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儿抽噎难忍,泪痕点点,这叫一个肚肠寸断、声声戳心。
看到沈轻东回来 ,鹭儿飞身扑来,被沈府家丁一脚踹倒,躺在地上佯装晕了过去。
沈轻东看着不久前还与自己谈笑风声的于小公子,只一会儿竟变成了一块“焦碳”,心中一股不祥之感逐渐的扩大、扩大、再扩大。
整个事件太过匪夷所思,似是一个精心部署的惊天巨谋,却是以自己身死为饵,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赌徒?
自己与于小公子“缠绵”的画面浮现眼前,却只是一个小小的影像,便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沈轻东摇了摇头,待沈府的家丁到齐,命严守各个出口,挨个房间盘查,沈轻东则转回了府中,他需要静静并好好想想如何来处理此事。
被烧的是北侧水淼常住的雅院,还好只有两层楼,抢救及时,没有波及到前面做生意的荟萃楼。
荟萃楼三楼的一个独间里,兰芽正啃着一只大鸡腿,对水淼道:“干嘛哭丧着一张脸?不就两层小楼吗?沈公子会赔给你的。”
水淼神情不娱道:“兰芽,我不是心疼被烧的雅 楼、被摔的古董,我是在怪你,这么大一个计谋,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快吓死我了。”
兰芽挥挥手道:“无妨,这样表现才最好嘛!如今沈家嫡公子身上担着于家的一条人命,我看他还怎么好意思无偿霸占本姑娘的东西。”
水淼嗔责的将烧鸡拿走,怒道:“你这是舍命不舍财,沈家要,给他就是了,万一烧死了怎么办?你,你是怎么调换个死人进去的?”
兰芽抢过鸡肉,又撕了一个大鸡腿道:“好办,事先从义庄的棺材里找来一个身量年纪都差不多的少年,换上同样材质的衣服和发式,放在梁上,等火着起来,我就挖了瓦片跳上房顶,他就替我被火葬了。”
“替死就替死呗?怎么还装鬼吓小翠,我的古董瓶摔碎了仨只。”知道人没事儿,水淼开始又心疼财物了,刚刚说不在乎财物的人好像分明是两个人。
兰芽耸了耸肩,这事儿,真不能惨她,谁知道自己被于方军扔在地上,磕了鼻子流了鼻血,好七不巧又让小翠给看到,她又是个胆小的,真不怪自己。
兰芽一脸讨好的从身上拿了几张纸,递给水淼道:“看了这些图,你会感激不尽的。沈轻东知道你与沈轻影的事儿,让他守口如瓶的办法就是抓住他的把柄,他既然也有了龙阳之癖,还怎么向他老子告发沈轻影和你是龙阳断袖?”
水淼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雀跃的打开图画,越看脸越红,最后汗都渗出来了,眼睛连看都不敢看兰芽。
这绝对是倾精工之力、画就的上乘臻品,每图都堪称临摹典范之孤本,这若是拿到皇宫,定能成为妃子争宠秘籍;这若是拿到青楼,定能成为青楼生意宝典.......
不错,这是-----一本姿态各异、撩人内伤的春宫图,卖到市面上,妥妥的被抢一空,赚得杯满钵满,最主要的是,男主角是沈轻东.
画中的男子,身上的肉多一分或少一分都会失掉那种娇娆的韵味,动作的弧度多一分或少一分都会丢掉原本的风情。
与男子欲罢不能的,是另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精瘦少年,体态娇饶,面具的神秘凭添了不少暧\昧与瑕思,让人浮想连篇,脑中呈现五彩斑谰的影像来。
水淼红着脸、喘着粗气,忙将图册合上,纳入怀里,担心的看着兰芽脖颈上的紫红斑,讷讷的问道:“兰芽,你,你没吃亏吧?”
兰芽扑哧一笑,指着紫斑道:“大哥,你经营青楼多年,这种掐出来的斑痕你看不出来吗?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放心好了。”
水淼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转在荟萃楼周围的沈府家丁,一脸忧色道:“沈府已经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一个如过堂般问话,到最后可能都被封了口,没有了证人,你岂不是‘白死’了?”
兰芽笑道:“无妨,于家也是他封口的对象,他会主动去找果子和鹭儿谈的。”
水淼尤不放心道:“兰芽,你一会儿从窗户走吧,盘查到这里就前功尽弃了。”
兰芽摇了摇头道:“荟萃楼已经被围成铁筒一般,想出去难上加难。不如棋走险着,我扮成小丫鬟好了,就做柳紫鸢的丫鬟。以柳轻东对柳紫鸢的避讳程度,他一定不会亲审的。”
兰芽还是低估了沈轻东的定力,所以,在沈轻东出现在面前的时候,竟有那么一霎那的凝神。
沈轻东从柳紫鸢的脸上移到了兰芽的脸上,也有那么一瞬的熟悉感。
兰芽笑嫣如的对柳紫鸢小声道:“小姐,沈公子长得真好看。”
沈轻东顿时感觉一阵厌恶,对青楼女子本就无感的他瞬间移开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