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姓上官的
覃宝菱全身一个激灵,低头看那一管黑呼呼的硬物,面上煞白,双目悚然,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
她战战兢兢地抬高手,那躺在她掌心的枪就像刚出炉的红炭,烫得她掌心发痛,在这大冷的天,她的手心竟一下全湿了。
“你不是想要她的命吗?现在就是好机会!拿起枪,对着她的脑袋,扣下板机,只要一下,她就永远灰飞烟灭了!”
伍芯冷睨着覃宝菱那副肝胆俱失的模样,眼有鄙薄,口中却是不怀好意的唆摆起来。
邝云修心里一沉,这上官红乔不仅换了一副面孔,就连那副心肠也都一并换了。
覃宝菱慌张抬起头,呼吸急促,无助的看看宁绒,又看看邝云修,再看看自己手中的枪,傻子般杵着。
她是对宁绒恨之入骨,恨不能要了她的命,但即便这样,要让她亲手开枪杀人,这也是她从来不能想象的事情!何况,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邝云修的眼皮底下开枪!这么做,岂不等于自寻死路?
那一刹,她真是悔青了肠子,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头脑发昏的和伍芯筹谋这起绑架!如果当初能听从父亲的劝告,又何致于走到这步田地?
现在,她无疑是上了贼船,无论是伍芯还是邝云修,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之间怨深仇重,相互之间恐怕不能避免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可她是堂堂覃家大小姐,她的大好人生,怎能和这些亡命之徒搅在一起?
覃宝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耳边已听到邝云修着急喝道:“覃宝菱,你别干傻事!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父亲着想!你一开枪,就算让你侥幸逃掉,可你这一辈子,哪怕天涯海角,也只能做暗无天日的逃犯!这个结果,你承受得了吗?你父亲承受得了吗?”
覃宝菱失魂落魄的望向声张势厉的邝云修,又听他提到父亲,心里更是又悔又怕,面上几欲哭了。
她拿枪的手一抖,小巧的黑手枪就被一把抖落在地。
伍芯一扫地面,眉眼一横,眼眸立时危险一眯。
覃宝菱深呼吸一口,极力压下心中所有的慌意,强作镇定的看向伍芯:“你们的恩怨与我无关,你们自己解决,不要把我扯进来!我现在要走了!”
这些人她惹不起,那躲总行了吧?
话完她一挺胸,就向门外走去。
她才走出三四步,伍芯忽然向着那把枪一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