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每天卯中,也就是六点起床了,再要练功岂不是寅时就得起床?
放在现代那可还是半夜啊,就算是原来集训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早起过,太不人道了!
不过,反对无效,她爹根本不搭理她的抗议,继续对他唯一的徒弟关怀备至。
“这回衙门加人是打算对付落霞山的山贼了?”
“不是,五天前的半夜,县城里出了杀人案,县太爷要快班加派人手巡查,赵叔想趁机把我调去。那些山贼,以后要交给巡检司去对付了。”
“巡检司?他们能扛得起这么大的事?先头那位陈巡检,四个月前可是死在山贼手里的!”
“我听赵叔说,新来的沈巡检上面有人。说,陈巡检出事后,陈知县本想拖几个月,拿些好处再安排个听话的人,结果被上面的人截了胡。”
“新来的沈巡检是怎样的人,你可有听说过?上任也两月了,县里和镇上可有传出什么关于他的消息?”
“没听人提过,倒是听说他上任至今很少管事,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巡检司只要管事的还是马怀德,一个总旗。不过,我倒是听县衙的人说,这位沈巡检是湖州沈家旁支某房的庶长子。”
“湖州沈家,那不是书香世家吗?用一个文人来做巡检?”
“不,沈大人不是文人,他是武举人,去年参加武进士考选前,出了事受了重伤,不准备再考了。”
“哦,庶长子一般都不受待见,他自己能另辟蹊径考出了武举人,应该不是一般人物。”
看吧,男人也是很八卦的,且八卦起来比女人还厉害。
“那他是走的谁的关系当上的巡检啊?”江寒听的津津有味,见两人就要歪楼了,心里猴爪在挠似的,赶紧开口扶住楼。
“说是邵州卫某位姓吕的大人安排的。”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那咱们的知县大人还敢为难人家,就不怕人家往上告状,给他穿小鞋啊?”
“那天我碰巧守在陈知县的书房外面,隐约听见他们的谈话。”刘大康突然降低了声音,表情也神秘兮兮的。
接着他就模仿起陈知县的声音说道:“如今匪乱闹得这般厉害,祸害了来往的三县百姓,青河县的防卫本就由邵州卫统管,既然,沈巡检是吕大人调派来的,那肯定是吕大人体恤我小小青河县衙处理不了这么大的事,本官十分感谢吕大人的体恤。从今往后,我青河县境内的落霞山山贼,就交到沈大人手里了。”
“这沈大人不是有后台吗?他就老实地将这么大个烂摊子接下了?”江寒挑了挑眉半信半疑地反问。
“巡检虽说是上面任命,巡检司却是直属县衙管的,沈巡检就算有后台,他的直接上峰还是陈知县,他才来两月肯定脚跟不稳,怎会直接抗命?更何况,人家可能就是冲着山贼来的。”江老爹解释道。
江寒猛地想到芸娘他们的事,忍不住有些担心,忙问道:“那芸娘他俩会不会暴露?”
“赵叔说暂时不会。谢小姐她娘的尸身已经烧了,记录上他俩已经是死人了,烧的那天现场还有好几具尸身,守在边上的人都是很可靠的。之前去搜山的,只知道除了一个嬷嬷其他人都被山贼杀了——如果不从头细查,应该没人会觉察。”
“哦哦,希望杀手也不要从头细查吧!哎,做个有钱小姐也是项风险投资啊……”江寒松了口气,挑了下眉耸了耸肩,摸着下巴感叹道。
感叹声还没收呢,她的脑袋就又被敲了,还是两个人同时敲的……
江寒捂着头怒吼:“干嘛敲我!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们还是我爹和我哥吗?”
她吼完,发现没人把她的愤怒当回事……
她爹无奈道:“这丫头近来头脑总有些不清白,尽喜欢说些怪话……”
刘大康劝道:“师父,月丫最近确实有些疯疯癫癫的,不过现在已经老实不少,您别气着自己……”
“……”
话说,她哪里头脑不清疯疯癫癫了!——跟这些古人真是没法沟通了,一点幽默感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