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接回沈家时，沈知书早已经去世了，她不知道她从未谋面的生父是不是沈琼琚说的那样好。

“好，我回来再听。”

庄严牵起她的手，眼神是纵容的温柔。

但司机没接到人。

拆了线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还打着石膏。

沈琼琚在电话那头轻轻叹了口气。

沈奴仰起脸，缓缓莞尔：“嗯。”

司机当晚垫了押金，隔天就找蓝姿报销了，所以沈奴的住院押金准确来说是蓝姿垫的。

庄严换好皮鞋，拿起放在鞋柜上的牛皮文件袋，青年穿着衬衫长裤，清瘦又笔挺。

庄严不仅仅只有自己，他还有母亲和妹妹。

沈奴站在出租房门外，目送庄严离去，在青年回头用眼神示意她赶紧回屋休息时，她给了他一抹甜甜的笑。

蓝姿没说话。

他在沈家做了几十年司机，对沈家的大部分事都很清楚，那个11岁就被领养来的小丫头，以前一直很听话。

……

庄严把沈奴带去卧室，床单被套提前换了新的，铺得十分平整。

……

她成绩好，但夫人不喜欢她太出挑，为了讨夫人欢心，她高考的时候故意缺考理综，最后上了个普通二本大学。

庄严把沈奴安置在瑞雅小区，他租的房子里。

庄严帮她办的出院手续。

沈琼琚知道她住院后，吩咐沈家的佣人送来她的换洗衣服，沈奴随便挑了件靛青色连衣裙，腰身掐得极细，裙纱曼妙，十九的女孩儿，亭亭玉立，婀娜袅袅。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简单。

他一向克己复礼，老古董得像个守旧派，行为从不逾矩。

电话里，她说：“五叔警告我了，不许我再打扰向老太太的清净。”

“那我就换个地方。”庄严声调平缓，像在说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上海，或者深圳，总有沈家的手伸不到的地方。”

沈琼琚离开医院时，给沈奴打了电话。

可最近不知怎么回事，越来越不好掌控。

住院时押金是送沈奴来的司机垫付的，沈奴出院，蓝姿差了同一个司机来接她回去。

沈奴听了，只缓缓一笑，没说什么。

周二。

说了半天，向老夫人才发现陆清臣根本没在听，气得抬手打了他一下，“一跟你说这个，你就装没听见！”

今天向老太太也出院。

房间不大，一张床，一个简易衣柜，独卫也巴掌大点，沈奴的衣物已经被庄严整齐地摆进衣柜里。

……

“我们同心协力。”庄严像是看穿了沈奴的顾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青年宽厚的手掌，给了她安慰，他说：“困难总会过去的。”

司机跟蓝姿说着话，没注意到从他旁边走过去的一行人。

什么东西被扫落在地的声音，司机冷汗都下来了。

沈奴心头像压了块石头。

沈奴却道：“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如果不是你帮我弄到卜晓寒的号码，我也坚持不到现在。”

庄严瞧她这模样，忽地有些难以自持，不过也只是牵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说：“这间房给你住，我跟冯明瑞挤一挤。”

午饭是庄严做的，吃完，他看了看表，一点半。

为了心爱的姑娘。

可是。

答应了要早点回来的人，他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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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