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醉酒

“欸。”

酒坛子被端走了。

有人此刻倒是摆出夫子的架子：“小孩子家家喝什么酒，醉梦楼的甜水倒是出了名的清香。”

甜水！？

司无瑕当即夺过来：“我司家儿女便是喝着烈酒长大的，看不起谁呢？自个儿再要一坛去！”

论喝酒，连大哥都喝不过她。

父亲说这叫什么来着……体质好，不光喝酒，她自小便力气大，且极少受风寒。

前阵子若非受人暗害坠湖，哪儿会病那么久？

“得，”

肖孟卿打了个响指，“敢情该喝甜水的是我。”

然后果真又点了一壶甜水。

司无瑕一闻便知，那是西域的葡萄酿。

所以弹奏琵琶的事根本不可能为外人所知。

殷深揉了揉鼻梁：“别闹，西域琵琶几乎无人知晓，你六岁便回了京城，又如何得知？”

“想知道啊？”

殷深拨弄碗中的米粒，“无人能踏过那堵高大厚重的铁墙，久而久之，世人便放弃了这个妄想。”

殷深将眼前之人按在原位：“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

这种事只有常年在西部征战的将士才会知晓。

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皆不可思议的看向某人。

可战场上生死天定，将士们一个一个牺牲，能留下的人少之又少，就算留下了，也离不开。

她低头摸索腰上的白绫，还未解开，便听见后者开口：“有两个原因，但很大部分是因为传言，世人敬畏鬼神，自然也畏惧古国的存在。

殷深凝视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待大伙儿回过神来时，发现都已经醉得差不多了。

“……”

如今看来，这丫头只是记着当初，却认不出。

殷深将她一把拉回来，“事到如今，你还想退到哪儿去？”

“什么？”

而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古国历史悠久，没人知道古国最初的模样，仿佛从他们记载史书时……这个国度便存在了。”

“还有啊，”

为何要明知故犯，问这个不着调的家伙！

怎么哪儿都有他。

“六岁以前的事。”

“害，”

都说护犊心切，她今儿个倒是见识了差不多的场面。

自小喝烈酒，竟是真的。

胡言乱语说了一通，竟愣是没提到回京。

“想知道的话，”

半个时辰前，是谁说她的酒力极好的？

司无瑕微恼的挣扎，“干什么啊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圣，圣贤书都白读了？”

司无瑕迷眼苦思了半晌，终于是理智胜了酒劲：“记事记得早不行吗？这有什么稀罕的。”

索性耐着性子询问：“那你为何回京？”

此话一出——

在场的人：“……”

正要开口回答，便被一人抢了说话的机会。

不过因为某种特殊制法，去了酒气，根本喝不醉。

除非……

“？”

隐约间，好像听见丞相大人说了一句……

她早已忘了这么一回事，只知这拈酒是真的喝了快活似神仙，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要知道，那西域王喜好仪式感，所以很喜欢在出战时让乐师在沙场上弹奏琵琶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