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一群人想去哪儿都不自在,可成天待在屋里她又怕闷着自己,于是乎梁倾默拖着一条尾巴在城主府里瞎逛。
“哎呦。”月朦捂着肚子头也没抬急匆匆跑去厨房,正好梁倾默心情不佳也没注意太多,两人撞在一起。
“少夫人!”护卫们纷纷上前搀扶,卫暻弈离开前可是交代了,若梁倾默出了什么差池,他们小命难保。
梁倾默走得慢只是后退几步,反而是月朦被这一撞摔在了地上,本就不算红润的俏脸现下更是如白纸一般惨白。
“我没事。”梁倾默推开护卫道,“你们扶月朦姑娘起来。”
“是。”
月朦搭着护卫的手慢慢起身,眉间都快皱出了沟壑,看样子是痛楚难当,她的声音分外虚弱少了之前的敌意,“谢少夫人。”
“你身子不舒服?”
“奴婢没事。”月朦实在想不到梁倾默竟没趁机报复她而是关心起了她,她的大度令她有些无地自容。“不打扰少夫人,奴婢告退。”
奇怪,她怎么一直捂着肚子。梁倾默盯着月朦狼狈的身影,想起她刚才的脸色似乎不大好,难道是来月事了么。
厨房的一角,药罐碎成几片,药材撒落一地,苏佩一脸怒意,旁边的婢女们不敢吭声。
“月朦呢。”苏佩凌厉的视线扫过屋内之人。
婢女们你看我我看你,并没有人清楚月朦在何处。
“去,把她找来,找不到这事由你们担。”
“月朦。”婢女中有人喊了一句,此时月朦正好直立着身子站在门口。
“苏管事。”
“你来的正好,我正找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负责煎药的人是你,你去了何处。这锅药可是为老城主熬的,里面的药材有多稀有我想你应该清楚,现如今毁了,你让老城主待会儿喝什么!”苏佩的话,一字一字,铿锵有力,震慑了屋内所有人,大家大气也不敢出。
“奴婢,奴婢,”月朦煞白的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腹痛难忍,“奴婢甘愿受罚。”
“杖责十棍。”苏佩的脸不带一丝人情,旁边的婢女听了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同为女子自然看得出月朦身体不适,怎吃得消挨那十棍,不过她们虽同情月朦却没有一人敢站出为月朦辩解,人都是自私的。
苏佩向来赏罚分明不近人情,估计就算是苏泠来劝,也未必会改变主意,她们更不敢冒这个险,平日亲如姐妹,可未必有人愿意代人受罚,何况月朦确实有错在先,她身子不适就该告假,硬撑着来干活犯了错还不是自讨苦吃。
月朦的脸更白了,十棍,她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
“苏管事。”梁倾默还真是故意跟着月朦来厨房的,她担心她半路晕倒,谁知撞上这么一出。
“见过少夫人。”苏佩虽对梁倾默没什么好印象可终归她还是城主府的少夫人,更别说她如今怀了卫暻弈的孩子,老城主近日高兴食欲大增,少城主真心实意宠她,他对她不得不恭敬。
“见过少夫人。”婢女们也开始行礼,指望梁倾默能帮月朦一把,至于之前怎么羞辱她的怕是早忘了。
“你别责怪她了,刚刚是我找月朦有事,月朦不是故意离开的。”梁倾默踏入厨房,护卫等在门外。
月朦闻言不可置信看向梁倾默,她没记错的话,她以前还对她恶语相向,逮着机会就羞辱她,今天她竟来帮自己。
“少夫人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