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是为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
“不送她去医院吗?”安琪又问,“不报警吗?这个算是故意伤害罪,我小姨夫是副局长……”
安琪又不说了,蹲到地上,递上纸巾:“康榕,你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你的。”
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才不会哭。
而且,我不难过。
我只是觉得烦而已。
为什么安琪的母亲有那么好的丈夫,那么完美的家庭,而我的母亲只有无数的伤疤?
“靠,你还笑得出来?冷血怪!”安琪又捏我的脸,“你到底什么构造?”
我被捏疼了,也反手捏他的脸。才碰到他的下巴,他就躲开了。
他有些狼狈地起身,脸又莫名其妙地红了。
又过一会儿,安琪干咳两声,“康榕,”我麻木地看向他;他咧着嘴,吊儿郎当,像个大爷,“你还欠我一条内裤呢。”
我又囧了一下。
我打开衣柜,他上回借我的衣物整齐地摆在醒目的位置。
“你手洗的?”安琪嗅着我还给他的衣服。
我点头。他兴高采烈地把衣服叠了又叠,“嘿嘿,徐智说得真没错,你老贤惠了。”
我的床不如安琪的宽,也不如他的舒服。对两个一米八的男生来说确实挤了点。
在他家的时候还没什么,这一晚他的长手长脚却让我遭尽了罪。
我不是被他踹得要掉下床,就是被他当成抱枕缠得喘不过气。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被他折腾醒。
我们不知何时变成了面对面侧卧的姿势。
安琪双眼紧闭,显然还在睡梦里。可他的手却钻进了我的衣服,在我腰腹摸来摸去。冰冰凉凉,又重又痒。
我拍开他的手,他却更用力地掐我。
我恶作剧地捏他的鼻子不让他呼吸,他悲剧地醒过来,满脸委屈。
“拿开你的咸猪手。”我有点口干。
安琪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抽回手。
“你睡相太差了,上次怎么就没发现?”我吐槽他,“你属章鱼的吧?”
安琪嬉皮笑脸,捋着我额前刘海:“好啊,我属章鱼,你属小丸子。我们就是章鱼小丸子。”
真是既幼稚又不着边际的比喻。
可又有些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