。她拿着若问放在桌子上的逝秋,根据无情之前进山的位置,终于找到了慕容情藏身的地方。
“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众目睽睽,楚无情亲自出手,他枪法精准,她怎么能!怎么能够还有机会活着!除非……”
“是。我想你告诉我,我还能用什么办法引她出现,她活着一天,我便一天不能安心。”轻君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若问的话彻底摧毁了她的希望,她算计到最后,却只得到这样一个残酷的真相。原本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可她将一切都归罪在了慕容情身上,好像只有她死,才能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既然你刚刚说是无情救的慕容情,那如果无情有事,凭你对慕容情的了解,她会不会出现?”
“她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太过恩怨分明,除了有仇必报,那些于她有恩之人她更是会加倍偿还。如果她知道楚无情出了事,我想她一定会现身,不惜牺牲性命也要为他讨回公道。”
“是我亲眼所见。”
残留的食物、燃尽多日的火堆,她的人已不在,只剩下一间空空的洞穴。
“你要想清楚,这样一来,若是事情败露,你跟他之间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真的一如当初?你若真的幸福,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蓝溪的脸上透着倦意,那不只是因为她一夜没睡,更是因为她的心里从未感觉到快乐。轻君看在眼里,自然能体会到她的心境。
“今天?会不会太快了些?要不要仔细计划一下,你我未必是他的对手,如果失败了又当如何。”
“你忘了,我手上还有一样宝贝,慕容情的毒药,想必这世间没有多少人能抵挡得住她的毒。”
“那若问和楚无欢呢?我们需要将他们引开才方便动手。”
“我自有办法。今日黄昏前,楚府相见。”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