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大栓和二栓是深蓝色,上面绣着黑色蝙蝠,预意福禄无边;
二房大柱是褐色,上面绣着紫色葫芦,预意贵气如意;
二房兰和兰草是浅蓝色,上面绣着桃,预意面似桃;
三房四个丫头皆是浅绿色,上面绣着桂,预意贵气无边。
最后剩下一个淡粉色、绣着牡丹的则递给了于彩荷。
于采荷鼻子里哼着气,不情愿的接过荷包,眼睛却是盯着成兰子卸下来的金丁香,一脸的不悦。
周文才送给她的首饰,是成三郎戳破是镏金的,让她在全村人面前丢了大脸,不仅让张氏满心的不高兴,也让于采荷在全村人面前丢了大脸,连屋子都不敢出。
而成兰子刚嫁过来就戴了一幅纯金的金丁香,明显是狠狠的打了于采荷的脸,这怎么能让她高兴?如果不是有事相求成三郎,估计于采荷当场就得翻脸。
张氏本来想让成兰子在主桌吃饭,成兰子却拿着饭碗主动坐到了兰香的身侧,和三房一家有说有笑。
不一会儿,就与桌上众人欢笑一片了。
只见成兰子又拈起了一粒生粘放到嘴里,咂吧咂吧嘴,再次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道:“太好吃了,香儿咋那么手巧呢?”说完抱了抱兰香的细小身子,在兰香的耳际小声的委屈道:“你要是我嫂子该有多好,是我三哥没福喽。”
耳力聪慧的兰芽不由的一皱眉,先前对成兰子的好印像登时土崩瓦解。
吃过饭,成兰子抢着收桌子、洗碗筷,弄得海氏和江氏俱都不好意思,一个抢着去洗碗,一个抢着去馇猪食,成兰子反而闲下来了。
看着兰芽勉强能梳成的小丫髻,笑道:“芽儿,俺娘死的早,从小到大都是俺自己梳头,都是自己捉摸着胡乱梳的,只昨日成亲才求得人梳了个漂亮的头发,今天又成了老样子,你,能不能教教小婶子梳头?”
兰芽笑着摸了摸自己胡乱揪成的小丫环头,笑道:“小婶子你是在笑我,我头发半长不短,只能这样将就着,如果要学成我这样的头发,你得先剔度了才行。”
成兰子展颜一笑,刮了刮兰芽的小鼻尖,又转向兰香道:“香儿,你教我,中不?”
一脸热情的样子让兰香不忍拒绝,很爽利的答应成兰子梳头发了。
成兰子坐在小马扎上,兰香站在马扎后,头儿低垂,手儿轻柔的梳着头发。
待梳过了成兰子头,成兰子觉得不错,又将兰香的头发打散了,她来练习,见二人有说有笑,兰芽也未留意,和大林玩耍去了。
临近傍晚,见天色不早,几口人向山上家中返回,边走边聊着天。
海氏啧啧叹道:“看成三郎为人,想着成兰子也定是个蛮不讲理的,没想到这么爽利勤快,这么通情打理,多好个人儿啊。”
于三光深以为是的点着头。
兰香脸色一红道:“小婶子人可好啦,在我教她梳头的时候还偷偷塞给我一个荷包,说本来是给小叔绣的,小叔不喜欢样,便给了我,让我给未来的夫君用。”
从怀里掏出一个男用褐色荷包,上面绣的图案是并蒂莲。
如果没有饭桌上成兰子说的那句话,兰芽便不会多想,如同海氏一般认为小婶子为人不错,兰芽的第六感本能的让她感觉成兰子其人,远不会像表面上来的那么简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不由得伸手拿过荷包,仔细看了起来。
荷包较送给其他几房的荷包精致糊涂虫富贵了许多,内里隐含的金线,让整个荷包即低调又奢华,淡淡的莲图案,即不会让男用的荷包过于娘气,又隐含着并蒂之意。
见兰芽看得入神,兰香笑道:“芽儿,你若是喜欢,你就拿去好了,这个荷包较女子的荷包要大,正好适用你这个当家人装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