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依依不舍得松开手,凝视着他,楚楚可怜,又含情脉脉。
“你放心,以后不会了。”无欢的承诺,听起来是那么诚恳和认真。
若溪摇了摇头。
“你要做什么?”无欢好奇地问。
若溪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心情很复杂。她能看得出来,他不是真的醉了,那不过是他制造出来的假象,给自己今夜的行为找了一个好的借口;她同样也感激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她的无力反抗,没有造成无能为力的痛苦结果。
若溪又摇了摇头。
“你昨晚居然偷看我喝酒。”那一幕,正是昨日他在院中与无情把酒赏月的景象,没想到居然被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间,跃然纸上。
若溪忽然想起什么来,一手遮住他的眼睛,一手拉着他走向书案。
“嗯?这话说的,倒像是在怪我扰了你的兴致咯。”
若溪别过头去,不理他。
从小到大,无欢其实从来没收到过任何人送的任何东西,父母早逝,无情身为长兄对他的管束又极为严格。他是楚家二少爷,在擎苍虽无职位,却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如果非要说一个,那恐怕也只有若问了。无欢表面上看起来对一切毫不在意,这也难免是内心孤独的体现,只不过,日子越久,他自己也早已习惯这种状态,以武为伴,嗜血为欢。他越是表现得优雅从容,心思就越是深沉。
“你不怕我再做什么嘛?”他不敢碰她,只是觉得受宠若惊。
能文能武,文武双全,他就是这样一个男子。
画中那男子对月饮酒,英俊潇洒,倜傥不凡,眉眼间的清冷、谈吐间的从容,甚至连那份成竹在胸的自信都被描绘得格外传神,虽然有人无景,但并不影响画中人的光彩。作画之人竟然有如此精准的把握,心中若无深情,又岂会观察得如此仔细呢?将此情意绵绵,灌注于笔尖之上,便足以代替若干情话、一切言语。
“对不起……”楚无欢垂着头,有些懊恼。
楚无欢,这个名字、这个人已经完完全全地占据了若溪的整个世界。
“抱了这么久,不累吗?”无欢宠溺地撩拨着她乌黑的头发。
她的举动令他很意外,没想到她仍愿意接近他,哪怕他依旧可能借着醉意对她做些什么。
“我忘了,你没办法说话,即使不愿意,你也说不出来。”他无力地嘲笑着自己。
无欢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直到让自己平静下来,才敢让自己去回应她,一只手揽着她,另一只手心疼的握着她被划伤的手,吻干了血渍。
“真没想到,你的画技竟这般好。”认真看过,他也不禁赞叹。
是啊,除了他,她还能信谁呢?自从醒过来,她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一直专心照顾自己、守护自己的人是他,一个眼神就能读懂自己的人,还是他。她的自卑、她的哀伤、她的惶恐、她的无助,她的一切一切都与这个男人联系在了一起,被他看在眼里,被他用温柔与体贴一一化解。
“你不该如此信任我的,我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君子……”这句话,值得玩味。
无欢,沉思了片刻。
“若溪,一会儿我带你去看大夫。治好你的嗓子,好不好?我知道,你很想说话的,对不对?”
她又惊又喜,眼睛里充满了感激和感动。
是,她想,她很想,她很想有机会叫一次他的名字!
可是,她真的有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