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翎不大认同徐福年的话,视线跃过他,看向两个手捧礼盒的小太监,戏谑地说,“副总管此番前来,怕不只是为了一件事吧?”
徐福年郝然,“姑娘聪明,劳请姑娘辛苦一趟了。”
幻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侧身让到一边,开门见山,“殿下早知道你会来,不用通传,直接进吧。”
徐福年抬头看着幻翎,神情错愕,转念一想便了然于心,暗暗扣着双手掌心,跟随幻翎进去。
进到暖香寰宇的敞亮屋子,徐福年以为能逃过一劫,不想那小瘟神就守在殷婳身边,怀里兜着波斯猫,右手一下一下抚摸着猫的脊背,桃眼微眯,放出来的目光与狼戾无异。
他阴骘冷漠不好相与,甚至还隐隐有点嗜血因子在褐色眼眸里跳动,光是看着就吓人。
反观坐在软榻上的殷婳,白衣加身,玉冠束发,面容俊美姣好,笑容柔似三月春水,观其面相就亲善多了。
但这仅仅是表象。
殷婳第一句话就让徐福年如临深渊,“你只是个掌管宫中事务的副总管,没有将军勋官,也敢私自处置忠武将军?说说吧,谁给你的勇气?”
徐福年起初还想循序渐进,没想殷婳会如此直接,笑容倏地消失,敌意渐生,“二皇子为外朝人,身在北晋,还是少管北晋的事为好。”
殷婳说,“本殿不是好管闲事之辈,南疆与北晋是盟约国,顺昭帝待本殿不薄,本殿知恩图报,知晓康盛是他的宠臣,自然要多加照拂。”
徐福年冷笑,“二皇子说的一嘴漂亮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真心在乎圣人,康盛得您照拂,当众脱衣磕头谢罪丢尽老脸,还被贬进掖庭受尽折辱,殿下有心了。”
“副总管谬赞了,康盛觊觎南疆的军事机密,还打伤本殿的侍卫,磕头谢罪理所应当,至于进掖庭收折辱,判他罪的是圣人,折辱他的是你徐福年,本殿可没参与。”殷婳垂头看着案上的残局,手中掂着两粒黑子,“本殿向来亲善友爱,也会把副总管照顾周全。”
徐福年眯起眼,“殿下不会想把杂家照顾到大狱内吧?”
殷婳捡起一颗黑子放到棋盘上,往前推两格,“副总管是聪明人,一条命换你永绝后患,如何?”
徐福年沉声问,“你想杀谁?”
“康盛。”
清亮的话音落下,黑子清脆地落在白子中间,殷婳把手拢在袖子里,抬头笑吟吟地看着徐福年。
(本章完)