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嗤笑：“孤这本经文，格外难念。”

陈太医将药方留给了谢凌风，然后告退。

癔症一直都是中医一个难解的痛，就算把他们太医院的人，今日全部都杀光留在这里，也依然没有任何的作用。

谢昭不想把人逼得太紧。

既然是心病。

谢昭还是想自己试试。

要是能拯救她呢？

毕竟长乐千次万次救自己于水火。

“别过来！”

长乐嫌恶的看向谢昭，脸上都写着怒火跟无措。

谢昭有些发懵，“楚楚，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聊聊好么？”

长乐起身抱着肚子往后退了两步，这是一个十足的防御姿势。“不，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我生不出来儿子！你就要让谢长宁跟我一起去死！可是女儿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啊——”

“别过来。”

长乐失声站在原地。

她呐呐的说道：“滚开！滚开！来人啊！滚开啊！哥哥，哥哥呢，哥哥在边疆，都是你，是你派人去杀了边疆守卫陈良，这才让哥哥不得不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跑去边疆！”

谢昭一头雾水。

他慢慢的诱导：“楚楚，你的哥哥是谁？”

长乐意外道：“你装傻？我哥哥就是大明的王爷啊，李长生。”

谢昭知道长生。

但是不知道李长生。

而且，她梦里的哥哥怎么会不是李天仁，而是李长生？

谢昭继续安抚，“好，长生。我知道长生，要我让长生现在来长安陪你么？他才跟我们一起从临安城回来，临安之前发生一场暴乱，你还记不记得？”

长乐摇头，面露呆滞。

提到长生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终于开始慢慢柔软放松下来，但是在看到谢昭的脸的时候，依然立马冰冷了下去。

“临安？临安是什么地方，我不记得有暴乱。我只记得有个男人站在烈日的城墙下说要娶我，然后他转头娶了别的女人。我很伤心，最后嫁给了你，你一直让我生孩子，要必须要生儿子，我生不出来，你就扬言说要把我休掉，还要打我跟孩子，我不敢了，哥哥不在我的身边，我不敢跟你在一个屋子。”

这是长生这段时间以来说得最多的话。

让谢昭终于脸上好看了一点。

虽然还是一些没什么前后逻辑胡乱的话。

但是至少，谢昭能知道长乐在梦什么了。

知道梦什么了，就可以针对性的去解决。

慢慢来吧。

他劝自己。

长乐故意跟他拉开的距离，就好像是一条汪洋大海，望不到尽头，而长乐独自站在海浪上，谢昭想去拉她，每每都只能碰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