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常常看见新闻里歌颂某某某照顾卧病在床的丈夫或妻子，几十年如一日，也许这种生活的确很难熬，但是如果那个人是你深爱的人，你能天天陪着他、照顾他，倒也不失为一种幸福，比如我吧，我现在每天最开心的就是给你喂饭、洗澡，恨不得一天能给你洗八次澡。”

说完最后一句话，小冰的手忽然停住了，尴尬地吐了吐舌头……糟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小冰红着脸偷偷打量了一眼柯晏，发现柯晏正以一种五味杂陈的目光看着她，说实话，柯晏觉得自己现在很糟糕，病怏怏的，可没想到在小冰心里，他依然是有魅力的……

真是个笨女人，对爱情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吗？你以为我会爱的比你少吗？倘若有一天我真的生病不能动了，后半辈子都需要你这样辛苦地照顾，我要么消失，要么自我了断，绝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如果不能给你幸福，我宁愿选择放手。

……

过了半晌，柯晏忧心忡忡地“问”，“小冰，万一我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了怎么办？”

小冰看了眼柯晏的字条，不以为然，好像这根本不是一件值得担忧的事，“那就写字吧，反正你写字那么好看，手语也不错，你的手也好看。”

柯晏忽然笑了，心里变得轻松了不少，好像所有的问题跟小冰一聊，就都不算问题了。

“那我也不能再唱歌给你听了。”柯晏又写道。

“没关系，那就换我唱给你听。”

为了弥补柯晏心中的遗憾，小冰立刻哼起了一首曲子，似乎是……摇篮曲？

柯晏的疲倦和睡意顿时被惊得一干二净，小冰的歌声绝对有助人提壶灌顶、走火入魔之功效，柯晏连忙捂住小冰的嘴巴，以防隔壁需要静养的病友们病情恶化。

“不能唱歌就不能唱歌吧，其实也没什么。”柯晏瞬间想开了，“小冰，你还是给我讲故事吧！”

“好哇，原来你爱听我讲故事呀？”小冰有点激动，因为以前她给柯晏讲故事，柯晏都会喊——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今天居然主动要求听故事？

柯晏用力地点了点头，其实对他来说，只要不听小冰唱歌，其他什么都可以忍受。

“我上回讲到哪了？”小冰兴致勃勃地问，以前小冰晚上睡不着觉，都会强行给柯晏讲故事，故事都是她现编的，想到什么讲什么，直到把自己讲困了为止，柯晏要一直被迫当听众，还不能比她先睡。

小冰早已想不起来上一回讲了什么，因为他们上一次一起相拥入眠……真的太久远了，柯晏却还记得，提示道，“讲到丛大侠约了和人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