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舔了舔嘴唇,神色为难着:“炀儿,她,走的时候,说什么了吗?”
她们缘薄,只堪堪相伴了十二年,就连最后一面也没来的及,到底是遗憾。
“她说要您好好的,说自己不孝,不能再陪伴您的身边。”君炀微笑着,平淡开口,心中早已被她的身影覆满。
蝶衣点头,眼角湿润了,偏过头去好一会才恢复正常:“好,没什么遗憾就好,好!”
“蝶姑姑,尔尔留下信笺,言明自己身为魔君,对魔族自然有责任,因而想要给魔族寻一处安心立命之所,如今三界各处皆有所主,因而不知姑姑名下的仙缘谷可否?”
“既然是尔尔的意思,我又怎能拒绝?仙缘谷地域可无限扩大,给我留下一处可居之地,其他的地方炀儿随意支配。”
“多谢姑姑。”
已是傍晚时分,远处可见炊烟袅袅,该是归家生火的时辰了,踏雪有些跌跌撞撞的回到茅屋,无力的推开门,一片漆黑,蓦地想起那姑娘原有怕黑的毛病,顿时着急起来,掌了灯,直奔内室,只见她还是那般姿势坐在床边,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某处,动都未曾动过一下。
眼神空洞,肤色苍白几近透明,哪里还有往日活泼灵气的模样。
踏雪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不说不动,一瞬间的,落了眼泪,
“姑娘,你看看我啊,姑娘,我求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没有任何的反应,踏雪悲极反笑,妖王的话一遍遍的回荡在耳边,若说之前还有无尽的时间等着她醒转恢复,那么现在已是迫在眉睫。
时间不等人,七天,她们现在只有七天,而三界之中,天上地下,踏雪根本无从求助,这次真真算得上是孤家寡人了。
“我知道我们姑娘一直很善良,从来不会主动伤害别人,可是他们不清楚,总是要把你逼入绝境,踏雪该怎么办?姑娘,你快点好起来,不行吗?”
她抱着好像木偶一般的闫琪尔,所有的坚强顷刻灰飞烟灭,恸哭仿若孩童,真的很无助,是从未有过的绝望。
比看着她坠落诛仙台那一刻还要难过百倍!
“踏......雪......”小小的,微弱的声音,吞吞吐吐,断断续续,如同刚
开始学习开口说话的小娃娃。
可就是这样微弱的声音,却让踏雪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一点星光,抬起头,泪眼朦胧着,已是激动的不能自已:“姑娘,你醒来了吗?你好起来了吗?”
浅淡烛光掩映中,闫琪尔的目光终于有了迟缓的移动,不过依旧呆滞,微微张口,只是断断续续的重复踏雪二字,看得出,已经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模样。
白衣女子擦干眼泪,欣慰的笑开,只道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并未白费,如此下去,闫姑娘复原有望。
“哈......”踏雪小心的呵着热气,温柔的给她搓热双手,好像老婆婆一样絮絮叨叨:“姑娘做得很好,我们不着急哈,慢慢来,一定会好的,都会好的。”
她是如此盘算的,妖族的人不过欺软怕硬,看闫琪尔现在好欺负,便落井下石。若是闫姑娘能够恢复当初灵力修为的一二,还怕那些家伙故意找茬?到时候必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天宫思政殿,君炀刚从仙缘谷回来便被天和传召到这里,先是细细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接着放下手中各类奏章,正色道:“炀儿,上次登基大典未成,之后你又一直卧床,不是父王非要如此着急的将帝位交托,只是禅位已有言在先,早晚需要给神族和三界一个交代,我和你母后是觉得若你身体没有大碍,便近期择日再行典礼,不知你的想法如何?”
君炀眼底神色划过愧意,他知道自己如今是众望所归,继任是早晚的事,若真的心如死灰也就罢了,可是既然已经知晓那姑娘有还在人世的可能,又怎能安心的坐拥天下?
“父王,请恕儿臣不孝。”他双膝着地,双手举过头顶,恭恭敬敬的对着天和行了个大礼。
天和见状,也是一惊,忙从书案后走出,扶起君炀:“炀儿,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疑难尽可以说来,快快起来。”
君炀拒绝了天和的搀扶,依旧保持着跪姿开口:“父王,诛仙台一役已过一月有余,可儿臣始终难以释怀,此刻继任帝君,难以凝聚精神,若因此对对三界造成不好的影响,实在是儿臣的罪过。”
“那你的意思?”
ps:嗯,后续有点匆忙的感觉,我也是蛮着急想让男女主快快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