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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智大师

“哦?”慧智随手拈了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之上:“可白棋只要在这里落子,顷刻间就灭了黑棋的长龙。”

“那条龙,本来就是黑棋的弃子,被吃是必然的。”杜蘅也拈了一颗子,敲在棋盘上:“黑棋不过是在声东击西,诱敌深入。”

可叹,南宫逸穷十年之功,始终未曾堪破局中奥意,将一局完败之棋,引为毕生骄傲,四处宣扬……

两人往来厮杀了几十个回会,白棋果然渐渐势微,难挽颓势,投子告负。

慧智眼里浮起一丝奇特地笑意:“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造诣,难得。”

这孩子,所走的每一步棋,竟然都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请大师,收我为徒。”杜蘅心虚地垂眸,避开他的视线。

“你能寻到这里,也算与我有缘。”慧智微笑:“只是,奇门遁甲,权谋韬略入门之初是极其乏味的,你确定要学?”

“是。”杜蘅目光坚定。

“好。”慧智一口应允。

紫苏看得呆掉了。

这么简单?不问缘由,不问来历,甚至连她的身份都不问,就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杜蘅松了口气,盈盈拜了下去:“师傅~”

再抬头,眼中已是泪光盈然。

慧智示意她入坐:“让我看看,你的……”

紫苏忽然冲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他脚下,咚咚咚先磕了十七八个响头:“师傅,你也收我为徒吧!”

杜蘅吃了一惊:“紫苏?”

“你也要学奇门遁甲?”慧智问。

“不。”紫苏摇头:“请大师教我武功!”

慧智皱起了眉:“学武,以你的年纪,稍嫌晚了。成名成家,已经不可能。”

“我并不奢望成名成家,”紫苏一脸郑重:“只要有能力保护小姐,不受伤害就行了。”

“你有很多仇家吗?”慧智抬眼望着杜蘅。

杜蘅面上发烧,垂了眸,不知如何应答。

幸好,慧智并不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伸手去扶她:“起来吧,我不惯给人跪拜。”

“不,”紫苏固执地不肯起身:“大师若不答应,紫苏长跪不起。”

杜蘅有些好笑,叱道:“你干嘛?”

这不是耍赖吗?可是,这也不是靠耍赖就能成的事啊!

慧智踌躇片刻,问:“你的资质,其实并不是特别适合学武,再说你起步又晚,学起来会加倍辛苦。很可能,三五年都没什么效果。这样,你也愿意?”

“愿意!”紫苏异常坚定:“只要大师肯教,多辛苦我也愿意。”

“你怕不怕疼?”慧智又问。

“不怕!”

“也许,”慧智捏着下巴,偏了头看她:“我们可以试试易筋洗髓……”

直到夜幕低垂,杜蘅乘的青布小油车,才慢悠悠地驶进了杨柳院。

紫苏从车里下来,面色苍白得象个鬼,宛如大病一场,走路都摇摇晃晃。

白前吃了一惊,忙上来搀着她的腰:“紫苏姐姐怎么了?”

“感了点风寒,”杜蘅淡淡交待:“扶她躺下,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说着话,径自进了西梢间。

白芨跟过来,伺候她洗过手脸,换了一身舒服的家常服。

刚刚上了炕,头还没挨着迎枕呢,白蔹就来报:“三姑娘来了。”

“这么快就从祠堂里出来了?”杜蘅挑了下眉:“还以为爹要关她十天半个月呢!”

白芨撇了撇嘴:“一定是她使了诡计。”

“二姐姐~”杜荭被霍香和木香,一左一右搀了进来。

杜蘅吃了一惊,挪了身子:“怎么弄成这副样子?快,到炕上来。”

看这样子,竟是真的扎扎实实在祠堂里跪了五天,没有弄虚作假。

怪不得杜谦心软,把她放了出来。

原本粉妆玉琢,娇娇怯怯的一个女娃娃,憔悴成如此模样,任谁也不落忍哇!

“二姐姐,”杜荭咬着唇,颤巍巍地站着,做势欲跪:“三儿错了,求二姐姐原谅。”

“快别跪了!”杜蘅下了炕,亲自将她搀了起来:“自家姐妹,难免斗嘴吵闹,说开了也就是了,说什么原不原谅的傻话!父亲也真是,骂几句也就算了,竟真的这么狠心,罚你跪了这许多天。啧啧,瞧这小脸,瘦得只剩巴掌大了!”

霍香木香搀了杜荭到炕上坐,不小心碰了她的膝盖,她“嗷”地一声叫,整张脸都疼得变了形。

“奴婢该死!”木香吓得冷汗直冒,急忙跪地求饶。

杜荭嘴里直吸气,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不要紧,是我自个不小心,起来吧。”

白蔹在一旁,暗自称奇。

心道:要搁以前,早就一巴掌劈下去,外带连踢带踹了!哪会这般通情达理?

莫非跪了几天祠堂,三姑娘真的换了个人?

“是。”木香颤颤兢兢,垂手在她身侧站了。

白芨拿了个软枕过来,杜蘅接过,塞到杜荭的腰后:“靠上,会舒服一点。”

“多谢二姐姐。”杜荭一边说话,一边移动身体。

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竟让她呲牙裂嘴,疼出一身冷汗。

“给我看看。”杜蘅说着,伸手将她的裙子撩开,把裤腿捋了上去。

一大片乌黑青紫的膝盖,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越发显得怵目惊心。

杜荭小脸涨得通红,讪讪地道:“瞧着吓人,过几天自然就会消散了。”

“去,”杜蘅皱眉,吩咐白芨:“拿我的药箱来。”

看一眼杜荭,道:“闲着没事,做了盒薄荷膏,逐瘀去疤倒还算是有些疗效。你若不嫌弃是我用过的,不妨拿去一试。”

“连恭亲王都夸你医术精湛,二姐亲手做的药膏,必是千金难求。我感激还来不及,哪敢嫌弃?”杜荭当着她的面,挑了一点膏药,抹在伤处。余下的更是大大方方地揣进兜里。

杜蘅便留她吃饭,本是随口一问,不料杜荭竟是满口答应,还提议把请杜荇和杜苓也请过来,算是为她乔迁新居贺喜。

杜蘅沉住了气,倒要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饭桌上气氛勉强还算和谐,直到——白前将一盘香喷喷的油炸蝎子端上了桌。

席间三个女孩子,皆是面色大变。

杜蘅执着箸,笑吟吟地指着那盘油炸蝎子道:“三儿,你不是想试试蝎子什么味道吗?今儿有口福了。我查过医书,原来这蝎子制成美食,的确由来已久。且它还有驱风活血,袪湿化瘀的功效。正合你用。”

杜荭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是吗?那我真要好好尝尝了。”

“三妹,请。”杜蘅挟了一只放入她面前的小碟中。

杜荭用力瞪着碟子里那只黑褐色的蝎子,感觉它还是活的,随时会舞动尾部,冲杀过来。

“三妹,怎么不吃呢?”杜荭笑眯眯地瞧着她,一脸关心:“可是嫌厨子做得不好?”

“怎么会?”杜荭咬牙,拼命忍住恐惧,慢慢地挟起蝎子,放入嘴里咀嚼:“果然不错,酥脆鲜嫩,爽口得很……”

杜苓死死地瞪着她,看着那蝎子一半在她的唇边,每一下的咀嚼,都仿佛蝎子在蠕动,把尖利的尾部长针,刺入她的皮肉,注入毒液……

眼前,浮起杜松那张浮肿变形,惨不忍睹的脸宠……

“啊!”她再忍不住内心巨大的恐惧,尖叫着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还没冲出屋子,就狂呕了起来。

杜荇再也按捺不住,一巴掌将整盘蝎子扫到地上,拖了杜荭就跑:“三儿,我们走!”

杜荭面白如纸,两眼发直,却坚持着把那只蝎子吞吃入腹。

脸上的表情,十分奇异,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二姐姐,多谢招待。”

“走啦,走!”杜荇一脸怒容。

走出杨柳院,杜荭立刻放开霍香和木香的手,弯了腰,呕得肠子都快青了!

几个仆妇合力,好不容易才把她抬回荭蓼院。

“噗!”杜荭将漱口水吐入铜盂,含恨发誓:“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杜荇跺脚:“你真是的,明知她一定会借机羞辱你,干嘛非要去这一趟?”

杜荭冷笑着接过丝帕,轻拭嘴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势不如人,只好示以之弱。不然,很快就会被她吃得尸骨无存!”

“那贱人最近的确占了些上风,但也不至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杜荇不以为然:“一只小泥鳅,还能翻起什么大浪来?”

“你忘了大哥被她害得有多惨了?”杜荭狠狠瞪她。

“大哥,”杜荇顶回去:“说到底,还不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坚持要置她于死地,把所有退路都堵死了,大哥也不至于……”

“你这个蠢货!”杜荭气得站起来:“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大哥不是我害的!是那个贱人,栽赃嫁祸给我!”

动作过大,牵到伤处,疼得呲牙裂嘴。

“好好好,不管是不是她做的,这笔帐都要算到她头上。”杜荇伸手,扶她躺好。

“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杜荭气得直翻白眼:“我没吩咐过任何人,把防虫粉换成药粉!是那贱人做的手脚,却装出无辜的样子,骗过所有的耳目,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那你为何不当场反驳?”杜荇不明白了。

“当时你也在场,那种情况下,我怎么驳?”杜荭恨不得掐死她:“驳了,就等于承认了这件事,是我策划!而且,我如果承认了,又怎么让人相信,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安排的,独独防虫粉,是二姐捣的鬼?”

“认也不成,不认也不成。”杜荇想了想,叹息:“果然好奸诈!”

“现在知道,她有多么阴险了吧?”杜荭冷笑着警告:“所以,在我想到万全之策之前,最好不要去招惹她!”

杜荇耸了耸肩:“我没你们聪明,这么复杂的事,你与娘商量着做就好,别把我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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