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国公府的傅辞也算是高风亮节,死活不肯娶妻纳妾,因此还去了前线,听说国公府都是一些贪生怕死的,不肯让家中儿子去修行,免得要担重任去拼命。
结果傅辞就如此在早几年过了成人礼之后,偷跑出来进宫参加修士院的选举,一顿暗地里嗯搓搓的完事,谁都拦不住,终是苦读诗书之中十年寒窗,才有他今日的醉卧沙场的萧条日子。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活着的,放心吧,久卿。”那兰听后,又是低头又是抬头的,应是在这一瞬息之间,万般清醒留于面,“但这次他的确在军中威望甚高,很有可能是他带着鹤公子他们的,所以你也得对他客气些才是,多一个人照顾他,更是多一份安稳。”
“不过是权势欺压罢了,但是阿姐说的不无道理,我沉住气,会将他安稳送走的。”段久卿眼目之间皆是轻蔑,不过倒是冷静了些许,看向那兰时瞬而笑了笑,“不过阿姐也要当心,情爱虽醉人,也得先有命,我阿姐啊,可是这世上最宜室宜家的人,定要福寿安康。”
这军营自古以来都是刀剑相争的地方,说白了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使出浑身解数才得片刻安宁,亦或是为了功名利禄,不惜一切的往上爬。
因野心勃勃而奋命于刀剑之间,也算是弄巧成拙的两全吧。
“这前面就是城门口了,准备一下,我们要先下去步行,好慰问那些修士,一个个的都给我拿出精神和礼数来,好撑起我修士院的招牌,千万别让人家说闲话。”景焕云往窗外一探看,回过头来就好一些吩咐。
“是。”被她的锐利眼神一扫,一个个都有了初出茅庐的朝气蓬勃,紧凑的陆续走出。
“见过傅大人,劳烦您一早在此等我们了。”景焕云先打头阵,她说话其余弟子一同行礼一拜。
“没事,能看到这么多个得力帮手,应该是我感到高兴,诸位跟我来吧。”傅辞寒暄罢,转身带头踏入了营内。
四下飞沙走石的,走几步鞋衣上就都是灰土了,方才又细看着到了傅辞眼内布满血丝,发丝微乱的束冠,就知如何的饱经风霜,夜以继日的抗敌了。
鹤容世倒是觉得,这四下留有好几处书上所言的兽迹战痕,正打算默不作声的独自一人去查看。
“你们自己当心,虽说现下安定,不过那些畜牲可说不准,我这边有事,先失陪了。”傅辞应是机警惯了,且更多会在意这鹤容世,所以也跟了过来。
如段印染所言,他那次订婚宴上实在是过于引人注目了,一下子又让世人想起了那些个关于他的老黄历,什么五年前那十三岁的少年一举成名,经年飞升,赛过当年的陛下。
更是有人说,陛下慧眼如炬,鹤容世不负众望,倒是喜事连连,不过有些人明面上笑着,心里却盘算得很,眼红啊。
“骑马吧。”傅辞牵过缰绳,一人一匹。
“多谢。”鹤容世也算是看破红尘,淡泊一切了,于是接过一下子就上了马,跟他并列而骑。
“鹤公子方才可是在查看地形?”傅辞开了口,笑谈风生,“公子果然不同凡响,我们这最窝囊的一次啊,就是被那些妖孽措不及防的捅了老窝,损失惨重,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把你请来,以免那些个好小子再有个什么好歹。”
“那为什么之前不能上报呢?”鹤容世倒是闻言理了理他,经此一事,人命关天,不应该事后才求,应是先见之明,及时止损。
“之前上报过好几次,应是有人从中作梗,所以没能送达。”傅辞苦不堪言,忽而转过身,捏着缰绳的手抱拳一礼,“所以我回了一次京,这才有用,所以,烦请您务必除恶务尽!”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鹤容世虽说没有回看理睬他,但这话却是给了傅辞一个定心,“你们这周边尚还正常的灵兽的都被迫害了吧?”
“是,尸身都没有留下,只发现了残骨,这些暴走的妖孽,做事越来越像人了,不好对付。”傅辞倒是妥帖,做了些反馈。
“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到时候有的是办法,只要人手足够,就足以尽数歼灭。”鹤容世还是没什么动容,但还是尽量回答他,许是提不起心情来强颜欢笑罢。
“哦,对了,鹤公子是不是第一次出宫?那这些琐事就不用看了,等会我尽都会给你一一上报的。”傅辞这才反应过来了,表示着想带他逛逛去了,“可是要吃点什么?我们这离城镇偏远,都是自己做饭的,不过幸好……不过您应该身上没什么钱财,刚好在这吃,可不要不习惯。”
“我是没钱,你也不该跟我汇报。”鹤容世一针见血,字里行间是在拒他,因方才他好说歹说的一提,猛然想起来了满包的泪石,心下不爽快马加鞭赶到了前面,随即出口,“你们虽说是修士,但终归只是寿数限制,别总说别人如何见多识广,我可不稀罕知道你的孤陋寡闻。”
他这身体已经不是凡身,难得一流泪,就成什么稀世宝石,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哭不像个哭的,哭出来也像个笑话,结果昨日一晚上功夫就攒慢了一口袋,怕是能去黑市变卖了。
“……失礼了,差点忘了鹤公子是东宫之人,受公主差遣,我不该越级行事,实在是唐突了。”傅辞心领神会,如他这等伟人心高气傲是理所应当,得捧着,故此特意提了句段久卿让他开心开心,可现下耳边又来了车碾马蹄声,随即叫了鹤容世,回头大声呵斥着吩咐,“你看,是公主的兵马来了,开城门!”
这一叫弄得原本寂静若箜篌的围城,人人闻之探看,因在这无人问津的蛮荒野地,头回见之有此等如遇甘霖的奇事,自是受宠诺惊,瞧那排场的阵仗,眼中已然不知是作何感想了,苦痛悲欢皆有。
“真是公主来了?”拿着药罐的女修士们凑在一起战战兢兢的探头,因早有见闻这位公主的盛名远扬,自是激动昂扬。
“若真是来了,也不过是迟来的救援,现下这般战事,我们再撑一会也能攻退。”手断都了的男修士不满于此,“而且我听说,公主过来也只是当个军师,到时候刀剑相对那些妖孽的,还不是要我们这些手中棋子冲锋陷阵?”
“话也不能说,若是精力养足了,我们还是能够自保的,公主若是算得妙,我们不是能少打冤枉仗?你受伤全是咎由自取。”不远处的刘子轩听不下去了,一下子就喊了出来。
“毛头小子说什么大话,我断手是因为一个人抵抗那些怪物,要你可能多少只手都不够赔的!”那断手修士气急攻心,说完就猛咳起来。
“你!”刘子轩更是受不起激,还是不懂事的想要继续讨个说法。
“够了刘子轩!”景焕云一声吼,“成心气一个战功赫赫的前辈,真当自己厉害是吗!”
“我……对不起。”刘子轩终归是修士院所出,亲眼耳闻目染段久卿的事迹,所以才会如此,但他也不是顽固子弟,好生给人家赔了个不是,转头就去抬那断手的修士坐下了。
“让我来吧。”女声入耳,刘子轩一抬头就见到了女子姣好如玉的形容,她又说,“傅大人带着人回来了,你去帮忙栓好他的汗血宝马吧,这里有我。”
“那就有劳了。”刘子轩没多想,言听计从的看了她几眼,转身就去了马厩。
“啊!”没成想啊,刚走进肚子上就被马失后蹄的来了个捅腹飞身开了道,争先恐后的奔腾而出,刘子轩还有口气:“大家小心!”
长街老远激荡而来的马鸣呼声四起,傅辞一看就马厩里女将修士红胥的马了,好巧不巧往城门冲出去,势如破竹,虽说这般情况那些个大大小小都有伤的修士也没精力上来拦,但还是呼喊:“快,都上去拦住他!”
“嗖!”这个闲工夫鹤容世已然追之在前及时落地,单手摁住那马的头,还是横冲直撞,索性利索的双手提起它的前蹄撂倒。
“好险。”女修士差点把药罐砸了。
“是谁惊了我的马!”这动静刺痛了谁可想而知,见势头如火,面容华光的红衣飒爽快步行来,扶起了自己的马,看到了守在公主轿前的鹤容世,再大的火候也消了几下。
守军城池皆知,这位大师姐红胥是个娇贵的大小姐,但有勇,也算是为此次战事出过力的,想来在马虽不名贵,但是自小同她一块长大,于情于理,她质问直言:“它这么一摔,定是伤到了,我不管这是谁,皆知我云苏国都是恩报必施,因果报应,就算是公主,也得给我一个交代!”
“我可以医好它。”鹤容世还是挡在前,毕竟这事有理的是他们这头,完全不用段久卿出面,她最近心力交瘁,不能同从前那般操心了。
“就这样?更何况你是什么货色?马医都不一定有办法,要么这样,你来做我的奴仆,看这样,我还是很仁慈的吧?”红胥更是把这马当成了自个功绩的证明,自当不会放过。
“什么?我分明看见了是马自己跑出来的,怎么还要赔礼道歉?”老实人一下子就说出来了,在这鸦雀无声的城内格外明朗。
“可是,我刚刚看见了傅大人和那黑衣小子一起骑马回来的,会不会就是他啊?”什么歪脑筋的竟然能帮红胥说话?
车内的段久卿终是不耐烦的不再闭目养神,缓然取下自己头髻上的一只尖钗,反手就直飞撩帘而去,“咻!——嗤!”
“吁——!”那马身形高大,这般蚊子咬般入木三分的中伤吃痛,树倒狐松散。
这马是真伤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并且眼目锐利的看向了公主轿。
“你的心胸和本事一样小得不起眼,才会揪着一个无名小卒不放?”闻言轿帘随风拂掩起,可见娇容虚掩幻,段久卿走出几步就站在了轿前没有下来,任尔如何皆脚下,“我且在宫中时,常有见闻这边疆战事,却不想竟是这般衰弱憔悴光景,什么时候,一个人都能和畜牲同价了?那我此般以人的规矩,冤有头,债有主,你没意见吧?”
“……公主恕罪,臣红胥也是一时着急,毕竟这马伴我如今……”红胥见着个有理的,还是个公主,怎样都得下跪,可是越说越没底气了。
“那你可知这人是那个你们口中所言的,受我教养,被我父王抬举的鹤容世?”段久卿也不算说的上是发火,只不过是如她所想所行,“我方才虽在轿中不曾出面,但你们每一个人所言我都听的一清二楚,那依你们所言,要人,还是要马?”
好不容易能够求来援军,鹤容世还是出自东宫的,段久卿一旦反悔,日盼夜盼的希望就这般煮熟的鸭子飞了啊!
“臣参见公主!将士们尚还年轻,口无遮拦,还请赎罪,这请军乃是我所求来,他们尚不知情。”傅辞多加思量之下挺身而出,跪了个干脆。
“这不就好办多了吗?这马留着也是个影响军心的祸患,傅大人应知道该如何做吧?”段久卿三言两语,话里话外昭然若揭。
“臣遵旨。”傅辞随即答应,忽而心中一念而起,高呼,“修士军尽听公主号令!”
“修士军尽听公主号令!”那些个同他朝夕相处的修士,不论男女,皆如石激荡,一引海啸起,齐声高呼,气势磅礴。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且听人云不莫测,琴起棋关静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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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