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拓跋嗣被册封为太子后,魏帝渐渐将国家的负担移交到了他的身上。总体而已,他展现出来的治国手腕,统领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特别是因贺氏引出来的奸党一事,处理极为迅速,滴水不漏,众多大臣纷纷表彰。看着眼前称赞太子的竹简,拓跋珪欣慰一笑,看来他与皇后清闲相伴的愿望就要达成了。
现在夜已深沉,今日的奏呈还未批阅完成。自从皇后对他的忙碌袖手旁观后,拓跋珪每日的任务剧增,所幸现在有了太子。
“陛下,清河王在宫外有要事求见。”
落下最后一笔,何了突然站出来禀报,神色有些紧张。
此刻宫门已关,没有魏王本人同意,是绝不能开的。
拓跋珪缓缓放了笔墨,看着窗外月夜深沉,“这么晚了,他会有什么事?”
何了摇头,谨慎道,“殿下没有说,只道要亲口告诉陛下。如陛下不开门的话,他就自刎于宫外。”
拓跋珪微怒,将竹简猛的掀到一旁,“这种妇人之计他也说得出口?真是被他娘给教坏了。”
何了也觉得事有不妥,现在太子对清河王的党羽削的厉害,八成是敢着未某落马大臣喊冤求情,要不就是来告太子的状。
这么晚了,还闹出这样,也不知是哪个大臣给他出的馊主意,真是病急乱投医。
“那老奴替陛下回了清河王吧。”
“等等。”拓跋珪弯下眉宇,犹豫了。
毕竟儿子年轻气盛,最近在他身上又多发事端,拓跋珪还真怕小人怂恿之下,走了极端。
“开宫门,让他进来吧,八层又是为他母亲的事。”
“是。”何了点头迅速退了出去。
何了退去后,整个大殿重归静默,仿佛于黑夜融为了一体。烛火随夜风左右摆动,时光在拓跋珪的指缝间,慢悠悠的划过。
夜深无人时,他开始回忆过去,好的或坏的;有时也会担忧未来,孩子们会过得好吗?国家会不会受到侵袭?
如果他死了,熙宝一个人该怎么生活了?
抚摸着胸口,陈年的伤伴随着他的呼吸,钻心的疼。
凡事都有代价的,果然没错——无比欣慰的是,一切都值得。
“陛下——”
突然,大殿外传来何了惊慌失措的呼喊,“陛下,陛下不好了,清河王造反了。”
“什么?”拓跋珪的神情并没有特别震惊,反而在怀疑又哪个大臣在捣鬼。
“莫慌,慢慢道来!”何了跑进大殿,差点被绊倒,拓跋珪抬手制止他的失态。
以拓跋珪对绍儿的了解,那孩子并不虽然十分优秀,也有些野心,但也不至于到弑父造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