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宫宴,魏沅当众请旨赐婚,她说,三个月后若是将军不改初衷,她便答应。
三个月。
她本来该答应的,那样的场合,以她从前的性子,不该推延三月。
宫中暗潮汹涌,每时每刻形势皆会不同,变幻莫测,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她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
“咳咳咳……”雪白的帕子捂唇,夏侯良玉喉头又是一阵腥甜翻涌。
他说,他不是当年的阿缘。
可他这么了解她,又怎会不知道,她一旦认定的事,天塌下来都不会改变。
当时或许该更决绝一些,可他无法狠下心。
他站了一会儿,转头望向桌子另外一个方向,那里单膝跪着一名黑衣男子。“何事?”
黑衣男子心头微凛,主子虽然看不见,但是听力越来越恐怖了。
“老爷正在追查主子前段时日在京中发生的事。”
主子进京一趟回来,眼睛失明,身体变得这般羸弱,他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
“此事我会亲自与他说。”夏侯良玉眉头微微拧起。
“是。”
黑衣男子刚刚退下,夏侯良玉就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听声音来的有三人。
除了他父亲之外,还有华盛和华富。
“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
夏侯翰说完,一眨眼的时间,人已经从岸上消失,站在了四角廊亭之中。
他单手背负身后,就着铺了软垫的石凳坐下。“这里就你我父子两人,你还打算隐瞒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