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坚持不懈的每天在门口接我,陪着我走往民宿的夜路,水滴石穿的,不知不觉的某一夜,我终于开口答应了他,和他确定了这段恋人关系。
他纯粹得好似天边的狡黠月光,本是抬头可见,金钱难买,如今能得,自然是甘之如饴的。
可我还是将他的持之以恒当成了习以为常,按耐不住的得寸进尺,向他提出了索求,是超出他所能承受的东西。
一双黑市刚挂出的,天价红舞鞋。
不知道是鬼迷心窍,还是非它不可,现在想来已经毫无知觉,可当时,我却因此跟他闹了变扭,说他并不是坚持不懈,是知难而退,半途而废的平常男子。
那时候我分明已经和他交心,但还是说出了这些话。
之后几次三番,头一回的时候他买的是服装店里寻常的红色舞鞋,我怒不可遏的当着他的面扔到了街边的小桥河水里,与他半个月都没有见面。
第二次再见,他是真的带来了那双红舞鞋,那晚无月,拿出看时它红得发光诱人,我当即急不可待的换上了它,一路走回了家里。
记得当时,整理着装它的鞋盒时,翻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的,和红舞鞋传在民间的童话如出一辙的答案:千万不要穿着它跳舞。
废纸一张,我转头就把它连同鞋盒扔了。
“不能扔!”白久此刻再也无法忍受任由吴天鹅摆动,这鞋盒和纸条哪哪不是重要物件?纸条尚可理解,但这鞋盒你拿来装别的鞋不好吗?!
可还是徒劳罢了,她后退一步,自己的手是收回来了,可那手套还在照旧机械的挪动。
“……是这样啊,差点忘了。”她叹了口气,共情罢了,看见的东西早就去而不返,怎么可能拦得住呢?
正是醒悟之时,被白光照耀闪到了眼睛,等到再看时,回到了之前吴天鹅带她进来的地方。
“按照传闻,这地方应该就是那些军阀的聚会地点了,这样的高楼,起码能是住一栋房人的,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能比我还要铺张奢靡啊……”白久与吴天鹅差了几步距离的跟着,不自觉的深自感叹。
“怎么回事,刚刚碰到这个舞女的时候,响起的竟然是她的叫声,但是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何十边走边砍断脚边的磕磕绊绊,多是些红衣服或是占满血迹的,只不过他清者自清,经羽本就不是一般的神器,只要砍下去了,就真的是生灵涂炭的解除了。
过往还是在云苏国过得太悠闲,过多依赖经羽,反应能力什么的太过松懈了,要不然真没雨师赋什么事,更没有后边白遭的那些罪了。
要说江柔茵,要是放在以前,可是他身边过往来一个恨他一个的这么多人之中,唯一瞧他好的,只是也带了些毒性,转危为安便说的是这回事了。
当初也没把她太当回事,所以就处死了她父亲,替罪除灭的意思意思,没想到她还能机缘巧合到和江忠正这个独行专断的凑在一起。
他是真看不懂这江柔茵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生搬硬凑都要趟浑水,活腻歪的念头太重了,怕是去了一个生自己养自己的父亲,也无关痛痒。
“这天怎么突然变黑了?”低头走着突然发现,这地砖……崭新得不对劲,抬头看去,夜色浓郁,什么时候到了外面?
而且这绝对不是真的外世界了,地上都没有什么磨损凹陷的小洞,想以前这可是他一时心血来潮,拿经羽当拐杖的杰作啊!
这痕迹,当时为了掩人耳目才逼不得已的装腔作势,成了人人上街看到都能为之唏嘘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遗迹了!
不仅如此,他还就这么走了好一会,大半夜的满大街都雨露均沾之后,撑到了港口才洗干净了上面的血迹。
权当是一个老人一步一咳血吧,反正是蒙混过关,成了奇葩悬案了。
何十边想着,循着当时走过的步伐,走到了一座高洋房楼前,这就是之前出事时候的,那些军阀的俱乐部了。
因事情曝光之后,搜查清扫出了不少骇人的肢解,当地警察署想都没想,连夜拆毁了整个房子,夷为平地后做成了一个公园。
“吱嘎——砰!”耳边听见了一声关门动静,何十撒腿瞬移就追。
“怎么会这样,白小姐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呢?”最先大声担忧的是白夫人,“之前白小姐原本是在我府上住得好好的,应该是出了酒店那次的事,为了不连累我们,她竟然不辞而别,好不容易知道她在这里了,林经理,你确定吗?”
“先不说人在哪,白夫人,你要是再敢在这阴阳怪气的白莲开,我可以就地一枪处决你。”雨师赋原本对这些心机没什么分辨,但若是和白久沾上关系的,他都能推己及人将心比心。
“林经理,别在这无可奈何了,我多少知道你这百乐门发生过事,之后你几次三番的去寻一个道人,若是我没看错,这里可就是当年舞女的后台吧?”雨师赋慢慢悠悠的对他眉头一皱,如火钳老虎凳,林经理被盯得汗流浃背,汗如雨下。
“不知道雨师校尉是有什么事吩咐?还请明示。”瞬间,屋内所有人都目光汇聚于他一身,林经理垂下头来如鼠过街,顿时猥琐了大半。
“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最清楚。”雨师赋一手插进裤袋,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在这,看着你把我要的人带出来,否则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我们大家里里外外都会给你通传个遍,到时候您可是会光彩夺目得很了。”
“咯吱……”闸门并没关上的迎风摇晃,迎合正好。
这暗室内的几人之中,当属雨师赋资历年纪最老,如果说他对谁用上了尊称,那说明是在给你的死后默哀了。
白夫人和江柔茵两两相对,沉默不语满目鄙夷的看向林经理,又匪夷所思的看向对方。
江柔茵看在眼底,白夫人眼神狠厉,五官传神的说:等会让她先措不及防的砸晕雨师赋。
她看懂后不由得目瞪口呆的惊然,但想想的确是这样,白夫人老弱妇孺,要是她一击下去压制不了雨师赋,到时候遭殃的只会是两个人。
“雨师校尉,不如我们先商量一下,等会找到了白小姐,该怎样分工合作吧?”白夫人见林经理离开,后脚就上前和雨师赋交谈起来。
“果然还是来到了这里……”白久跟在后头,不远不近的看着吴天鹅在台上舞蹈,芭蕾当属最拿手。
这里的陈设照搬的是百乐门的,白久一览无遗的看得清所有人的嘴脸,多是失心疯的各有千秋,都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天底下的人生八苦,才会在这炼狱取乐。
我是吴天鹅,从来没想到过,我竟然在这炼狱里,待了整整一个礼拜!
高额宴请我们来私自出演的这些军官,没有人是正常的!
他们对我们的逐个消失毫不在意,又对我们的舞蹈垂涎三尺……
这样的诡异感,我竟然到今天才发觉!
好在我们一共有十个人,现在还不算晚,因为我已经被血腥味引到了这栋楼的地下室,发现了大姐她们的尸体……
可就在这时是靴子踩踏楼梯下来的声音!我必须躲起来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白久刚好在后看完了这一幕,恐怕在很久以前,吴天鹅的认知之中,她就一直待在这,再也没出去过了。
“白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林经理突兀出现,将她拉入裂缝之中,“快跟我回去吧!这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你放开我!”白久本想用力拉扯,可身体却飘如浮云的,竟任由他随着走了!
“雨师校尉,快来帮把手,白小姐她晕倒了!”林经理大腹便便的身材拖着白久,气喘吁吁的拉着脖子往暗室里大喊。
“我这就来!”雨师赋看他这累死累活的样,毫不迟疑的几步上前。
“哐!”江柔茵从身后掏出了随地摸索来到凳子腿,往雨师赋的后脑勺上就是一砸!
“啊!”他顿时吃痛折腿跪地,反手掏枪站起,“要死的杂碎!”
“江小姐快躲开,往前面门口跑!”白夫人前仆后继的扑住了雨师赋,将他紧紧抱住。
“再不放手的话,我就一枪废了你的腿!”雨师赋连声暴喝之下,随之而来的开枪走火四起,“砰!砰!”
“啊!”白夫人的惨叫声随后四起,回荡抨击在暗室的四面围墙。
“白夫人!你等着我,我马上出去叫人来救你!”江柔茵脚下步伐越发加快,往前大声对呆愣在原地的林经理指手画脚:“别管她了,还不赶紧让开!”
后头的白夫人随是手上中了枪,可还是身残志坚的牛皮,极力的拉着雨师赋的手,每一枪都惊天动地的打在了墙上。
“等一下!都等一下!”林经理高声大呼起来,辽阔周遭,震得雨师赋恶眼看去,“都冷静一下好吗?等安置了白小姐,每个人都得到了该得的东西之后,出了这趟门,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可以吗?要不然这样下去的话,你们会引来警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感觉,并不好吧?”
里外分割,自相残杀的尔虞我诈,群人起疯的狂轰滥炸之中,谁人正常自知?不浑浑噩噩?
瓜分之下,爱恨糊涂,偏执为狂,病如满疮。
久等了久等了!对不起大家!周日我很忙所以会晚点更新的!感谢体谅!我们下周再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