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得了癔症。
最初的时候,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里大部分的情景都十分混乱。她找不到方向,醒来的时间也开始变得短起来。她经常会反复盯着一处地方、一个东西或者单纯只是一个人,哭泣或者发呆,再不济也有谩骂。
谢昭都快要疯魔了。
因为长乐。
他几乎将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拎了出来,给长乐看病,可是每一日,太医都是走进去然后看了很久,再摇着头、哭丧着脸走出来。
“怎么样了!老陈,朕问你,怎么样了!”
谢昭抓着陈太医的手臂狠戾道:“长乐怎么样了!多久能好,给个准话啊!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你想让朕发疯是不是!”
谢昭也正是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了。
长乐突如其来的癔症将他打得措手不及。
他还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人安上了一个昏君的名头。
长乐还自己坐在屋子里,她醒来的时候,一见到谢昭就哭,一见到谢昭就哭,百试百灵,就好像谢昭是地狱来的索命恶鬼。
可是现在谢昭不得不进去。
他得去看看她的女孩,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如果能换回她的一丝神志,头破血流也没有关系。
可是长乐只是淡淡的。
看见谢昭走了进来,她移动着板凳,从看天到了背对着谢昭看一盆。
陈太医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来,边走边说道:“娘娘这是心病,需要心医。”
谢昭点了点头,“我不管你什么心医、手医。你开药啊,开方子,我们先慢慢开始治疗。”
陈太医叹了口气,“心医,我们这些人怎么能帮的上忙呢,只不过我能给娘娘开一些安胎安神的药物,滋补身体的。”
谢昭听着滋补身体就头疼,每个太医出去的时候都是这么跟他说的,可以开一些滋补身体的药,好了,滋补身体的药倒是开了一大堆,但是人呢,始终没有好转,还有加重的倾向。
陈太医倏然问道:“娘娘这个癔症开得如此突然,她之前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物呢?”
谢昭品着这个突然,头脑中好似瞬间茅塞顿开,“突然?!松月不就是突然么。”他勾唇阴冷一笑,看得陈太医毛骨悚然,只听谢昭继续说道:“三更,去把松月带过来吧。”
“是。”三更小跑着出去。
现在朝廷中当务之急就是把皇后娘娘治疗好,不然陛下整日都不带消停的,在皇后娘娘这里受了气,陛下反手就召集朝臣来开会,皇后娘娘不管他的睡眠了,他就整日在御书房熬夜,熬个通夜,还要传大臣跟他一起。
可谓是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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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月小跑着过来了。
“陛下,您找我?”
谢昭看向松月,冷声道:“长乐的癔症跟你有没有关系,老实交代。”
松月咬紧了牙关,身后的梦华不自然的低着头。
松月:“哥,有关系我早就跑掉了好吗?我还留在宫里等着你的人来抓我?”
谢昭一个巴掌给松月扇了过去,“是么?长乐前段时间根本没有怎么出门,更别提出宫,她唯一见的人比较多的就是你!你每天都会给她带新奇的玩意过来给她,谁知道你是不是偷偷摸摸给她下药了,朕还被你蒙在鼓里!松月,我告诉你,现在夜半已经带人全力搜索你的宫殿,如果被我找出来有什么东西藏着了,你给我自求多福吧!”
他说完摆摆手,三更就像押犯人一样,把松月关押了下去。
陈太医是不懂这些宫中秘闻,只当充耳不闻。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