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么做,真的会有用吗?”
“会,以我多年对她的了解,只要她知道了,就一定会出现的。”
“可是,她到现在都是音信全无,你怎么肯定她会听到消息?”
“这事且不急,等再过一阵子,江湖之中必会谣言四起,到时候我相信不管她在哪里,多多少少都会听到一点风声的,就算她不知道,她身边还有一个若问会知道。”
“你有把握吗?”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将消息散播出去,相信只要她听到一点点消息,就一定会回来一探究竟。”
“她只要出现,我们的心血就没有白费。”
“到时候,便是我们的机会。”
“到时候,可就看你的了。”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对话?而说话的人又会是谁?
若问一如往昔,刚柔并济的剑法此刻落在筷上,也可以发挥强大的攻势;慕容情虽不复当年,可是步法依旧有序,更加沉稳。
话音刚落,两个人迅速撤出,轻功飞身入林。
“来,干。”
各自均以竹筷为兵,注以内力,一来一回,有来有往,见招拆招,相持不下。
“啊,我没事。”若问坐在院中的石凳上若有所思,不自觉地举起石桌上的竹筒给自己倒水。
慕容情看着若问走进屋子里,直觉告诉她,他们平静的生活只怕就要到过到尽头了。
“傻丫头,别瞎想,就是奔波得累了些而已。”他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慕容情一点点站起来,不停地调整着自己急促的呼吸。
林中树叶被震得纷纷落下,他们的胜负还未见分晓。
“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啦,什么‘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了,还有‘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之类的,不都是吗?”若问竟然吟起诗来。
她给他倒好酒,自然而然地往他的碗里夹菜,这些事情,他们都已习惯。
若问心中藏着事情,酒喝得很急;慕容情心里藏着忧虑,却喝得很慢。
慕容情被他这一连串陶渊明的诗句整得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信了信了。不就问了一句话吗,至于把靖节先生的诗一句一句念给我吗。”
慕容情一愣,筷子就停在了唇边:“哪里还谈得上快,差不多两年没有动过兵刃了,早就生疏了。”她慢慢地嚼着菜,看着自己的手苦笑着,曾经可以杀尽天下人的双手,如今只能做一些柴米油盐的家务事了。
不知不觉,慕容情和若问已在无垢山下隐居了有一年之久了。没有人打扰,只有他们两个人,过着不断重复的日子。也许在外人眼中,这样的生活平淡如水,可对于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他们而言,这小小的木屋、简单的生活却足以静心。没有纷争、没有血腥、没有爱恨,只有粗茶淡饭、蓝天白云、青山绿水。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而已。”若问强颜欢笑。
“的确,可是这短短的一年却要比过去的很多年都更令人满足。”
“好吧,确实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不然人都呆懒了。”
“若问,起来吃饭吧。”若问还在犹豫之中,慕容情已将饭菜做好。
“那我换一个人好了。”
他身手矫健,强攻为上;她轻巧灵动,守得滴水不漏。
若问以往回来都会很开心,偶尔还会跟她讲一讲在外面看到还有听到的趣事,今天却一反常态,什么话都没有说,神色还略显凝重。
若问这才回过神,看着这桌子上的一滩水,稍显尴尬。
“是吗……”这真的是他们自己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