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暻弈记挂月老庙里算命道士说的话,一回城主府便把府里的下人一个个又重新调查了一遍,新进府的仆人并无什么可疑之处,老仆人更不必说,在府里的年数比自家孩子还大。那个人一日不除,他一日不得安宁。
梁倾默更是被下人看得寸步难行,去哪儿都有一堆护卫跟着,弄得她整个人不自在极了。她自己虽对那道士的话也有几分担忧,可只要她远离不熟的人应该不会遭遇不测。身边时刻跟着一群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哪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她几次找卫暻弈理论都吃了闭门羹,他连着几日不在府内,好不容易等到他回府,谁知卫暻弈并不打算搭理她,梁倾默对他的执拗也是了解地不能再了解的那个人,他决定的事很难改变,无法之下去求了卫榷。
“爹。”梁倾默见下人正在给卫榷梳头,上前接过下人手中的梳子。
卫榷对卫暻弈的做法不甚赞同,也算准了梁倾默会来求他,“倾默啊,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人家。”
“爹说的是什么话,如果爹不嫌弃我打扰你安静的生活,我可以天天来。”梁倾默掬起卫榷半白的长发用梳子打顺。
“你来是想说弈儿派人跟着你的事吧。”
梁倾默被看穿心事自觉不好意思,嗔道:“嗯。爹,我实在不喜欢被人处处跟着。”
“之前不见他这么紧张你,你们出去玩的那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卫榷看着镜中梁倾默懊恼的模样,卫暻弈调查府里下人的事他也从方之棠那里听说了一部分,但他并不打算插手。
“不满爹说,那天我们去了月老庙,那个算命的道士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猜也能猜到他说了什么,不过他算命一向准,弈儿是怕了。倾默,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梁倾默梳起一部分长发扭了几圈从下人手中接过发冠套上用簪子固定。“小心一些是没错,不过要是有人片刻不离身真的就无法接受了。”
“我能谅解你的心情。”
“爹,你能不能劝劝他,我昨天还没说他就回绝了我。可这日子再这么过下去,我就要疯了。”
“说什么傻话。不是爹不愿帮你,只是对于你的事,爹就算说了他也不会听的,你们能成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岂不是只能被他们当犯人一样看着了。”
“也罢,我去替你说说,走。”
“谢谢爹。”梁倾默美眸一亮推着卫榷的轮椅出了离人院去前厅,正好卫暻弈从外归来。
“爹,你一定要帮我。”她俯下身在卫榷二胖小声提醒。
“爹不保证。”
“爹只管试。”梁倾默抬起头朝卫暻弈喊道:“卫暻弈。”
卫暻弈原本是打算直接去书房,见梁倾默推着卫榷来前厅,转了个身走来,急急踏上石阶。
“我不同意。”梁倾默还未开口卫暻弈淡淡瞥了她一眼走近卫榷。
卫榷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爹,如果你来做她的说客,我也不同意。”
卫榷自知儿子的脾性点点头并不打算帮梁倾默说话。
“卫暻弈,我不想他们跟着我。”梁倾默这次是真被卫暻弈的所作所为气到了,一时有些怒火攻心,血气上涌。
“你可以不想。”
“你……”梁倾默还未说完,突然脑子一阵晕眩,她扶着额头往前栽去。
“倾默!”卫暻弈一把将她倒下的身子捞入怀中。
“快,快去请大夫。”卫榷变了脸色,仆人急忙去请人。
卫暻弈抱着梁倾默冲出厅外。
“快,推我跟上去。”卫榷吩咐一旁的方之棠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