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您有什么事吗?君上正在处理政务,恐怕不能接见,您身子刚恢复,修为耗损不少,该多多休息才是。”守在思政殿的白衣圣侍煜对来求见天和的君炀细细解释道。
“没事,我也是随便走走,总是躺着,身子都犯懒了。”君炀淡然作答,略略点了头,想着天和不能接见,刚要离开,复又转身:“煜统领,跌落诛仙台下可有生还的可能?”
“生还?”煜愣神片刻后,隐约猜出了他的心思,遂有些艰难的开口:“自古以来,从无先例。”
“我知道了,煜统领忙吧。”君炀点头,神色未有改变,只是眉目间浅浅的一层晦暗,几乎微不可见。
煜拱手施礼,目送他远去,继而也是一声轻叹,那一夜闫琪尔的话回荡在耳边,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再造杀孽,老妈她,也不能再等了,所以烦劳煜叔叔费心,我本意不愿引起任何祸端,只想一切可以就此回到原点。’
这就是殿下你想要的原点吗?你看,他并未能将你忘却,这样,你所谋划,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付诸东流了?
“找到芯小姐了吗?”龙骜回到龙庭中,悄悄召见了一早派出的暗探。
“公子,已经在天宫中寻找多日,也到三界中去打听了,均无消息,且守卫天门的侍卫说叛乱当日并无人出宫。”
龙骜闻言皱眉,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折扇:“好了,你先下去吧。”
芯儿,这一次你又要干什么?难不成还没有想通?有些东西不是你的,纵然强求也是得不到!
妖界隶属三界之中的冥界,与鬼界毗邻,平日虽有来往,实则各有管制规矩,毫不相干。
踏雪跟着妖兵,一路未停,直入妖王殿中,只见其中气氛肃杀,众多妖首均在其列,见到她俱是怒目,不由得让人胆寒。
“踏雪见过王上,不知您找我所谓何事?”她依礼下拜,心知对方人多力强,不得硬碰硬,需见见机行事。
坐在高处的妖王俯视着下方恪守礼数的白衣女子,暗道算她还是个识抬举的,于是明人不说暗话,捋了捋自己下巴上那一撮可怜的小胡须,开口道:“呵,数年不见,居然有了自己的名字,本王现在是不是该叫你慕容他踏雪了?
早年间你为了那凡人屡屡触犯我界规矩,本王早有心惩戒,奈何你命大,意外得了那天宫神族炀王子的血,一跃飞升成了上仙,自然也就不在我的治下。然而既然已经得了上仙身份,如今又为何自甘堕落,再生为妖?”
“踏雪有自己的原因,日后定会遵规守据,不再给妖族惹麻烦。”女子颔首低眉,说得很是诚恳。
“大胆!遵规守据,不给妖族惹麻烦?说得好听,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如今背地里在做些什么?”
“王上,踏雪......”
她的话还未等说完,便被妖王直接打断,只见一个闪身,妖王已是从高处落下,直逼女子眼前:“就算神族瞒的紧,可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人身份复杂,着实不该留存于世,若有意外,绝非我妖族能够承担得起,若你不能尽快做个决断,本王不介意替你来了结!”
“王上,姑娘她不是......”
“本王不管她是哪根葱哪头蒜,给你七天的时间,若不能有令我满意的结果,你就自己看着办。”说完,飞身而起,大手一挥:“送客、!”
不过片刻,大殿中已是空无一人,踏雪抬头,只觉满目苍茫,缓缓闭上眼睛,心中酸苦不已,为什么这么难,为什么没有人愿意放过她,即便她已经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仙缘谷,蝶衣自醒来后,禁术得解,身体日渐强健起来,只是这样的结果是
闫姑娘用性命换来,于是心中郁结,眉目愁苦始终难以舒展。
这是君炀醒来后第一次来看她,带了许多灵芝仙草的补药,逝者已逝,活着的人便不该一直折磨自己:“蝶姑姑,最近身体好些吗?”
“炀儿来啦,快坐。”蝶衣起身,温柔开口。
“天医可来看过,说了些什么?”君炀打量着女子依旧有些苍白的面庞,眼中满是关切之色。
蝶衣点头示意闫石去吩咐人沏茶,回眸看着同样带着些许憔悴的君炀,冷不防的心又刺痛了下,简单调整了下情绪,点点头道:“来过了,说是好好养着就没事了。炀儿啊......”她说着,有些不自然的顿了声,不知道此刻是否应该提起。
“蝶姑姑有话请讲。”君炀微笑,看到闫石进来,便略略起身,接过他递来的热茶,点头道了谢,复又坐回床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