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夫人坐了下来,说:“我是章辞的母亲。”
谁?陈帆惊呆了。
待她反应过来,她又起身行了一礼,却不知该如何称呼。
冯夫人笑了:“你们还未拜堂,你还是先称我一声夫人吧。”
陈帆唤了一声夫人。
冯夫人慈爱地看着她:“我儿对你可好?”
陈帆脸上有点热:“他对我很体贴。”
“他还会体贴人?”冯夫人笑了。
然后,她开始和陈帆聊生意。陈帆心里松了口气,聊生意就比较轻松了,要是聊他儿子,聊他们的事情,很容易冷场的。
聊生意聊得很热烈。
章辞他们从书院回来了。看到厅堂里有客人,孩子们都规规矩矩地行礼:“见过夫人。”
章辞愣在那儿,嘴唇颤抖,眼中冒出了泪。
“母,母亲?”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亲娘都认不出来了?”冯夫人娇斥一声。章辞立即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不孝儿见过母亲。”
陈帆犹豫,她要不要跪?
孩子们再次行礼:“夫人好!”
冯夫人眼含热泪,将儿子扶了起来:“你长这么高了,模样也变化很大了,母亲走路上都未必能认出你来。多亏有陈丫头,让我儿过得很好。”
陈帆大脑又宕机了,她该说什么?
陈月说话了:“姐夫对大姐很好,对我们也很好。”
冯夫人笑了:“这是他应该做的。”
她看向陈帆:“我这次过来,就是看你们成亲,喝一杯媳妇茶。”
陈帆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
“白策带过来的东西你们都看到了吧?”冯夫人问。
陈帆点头:“看到了。”半个昌平乡都看到了。一百二十八抬扎着红绸的箱子,一直从河堤码头绵延到乡君府。
章辞问道:“母亲是如何离京的?”
冯夫人笑道:“我就这样直接离京了,全京城估计都在猜测,中书令夫人为何要离家出走。”
章辞淡笑:“那位肯定能猜到,您是到这儿来了。”
“猜就猜呗,我们又不用藏着揶着。就算猜不到,这里的人也会告诉他。”冯夫人很随性地挥了挥手。
“明天可以开始准备了吗?”章辞问道。陈忠檐又一次嫌弃地看着他。
冯夫人注意到陈忠檐的神色,笑着问:“他是不是都挂在脸上了?”
陈忠檐点头,冯夫人乐了,瞟了儿子一眼:“成了亲估计要在院子里关三天,省得到外面去丢人。”
章辞的脸红了。
第二天,陈帆和章辞的院子就开始扎红绸,布置新房。
“初九这个日子挺好的,就初九拜堂吧。也不用请其他人,就我们自己人。”冯夫人翻翻日历,决定了。
初九?今天已经初七了。
陈帆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