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蘅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举针刺向他肘间曲尺穴。
然而,假山后的洞穴空间十分狭小,杜蘅尚且只勉强可以站立,那人却只能含胸曲背,此即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几乎无一丝缝隙,连动都不能动,更别说挥手刺他了!
杜蘅不假思索,张嘴就咬!
被人发现乱闯入前院,总比让这登徒子轻薄了的好!
她用的力气很大,几乎是下了死力去咬,嘴里很快便尝到了甜腥的味道!
“唔~”一声闷哼自耳畔传来,他不但未如她所料地松手,腰间的手臂反而猛地一箍将她箍得越发紧了!
杜蘅整颗头被闷在他的胸前,男子的气息瞬间笼罩全身。
淡淡的青草香,微冷而清逸,氲氤在呼吸之间,让人联想到夏夜清爽的微风。
南宫宸!
那是独属于他的味道,既便是死亡也无法消融,深深誊刻在她的记忆深处!
她被这个认知震憾住了,再无法动弹分毫。
全身所有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抽光,若不是身后有岩石抵挡,早已滑到了地上!
耳边,他好听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愠怒和淡淡的警告:“不想身败名裂,就给我安安静静地呆着!”
鼻端是男子的体香,身体被禁锢在他的双臂和坚硬的胸膛之间,两人挤在一起,衣料相到摩擦发出的“悉悉簌簌”的响声……
这一切的一切,令她耳晕目眩,似有无数只手骚抓着她敏感的肌肤。
一丝细如蚊蚋的嘤咛之声,不自觉地逸出唇畔,她猛地咬住唇,羞愧得耳根都红透了!
幸好,此时脚步声和交谈声逐渐接近,又慢慢远离,最后终于归于平静。
南宫宸放开她,从假山的小凹洞里退了出来,盯着手掌侧缘那五个几乎将他的手掌穿透的,整齐细碎的牙印,气恼地道:“女人,全都不可理喻!”
看吧,他就知道好人做不得!
他百年一遇,难得一次地良心发现,想做回好人,换来的却是五个牙印和几乎残破的手掌!
杜蘅侧着脸,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贴在山石上,一动不动。
她很热,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在疯狂地叫嚣着:扑倒他,扑倒他你就解脱了。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不,不能去!前面是万丈深壑,那不是解脱,是粉身碎骨,是万劫不复!
该死的,在房里呆的时间太久,终究还是中了催情香~
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体香,体内那股燥热越发地似燎原之火,猛地狂燃了起来。
“走吧,本王带你离开。”南宫宸没好气地转身就走。
她咬着唇,将手中金针狠狠刺入臂间,换得一丝清明,朝他无力地挥了挥手:走,不要你管!
南宫宸走了几步,不见她跟来,停步回头,冷哧:“怎么,等着八人大轿来抬不成?”
杜蘅正拼尽全身所有的意志力跟体内那股邪恶的力量拔河,脑中混沌一片,根本听不到他的问话。
南宫宸等了一会,不见她回答,终于察觉不对,伸手轻戳她的肩膀:“喂……”
岂料,杜蘅竟然顺势倒了下来。
下面是坚硬的岩石,真要撞上去,立刻就会头破血流。
“你干什么?”他吓了一跳,却也应变奇速,一扯一捞,将她拉到了怀中。
低眸看她一眼,一颗心竟然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却见她眼睛半阖半开,泛着淡淡的水光,莹白如玉的肌肤灿若云霞,眼波流动间,如浮动着的点点星光,那种与平日拒人千里的素雅清冷截然不同的娇俏艳丽,魅惑妩媚之态,简直令人晕眩!
她鼻息滚烫,眼神茫然,完全没有平日的神彩,明明在看着他,目光却没有焦距。
“该死!”他低咒一声,蹲下身单膝跪地,将她打横置于膝上,腾出手掌拍打她的双颊:“醒醒,醒醒!”
杜蘅勉强张开眼睛,定定看着他:“南宫宸?”
“好点了没?”南宫宸松了口气,一丝喜悦飞上眉梢,竟丝毫未察觉她竟然唤了他的名字?
杜蘅看了他半晌,逸出一字:“……走~”
“走?”南宫宸俯身望着她,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这种情况下,你居然要我走?”
她只怕清白毁于他手,就不怕被园中往来如织的仆役发现,糟踏了去?
然,他却也知道此刻的她,并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