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辛苦你了。”

“不知不觉都已经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他不想说的事情，绝不会说。

“若问？”慕容情放好东西，看到若问魂不守舍的样子，叫他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你还好吧？”若问发觉她的唇色略有些发紫，赶紧稳下真气，跑到她身边。

闲适的生活再好，最后还是会走到终点；彼此的陪伴再好，最后还是会咫尺天涯。

“好香啊，闻得我都有些饿了。”他径直走到桌前，看着桌子上简单却也精致的小菜，装出很饿的样子。

“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慕容情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看出他似有心事。

“饿了就赶紧吃吧。”慕容情也当做没有事情发生的样子。

慕容情抬起他的手腕：“都洒了。”

若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此番出去，他便听说了星辰之事，那些离奇失踪的众人，有人说是楚无欢清除异己的行为，有人说是鬼怪作祟，也有人说是慕容情暗中想削弱擎苍的势力。总而言之，各种真假难辨的传闻充斥着整个江湖，不管事实是什么，星辰殿出了事必然是真的。

“昨晚是不是又让你担心了？”虽然噩梦已经少了很多，她却还难免有难以安寝的时候。

他从她上方攻去，她仰面下腰，双膝跪在地上，从他身下滑过。

“若溪，一直都听说你的刀很快、很准，我忽然很想见识一下。”如果注定要重新踏上江湖路，那么他一定要确定她可以保护好自己不被任何人伤害。

无数个回合下来，终究还是她体力不支，气势先弱了下来。

“小小切磋一下，点到为止。”

这是他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感觉好像不太一样。

他该不该告诉她？她一旦知道，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她是不是会回去找无欢？这事情跟楚无欢是不是真的有关系？他们是不是难免会有一战？若问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是不是就要结束了？

水已溢出，若问却还在倒，完全没有停的意识。

就这样，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停！我认输行不行。”他们不是文人墨客，他们的世界也从来不需要这些作为点缀，或许诗人的心境他们在夜深人静、厌倦争端的时候能够理解，可是诗人的境界他们只怕永远也达不到，“来，为了这世人梦寐以求的生活，我们喝一杯。”

“你今天怎么恍恍惚惚的，发生什么事了？”他这个样子，让她极为不安。

“真的吗？”她对于他的陪伴既感动又愧疚。

“真的！”对于自己的选择，若问无怨无悔，“你难道不觉得，在这里远离俗世的纷扰，过着我们的小日子，是一件极难得的事情吗？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得到这样的机会。”

“那你先去睡一会吧，我做好饭叫你。”

若问起身，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

看出她的不济，若问也顺势收势。

今天慕容情父兄的忌日，他知道她是不会忘记的。为此，若问专程出山买了几坛酒回来，以此拜祭，聊表心意。

“我扶你回去吧。都怪我不好，干嘛这么认真。”一招起势，若问也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这是他多年江湖拼杀所激发出来的本能，一时间他也没有控制住。

慕容情轻咳了两声：“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哎，好久没这么尽兴地跟人打一场了，真是痛快。可惜我还是输给你了。”

“你呀，还是这么不愿意服输。”若问扶着她，慢慢走回小院，“若几年前遇到你，只怕我也早已死在你的手上了。”

几年前，他们还是毫无交集的死敌；如今，却是相知相伴的好友。

时间、缘分、情感，一切都是如此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