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民世篇 自首
世界再度重合的完美,心灵获救之后同样在这片土地上再获新生,寻求到了无尽的快乐,自由在外担忧之事毫无半分。
愚者迷茫无知的牵着狗寻所到之处,脚下早已悬崖勒马,直布轮回的看见世界。
历经沧桑,此去经年,顺风顺水过去的是一片礁区,迎面在外无尽而来的波涛汹涌,暗箭难防永无宁日,这就是活着。
趁着昨晚摸黑,浑水摸鱼的入住这家民宿酒店算是轻而易举,毕竟是何十操办的,白久一直靠在他身后,早已不省人事的昏昏欲睡。
好在最后沉睡之前的时候,何十多了一嘴问了问她有什么需要,她奄奄一息的张口只提了个收音机。
睁开眼日上三竿,睁眼的白久不知所云为何惊醒,扫了一眼四周,何十不在,自顾自的摸索着旁边的柜子上,按下了收音机的按钮。
“经过警察署多方调查,西部特使雨师赋与其未婚妻皆伤势惨重,现场打斗痕迹非常凌乱,可经过发现,雨师校尉的伤口流血过多处,竟然是地上的残缺的稀碎的高脚杯……”女声正经无味的通报调查内容的结果,白久顿时整个人直起身坐在床上。
“此次事件危及西部特使和平,法医试图还原高脚杯,寻找上面的指纹来查验到底是何人所为……”她双目睁大,看向窗外静听,“但是因为高脚杯的粉碎程度过大,重合了之后并没有得到相关线索,警察署特此向西部发出声明,申请进行下一步的深度调查……”
“还好当时粉尘过大,小十早就叫人过来趁乱之中已经欲盖弥彰了……”白久呼出一口气来小声嘟囔,立起枕头来靠着,左手拉好了被子,依旧不想动弹。
她昨晚可是披星戴月,通宵达旦的折腾了一番,看着屋内旁边凳子上自己的新衣旗袍,身上独留一件吊带连衣长裙,心中不禁想着这何十到底是哪里来的物件……
收音机继续说了那多目蜘蛛的异样,它原来是个蛊虫,受人控制不会有自我意识的动手,那么那时候的何十除了叫来了警察……
还有就是,亲手解决了商照薰?白久心中乍寒咯噔,那商照薰竟有与昔日截然不同突飞猛进的本事,可眼下的她,要不是雨师赋对待她多有迟钝,她下手再快也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她右手现下还是酥麻,果然如傅辞所说的,雨师赋整个人就是个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为了安抚民众,才会在表皮上面让他接近了人。
可她是真虚,如若现在被雨师赋他们发现,或是白少君,对自己来说都是份致命威胁。
“咚咚。”房门敲得她心突得跳起,顺手拿起旗袍披在外头,手忙脚乱的不穿拖鞋跑到了门前,握着门把手:“谁啊?”
“抱歉打扰一下您,昨晚替这房登记的服务生忘了找您签字发票,所以如果现在您方便的话……”外头的服务生该是交接了昨晚的那个人的班,仔细到了这地步。
“呼……”她呼了口气,发票只不过是了钱的证明,没什么多大用处,这点她可是学在了心里。
可是……她的身家昨晚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尽数给了何十的!不必要的露面还是尽量避免吧。
“不用了,等会我们会下楼的,发票而已,不急,到时候时候会来给你们一个交代的。”白久扬眉吐气的吩咐着,她一个人没什么说服力,但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做的这档子事这会还推推搡搡不肯开门,是鬼是神都得避让。
“是这样的,小姐。”服务生支支吾吾的,现在才难堪得打算再开口,一下子就断了白久的松懈,“昨晚你们付的钱只够住一夜的,所以现在得一起签了付了钱,否则的话您这个房间就不能再住了。”
扫地出门!白久惊得哑口无言,她就知道这世上早已是钱财无不可行的世道了,可是怎会严重到如此?
之前心中脑里所想以为哪有两块银元就能住的地方,看来是一场梦清醒了。
“……”白久倒吸一口凉气,肚子空空如也来风作响的,“那好吧,我知道了,我这就收拾,等会就搬出来,你先回去等着就行。”
“可是小姐,您还有上午的房钱没付,现在不打算先把钱付了,老板催的,我也好下去交差啊。”服务生的语气随即软了,低三下四的求。
可白久手里的门把手,顿时明显在她眼皮子底下上下动了动,她反身压在了门上:“你要是敢进来,我就报警了!”
“对不起小姐,吓到你了,我刚刚只是太心急了。”话是这么说,可服务生的声气显然小人得势了起来,“幸好我这有你这房间的房门钥匙,敢赊账的,就算没钱也得用你这人来赔!”
披着羊皮的狼燥热过头撑不住气,白久反手锁死了门,冲到了窗前打开窗户,抬脚一只已经踩到了窗棂上。
“可恶,竟然反锁了,得试试别的打开它。”门把手连着锁大声颤抖过后毫发无伤,服务生气急败坏之下,转身踩着重重的脚步声小跑离开了。
“太好了,趁现在,我得给小十打电话。”白久跳了下来,几下子翻身跨步到了电话筒旁,去转数字的手顿时一颤的停在半空,“可是他在哪,我不知道电话号码啊……打给小婷,对,打给苏小婷!”
她并没有什么报警习惯,只记得报社的公用号码,这会子应该可行。
“来,你们三个,帮我把这门给我砸了!”外头脚步声纷至沓来,隐约有两三个人了。
白久心里一紧越发慌张,长号码才输了一半,顿时散了个大脑一空。
随即按压着右手指节劈啪作响,疼得通了任督二脉,号码是一个都没想起,可她反复无常的想着报社,现在打过去自报姓名的找苏小婷,岂不是自投罗网入了守株待兔的陷阱?
“咚!”白久呆滞着,绝望直击心头跪倒靠在柜子前。
“轰!轰!轰!”那三四个人该是用锤子敲打的,敲得四围墙壁四分五裂。
“快一点!再快一点!不要停!”服务生穷凶极恶,不停的着急吩咐着。
“摊上你出门的事,受累的总是我。”拉斐尔看着被运送来的玻璃杯内的蛊虫,满腹牢骚,“她的情况已经恶化到昨天那样毁天灭地的情况了,虽然这是你把她照顾得很好的一个表现,但是她这样有碍观瞻,怕是到时候会回不来的,所以再给你次机会,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带她回来了?”
“当然会回来的,要求很简单,只有她想。”何十轻描淡写,两只手一边一个,左手领着一篮子鸡蛋,右手领着菜肉鱼,一看就是要做个排场。
特别是他这样行如恶霸的人,如此心血来潮本本分分,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不免惹人回头再看一眼稀罕。
“听你现在四周的环境,是在买菜吗?”拉斐尔耳朵灵便的脸色一变,“那她人呢?先前的时候你起码和她是在一个屋的,怎么现在还敢在这慢悠悠的?最近尚海暴动大,很多不法分子杀人犯出没的,别以为眼下这件事我不知道是你们做的,还不赶紧回去……”
“……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到了。”鹤容世就站在酒店楼下,伸了个懒腰的朝天一往,映入眼帘的是白久瘫软无力的搭在窗棂上的手,她想跳窗,但是已经没有力气了!
“就这样吧。”他挂断了通讯,把两边篮子往地上一放,风徐徐过消失在了原地。
“门快开了!”服务生热血沸腾,“快!再用力点。”
“好啊!”应声而来何十脚踩服务生的头,一手按着左边最边上的人头往旁用力一顺过去,三个被叫来的帮手脸贴脸的镶在了墙上,清脆有声的掉了几颗牙。
“你是谁?撞坏了酒店可是要赔的!”服务生打回来原型,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披上了羊皮。
“被打都还能这样从容的,你是第一个。”何十转过头来,歪着头双眼睁大得狰狞可怖,“知道你们几个没死,还要要活命就给我过来。”
形式而已,他这样的打发造势极大,其实不过是顶固住了人的身形,和死一点都谈不上边。
见那三人虽头扭了形,从里到外的互相搭把手推推搡搡,力气劲给足的站好,满目充血有清楚知世的意识,怕是此时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想说的话了,只顾着齐刷刷的三个站好。
“很好,干活有干活的样。”何十回过头,只留给服务生一个红光血目的侧脸,勾嘴角悄无声息的狞笑,“那就凑合一下,捶掉他的下身和四肢,然后……灌入一点别的什么东西好呢?”
“啊——!”随之而来何十天真无邪的大声思考,原本消停了的锤子地震还没个一时半刻,服务生撕心裂肺尖叫的通天彻早已地方圆百里。
“是老板,这是老板的叫声!”下头的前台经理刚在前与白少君翻看客房名单,自顾自的低声惊叹,“不好意思啊白先生,我先失陪一下。”
“哦好,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就好。”他愣神点头,继续低着头看名单了。
白少君不是消散活神仙,昨晚刚回去就和白夫人有了纠纷,现在在外算是另有所图的被扫地出门吧。
可他扫来扫去反复几页,经过精确计算白久的离开时间,就算是他配合警察署留下做了笔录,让他们有脱离干净的可乘之机。
但他好歹是看着尚海革新十几年的老人了,之前还是烁金博物院让各方头脸人物皆为金钱所付的馆长,那时候的风光无限自然让他的人脉不招自来源源不尽。
可火车站和轮船的人确凿了没有白久和何十的经过,而且买这些票再怎样也都得到第二天才能乘坐出行。
白少君越反复翻看燥得心四起硝烟,除却了最后一行那鬼画符长如群蚁的签字以外,并没有出现白久和何十的名字,这到底……
“打扰一下,请问这位就是百乐门鼎鼎大名的江小姐了吧?”在这百乐门收拾最干净齐全的后台内,本该空无一人连保洁也收工走干净的外头走廊,突然被人推入,高声问候。
“你……你是谁?”江柔茵本就在未雨绸缪,被这下动静惊了心弦,从梳妆台前跳起,回头看清了来人,“这位……这位小姐是?”
“我姓商,江小姐可是有空听过?”商照薰一袭黑衣群纱布掩半边面,隐约之中阴翳四起,但样貌确实是个和江柔茵自己一般大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