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了大喜,“皇后娘娘,您来得正好,快劝劝陛下吧。清河王攻过来了。”
拓跋珪冷哼一笑,“皇后的消息惯来灵通,特地赶过来,是劝我逃命吗?”
“笑话,我熙宝遇事什么时候退却过?”熙宝拔开手中利剑,剑鞘应声被摔出老远,盎然道,“我来此,是与陛下并肩作战的!”
“好。哈哈哈。”拓跋珪得意大笑,张狂威武,“正不亏是我拓跋珪的皇后,果然是风采不减当年。”
何了惊在原地。他这才发现,皇后未着华服,而是一身赤色劲装,头带金冠,手握长剑的走进大殿。就连她的侍女们都脱下长裙,手持利刃的随时出战。烛光中,银色的刀刃倒映出她们视死如归的脸庞。
早听闻皇后有开国之功,如今一见当真是不负传奇美名。
何了叹了口气,声音下意识的低沉下去,“陛下,皇后娘娘,你们听外面的声音,这时候就别意气用事了。”
熙宝哼笑,眉宇飞扬,“何了公公不必忧心,清河王造反一事我已经通知太子,相信很快就有反应。”
“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太子聚集兵马也是要时间的。”
“传个话的功夫,不了多长时间。”
“啊?这……”何了还是觉得不妥,调兵遣将并非儿戏,怎么会是传个话的功夫?但他看着神采奕奕信心十足的皇后,最终不再规劝。
也好,就让他这个深宫老奴也做一次英雄吧!
拓跋珪眸光里闪烁着得意与钦佩,嘴角却是不屑,“不是让你别摄政的嘛,你又不听。什么大事啊,还用得着你插手。”
“你哪件事情不用我插手啊,有什么意见事后再说。”熙宝嘴角一勾,不以为然的轻哼。
“算了,随你,随你。都二十多年夫妻了,有些毛病是改不掉了。”拓跋珪无奈又欣慰。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拓跋珪的视线宛如刃光,直逼门外银铠长剑的年轻人。
熙宝走到拓跋珪的身侧,与他并肩站着,亦是目放精光,直视杀生之地,冷哼,“确实没多大的事,只要能拖到嗣儿赶来,就行了。”
殿外的围攻被渐渐逼近,放眼看过能抵抗的士兵不过区区一百多人,却也是被淘汰出来的,身手最厉害的宫廷人物。其中还不乏一些身手飞扬的女子,不用说,那必然是精锐的虞美人下属。
渐渐的,反抗的队伍被逼进殿内,血腥味也扑压过来。
“父皇……”
一路厮杀逼来,拓跋绍抹掉下颚的鲜血,笔直的站在拓跋珪面前。他的眼神,从没有像今晚这般锐利。
拓跋珪直视着他,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只是冷冷道,“你是要自己自刎谢罪,还是要朕亲自动手!”
拓跋绍缓缓抬起手中的剑,剑刃鲜血流淌,剑尖却在微微颤抖,“父皇,是你逼我的。”
“朕给过你机会!”
“给过我机会!?”拓跋绍突然苦笑起来,眼眸里充满埋怨与憎恨,“在你心里面只有你的皇后,什么文武大臣江山社稷统统不重要,我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