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个英雄。
只是,没有人知道。
甚至,连她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温茗回家之后,痛哭了一场。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明明心里是有些高兴的,可眼泪就是不停地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或许,她只是有点怨恨,恨他做什么都英勇无畏,唯独对爱,畏首畏尾像个胆小鬼。
秦延叹息:“原来你早就知道。”
“是啊,我早就知道,可是,我就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但是,无论她怎么试探,怎么等,他都守口如瓶,不愿透露半句。
秦延将温茗摁在他的胸膛上,抱紧了她。
他对她的亏欠,无法用言语陈述,也不是一句“对不起”能撇清的。
可他依然想说:“对不起。”
温茗伏在他怀里,乖而安静。
“没什么对不起的。当初你情我愿,现在也是。你唯一不对的,就是两年前不该替我做决定,不该不告而别。”
不过幸好,时光岁月,万水千山,也没有扯断他们牵挂彼此的那根线。
“秦延,你看,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勇敢,因为确定了你是好人,确定了你值得我去义无反顾,所以我才敢这样没皮没脸不要命的爱你。”
“你说什么?”
“我说,秦延,我爱你。”
秦延快速翻身将她吻住。
夜色沉沉,寂静无声。
他身上的每一腔热血,都在为她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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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玥一夜没有睡好。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就起了。
清晨的瑞吉大本营,沉寂的像是个墓地。她一个人坐在外面的石头上,望着东边初升的朝阳,心底总有不详的预感在反复。
七点半,她去山里走了一圈,回来时,发现大门口停满了车。
“阿吉。”任玥走向正劈柴的伙夫,指了指门口的车,问:“谁来了?”
“二爷,是二爷他们回来了。”
任玥心头一喜,也没问清楚秦延是不是一起回来了,就匆匆往二楼方向跑。
瑞吉大本营其实就是个碉房,内院是回廊结构的。远远一望,全是碉房的窗户,但进入院内,就像进入了迷宫。
任玥一开始来的时候,根本无法习惯,而现在,闭着眼都能摸清门路。
“二哥,我敢以我的性命打赌,昨天晚上潜入天琊温泉山庄的人绝对是欧翰。就是他把我的人劫走了,还放火烧了我的货。”说话的是贾天波。
任玥站在走廊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悄悄侧身,贴住了墙壁,不再往里。
房间里没有传来回应声。
“二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
“啪”的一声。
贾天波的话语被一个巴掌扇断了。
“天波,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大欧,但是,这不是私人恩怨,你这样没凭没据地泼人脏水,未免太卑鄙了吧?”
“二哥,这不是私人恩怨,我也不是没凭没据,昨晚他在我那里带走的那个女人,就是上次在酒馆包间跟踪二哥的那个,虽然我是刚记起来的,但我肯定我没有记错。”
任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情,但是,当她听到与秦延有关的女人时,她脑海里最先想到的就是温茗的脸。
她悄悄往前一步,借着石头的缝隙,打量着屋里的两个人。
穆伟正站在桌子旁,低头检查着他的雪茄盒,他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对贾天波的话也充耳不闻。
贾天波跪在地上,焦灼地望着穆伟,恨不能使尽浑身解数让穆伟相信他。
“二哥,我跟了你五年了,难道还比不上欧翰的这短短两年吗?”
“天波啊,厨房的阿吉你知道吧?”穆伟拿起一根雪茄,先捏了捏,又放到鼻尖嗅了嗅,扔回雪茄盒里,“他跟我十年了,可依然只能烧火劈柴,干不了大事。”
贾天波垂下了头。
“明白了吗?一个人有能力与否与他来这里的时间是不成正比的。”穆伟拍了拍贾天波的光头,“你和阿吉一样,就是个废物。可我已经不缺烧火劈柴的人了,而且你干这些,也未必有阿吉干得好,你说你该怎么办?”
“二哥,二哥饶命!”贾天波挪上前,一把抱住了穆伟的腿,“我知道自己犯了错罪该万死,可是,就算是死你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想怎么明白?”
“我要去找欧翰!和他当面对质!”
“你有把握?”
“有,我的子弹射中了那个人的腿,如果欧翰是那个人,他腿上一定有伤。”
任玥握紧了拳,她立马转头离开。
阿吉还在外面劈柴,任玥跑过他时,他正“咿呀咿呀”地哼着小曲,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没什么烦恼的样子。
其实,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不可或缺,但是对于穆伟来说,除了能帮他赚大钱的人,其他都是废物。
任玥跑到自己的车上,给秦延打电话,可是电话根本打不通,因为秦延的两个手机都处于关机状态,正当任玥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的时候,她看到穆伟和贾天波出来了。
贾天波的两个小弟就等在车前,穆伟上了他们的车,看样子,是要出发去找秦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