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月低低笑了起来:“林瑞嘉,你是来看我的惨状的吗?!”
林瑞嘉站在凉亭外,凤眸毫无感情:“这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骄月低头看自己,自己发髻未梳,衣裳凌乱。她伸手摸了摸脸,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面色一定是难看的灰白色。
她又看向林瑞嘉,林瑞嘉面色红润,整个人气质出尘,绝美不可方物。
这就是对比啊……
她靠在凉亭内的柱子上,“林瑞嘉,我已经落到如此田地,你还想如何?!”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杀害静缘姐姐,可曾后悔过?”林瑞嘉盯着她的眼,试图从她眼中找出一丝未泯灭的良知。
然而,她注定是失望了。
骄月笑得枝乱颤:“后悔?死在我手上的女人不计其数,我怎会后悔?!林瑞嘉,你以为你是地府里的判官吗?居然问我后不后悔,真是可笑!”
林瑞嘉垂下眼帘,随即转身离去。
若她说后悔,或许自己会试着放她一条生路。
静缘姐姐天性纯良,必定不想自己为了她大开杀戒。
只是偏偏,她竟是半分悔意都没有……明明做错了事,明明害得他人殒了命,她却是一丝后悔都没有。
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只会是祸害。
虽是盛夏,可傍晚的风仍旧带了几丝凉意。
凉亭中,骄月缓缓起身,朝亭子外伸出手去。
有飞絮和落坠落在她的掌心,她阖上双眼,睫毛微微颤动。
泪珠一颗一颗滚落,她骄月,注定一生不幸。
入夜,太子府寝殿中。
烛火幽幽,林瑞嘉端坐在窗边,就着灯笼的光认真地写着什么。
东临火越身着白色中衣走进来,从她身后拥住她:“在写什么?”
“一本戏折子。”林瑞嘉勾起唇角。
东临火越俯身看去,纸上的字入木三分,内容果然是一出戏。
他看清楚那出戏的内容,忍不住莞尔一笑:“好一招借刀杀人。”
林瑞嘉搁下笔,吹了吹桌上铺开的宣纸,“三天时间,我要这出戏红遍天照城。”
翌日,太子府进驻了一个红透天照城半边天的戏班子,称为永华戏班。
他们在太子府内好吃好喝了一顿,午后团长就接到一出戏文。
桑若直接对那班头道:“找个厉害点的人来谱曲,你们有一个晚上的排练时间。从明天早上开始,你们要在天照城最大的酒楼唱这出戏。务必要在两天时间内,让它红遍整座天照城。这五百两银子,算是定金。事成之后,太子府还有重谢。”
老班头唱了一辈子的戏,却从未见过如此大手笔的钱。他有些忐忑,竟不敢接那出戏。谁不知道皇城里是非多,万一他唱这出戏惹了哪位贵人,他的小命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